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夜?”
虞念看著他的眼睛,他的名字被她在唇齒間繞了一圈後變得繾倦曖昧。
憫夜神色微頓,又微不可查地斂了下去。
眼前的女人和外麵傳言中似乎不太一樣。
黑色的長發柔軟地披在肩膀上,眼下一枚紅棕色的小痣,不張揚卻莫名勾人。
“是,上將給您留了一套彆墅,我來接您過去。”
憫夜的行事作風一板一眼,連語氣都透著股刻板的冷意。
可那縷屬於哨兵的氣息卻沒那麼安分,像浸了晨霧的烈酒,悄沒聲兒纏上虞念的手腕。
“老上將留下的,除了彆墅還有彆的什麼東西嗎?”
“錢已經打到您賬上了。”
“還有嗎?”
“沒了。”
“好吧,辛苦你了。”虞念皺了皺眉,隱晦地把日記本揣進隨身包裡。
記憶裡原主欠了很多錢,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現在遺產和豪宅都送上門了,她沒理由拒絕。
更何況如果想知道真相,說不定這個人也是突破點。
死也得讓她死個明白吧。
“這是我份內的事,彆墅位於主城東區的星藤穀,車程約十八分鐘。”
他垂著眼報行程,額前黑發掃過眉骨,鼻尖那顆紅痣在暖光裡晃了晃,後頸的精神圖景卻忽然漾開層淡影。
一隻小黑貓踩著優雅的貓步越出來,落地時抬爪舔了舔肉墊,轉身輕巧地跳上虞念的肩膀。
高階哨兵的精神體可以具象化,等級越高,精神體的擬態也越真實漂亮。
隻是沒想到這樣古板的人,精神體居然是隻毛茸茸的貓。
憫夜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動。
軟乎乎的貓腹貼著頸側,虞念忍不住偏頭蹭了蹭,指尖順著黑貓的脊背往下擼,觸到尾巴根時,貓發出聲輕軟的呼嚕。
憫夜身形一僵,精神體的感官和哨兵是相通的,柔軟的掌心像是落在了他的身體上。
像電流般的熱感順著神經竄遍全身,後頸的皮膚瞬間泛起了薄紅。
他皺緊了眉峰,卻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沉默地帶著虞念下了樓。
憫夜的飛行器是黑色的,內飾簡單枯燥,像他這個人一樣單調又刻板。
虞念靠在後座,好奇地看向窗外。
她從沒構想過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畢竟在原來的世界,除了加班就是加班。
飛行器穿過金屬建築,溫暖的人工太陽能夠保證中央城市四季如春,人們步履匆匆地在綠植旁走過,看上去並不冰冷,反倒處處充斥著生機。
黑貓窩在虞念腿上打盹,尾巴偶爾掃過她的手背,憫夜在副駕沒回頭,卻能清晰感知到精神體傳來的愉悅。
那是種帶著暖意的情緒,混著虞念身上白羊向導特有的草木香,漫進他常年緊繃的神經裡。
瞳孔在一瞬間變成豎瞳,可又被很好地隱下去。
這是食肉動物本能的捕食欲。
飛行器降落在彆墅前時震了下,虞念下意識扶了扶憫夜的胳膊,掌心蹭到他袖口下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