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徹底毀掉那個女人在村子裡立足的一切。
“還有,”厲時靳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個女人不是罵我太太是狐狸精嗎?”
他看了一眼蘇雨棠,眼神深邃。
“派人去村裡,就說京城蘇家大小姐,體恤鄉裡,以其父蘇肖鳴的名義,捐款五千元,給村裡修路,再給村小學置辦一批新的桌椅。”
“錢要當著全村人的麵,交到村長手裡。收據要貼在村委會的牆上,讓每個人都看見。”
蘇雨棠的心臟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五千塊!
“先生,我明白了。”阿誠的聲音依舊平靜。
“去辦吧。”厲時靳掛了電話。
書房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那座鐘滴答作響的聲音。
蘇雨棠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聲音乾澀地問。
“清理垃圾而已。”厲時靳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神情淡漠。
“可那是我的家事……你這樣做,太……”
蘇雨棠想說“太狠了”,但又說不出口,因為在內心深處,她竟然有一絲……快意。
“太什麼?”厲時靳挑眉,“太有效了?”
他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那雙銳利的眼睛直視著她。
“蘇雨棠,收起你那套文人的多愁善感。對付豺狼,你不能用道理,隻能用棍子。”
“她讓你父親流落街頭,讓你差點動了胎氣。我隻是讓她嘗嘗無家可歸的滋味,已經很仁慈了。”
他的話像一把刀,剖開了她所有偽裝的理智和冷靜。
是啊,當她看到父親那副模樣時,她恨不得親手撕了那個女人。
厲時靳隻是把她心裡最陰暗的想法,用最直接的方式,變成了現實。
“可是……我父親他……”
“你父親,我會給他安排好。”厲時靳打斷她,“他那種性子,不適合再回村裡。京城,他也不習慣。
我會在安和縣城,給他買個小院子,再盤個清閒的鋪子。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蘇雨棠徹底說不出話了。
她發現,自己所有的擔憂,所有的難題,在這個男人麵前,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用錢,用權,輕而易舉地就為她鋪平了所有的道路,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而她,除了接受,彆無選擇。
“為什麼……”她喃喃地問,“你為什麼要對我……對我們這麼好?”
厲時靳看著她,沉默了片刻。
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第一,我不想我兒子出生前,他的外公是個沿街乞討的叫花子,這會影響厲家的臉麵。”
“第二,”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依然緊繃的腹部,感受著那一下下有力的胎動,
“我不希望我的‘投資’,因為一些不相乾的垃圾,出現任何風險。”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
“蘇雨棠,你和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都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害我的所有物。”
蘇雨棠心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暖意,瞬間被澆得冰冷。
她低下頭,看著他放在自己腹部上的那隻手。
原來,他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他的臉麵,為了他的孩子,為了他那該死的、不容侵犯的所有權。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厲時靳接起電話,隻聽了片刻,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