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憫夜輕咳一聲,先一步推開門。
晚風卷著熒光藤的冷香湧進來,虞念跟著下車,才看清彆墅的模樣。
造型繁複的建築坐落在草坪上,甚至還在門口擺了個漂亮的小噴泉。
在有錢也求不來半塊兒地的中央城,簡直奢侈。
虞念搭著憫夜的胳膊下了飛行器。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穿過高跟鞋了,全靠憫夜胳膊撐著。
彆墅裡麵比外麵還要氣派,水晶吊燈從挑高天花板垂下來,光碎在鎏金樓梯扶手上,莫名有種紙醉金迷感。
原諒她這個城巴佬自小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真的金錢漸欲迷人眼啊。
憫夜跟在旁邊,看著她東摸摸西碰碰,冷硬的聲線不由得軟了些:“您若喜歡,我明天再添置些。”
“不用不用。”
虞念靠在回廊欄杆上擺了擺手,剛走了一半她就累得不行,這彆墅實在大,搞不好她以後上下樓都要搞個代步的。
“憫夜,我想睡一會了,能帶我去臥室嗎?”
再轉下去她就得躺地上了。
話音剛落卻見憫夜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垂著的睫毛顫了顫,喉結滾了兩滾才出聲:“......現在嗎?”
“嗯?”
虞念歪了歪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對方。
“不可以嗎?”
按照原主記憶來說,這邊的世界似乎沒有什麼必須天黑睡覺的規矩。
還是說他有彆的安排?
“可以......您隨我來吧。”
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視死如歸地轉身往樓上走。
虞念瞅著他走在前麵的背影,心裡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睡個覺而已,怎麼跟要上刑場似的?
雕花木門推開時帶了沉響,臥室裡的銀灰色絲絨大床占了半間房,枕頭繡著暗紋,連床尾凳都鋪著同色流蘇。
虞念沒多想,挨著床沿就坐下,裙擺掃過流蘇時,身後忽然傳來布料摩擦的輕響。
她轉頭的瞬間,呼吸頓了半拍。
憫夜站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方,指尖正勾著馬甲的銀扣。
他動作緩慢,像是在親手拆封一份甜美的禮物。
馬甲順著他胳膊滑下去,露出裡麵熨帖的白襯衣,他修長的手指往上移,解第二顆扣子時,冷白的鎖骨在領口裡,偏偏那雙眸子仍舊是冷的。
讓人控製不住想讓他染上欲色,看看這張臉在失控時,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直到他的手落在腰間的皮帶上,虞念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慌慌張張起身,想幫他把扣子係上,手又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比較好。
“你......”
美色誤人啊!
天殺的,原主在外麵到底是個什麼名聲,她真的隻是想單純睡個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