陳淵來到城隍廟前,眼前的廟宇破舊不堪。
顯然【雪僧】所言不假,這城隍老爺的確是遭了劫難。
陳淵深吸口氣調整心態,上前推開虛掩的木門,隨著吱嘎一聲,一股木頭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借著廟內昏暗的光線,他看見正中央供奉著一尊城隍爺神像,與《誌怪錄》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身披金甲,紅袍垂地,目光威嚴如電。
隻是身軀上布滿了裂紋,堆滿了灰塵。
而神像前的香爐裡還插著幾炷殘香,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祭拜了。
他走到神像前,拱手躬身,試探性地開口道,
“城隍老爺,小子是黑水鎮巡捕陳淵,不幸遭到‘喜轎’的標記,五日大限將至。”
“先前《誌怪錄》顯靈,想必是您老人家指引,今日前來,隻求一線生機。”
他的聲音在空曠破敗的廟內回蕩,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回應。
陳淵皺了皺眉。
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還是說需要什麼特殊的儀式?
而念頭剛起,下一刻異變陡生!
隻見那泥塑的神像上竟然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緊接著一道溫和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在陳淵腦海裡響起,
“你來了。”
陳淵心中一凜,知道正主來了,當即恭敬回道,
“晚輩陳淵,拜見城隍老爺。晚輩身陷絕境,望老爺慈悲,施以援手!”
那溫和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像是知道他心中的急切,
“莫慌。那‘喜轎’雖凶,但解法倒也簡單。”
陳淵眼前一亮,可臉上笑容還沒來得及露出來,就聽見了城隍老爺的下一句話,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得替本座辦一件事。”
陳淵心頭一沉。
不用多說,城隍爺親口所托,定然不是小事。
當即謹慎問道,
“敢問老爺,是什麼事?”
“本座當年晉升時被仇家偷襲,以至於根基受損,百年來痛不欲生。”
那聲音陡然帶上了恨意,
“那幾個仇人,大部分已被本座親手了結。還剩兩個......一個藏在黑水河,另一個跑去了臨夷城!本座要你,去殺了他們!”
陳淵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雪僧】口中的故事,在這還能聽到後續,更沒想到自己還要在其中插上一腳。
一想到要麵對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陳淵頓時麵露難色,誠懇道,
“您都做不到,我哪行?”
“非我不能,而是受限。”
城隍爺解釋,
“身為城隍,受地界規則所束縛。你放心,他們受了重傷,實力遠不如前。”
陳淵一時陷入沉默,吃了沒當過城隍的虧,也不知祂所說的是真是假。
至於後半句......
陳淵頓感心累。他們哪怕再弱,也總不能被一個一重天的武者兩刀砍死吧!
想到這,他不由發問,
“前輩為何選我?黑水鎮武者雖少,但武道三四重的也並非沒有,更何況還有總捕頭這種武道高手。”
對不住了總捕頭,死道友不死貧道。
陳淵心中懺悔兩秒。
而城隍爺的目光卻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夠直刺陳淵的靈魂,幽然道,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你也是‘怪’,不是嗎?”
陳淵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內心吐槽:雖然自己走的是借屍還魂的路子,但自己是實打實的人類,而且還是很良善的那種。
旋即他暗歎口氣,很明顯,若是自己不答應,這城隍老爺便不會幫助自己。
事到如今,也沒得選了。
“好,我答應你。”
“很好。”
城隍爺似乎滿意了,
“黑水河裡那個,便是‘河母’。而臨夷城那個,時機到了你自會知曉。”
河母.....果然如此嗎......
陳淵心中苦笑連連,世人見都沒見過的強大存在,現在卻成了自己的“狩獵目標”。
不過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也是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
“對付‘喜轎’的法子正如本座先前所說,其實很簡單,它要‘娶’的是你們的性命,隻需給它一個‘替身’便可。”
說罷,城隍爺神像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兩張紙人憑空出現,緩緩飄落在陳淵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