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接著說道:“安南國使臣進京了,安南國跟咱南詔宿怨極深,南疆交手數次,咱南詔絲毫占不到便宜,朝中大臣就上表,勸陛下議和,南越使者就是為議和而來。”
柳毅凡一皺眉:“可這跟詩會有何關聯?議和無非就是商議土地城池,交換俘虜和賠款啊?”
劉成一豎大拇指:“柳兄不愧是將門之後,果然對戰事了如指掌,可這回南越使者卻給朝廷出了個難題,以文會友,其中就有對聯,但滿朝文武都對不上。
所以汝陽王這才讓郡主弄天一詩會,目的就是尋找民間的對聯高手,打壓南越的囂張氣焰,你今日那兩幅對子徹底打壓了南越的囂張氣焰,解氣!”
柳毅凡這才了然,感情自己還幫朝廷解決了難題。
若議和順利,父親也該回京了,於家於國,這對聯自己都要接著賣。
酒過三巡柳毅凡感覺有點暈了,忙跟劉成等人告辭,答應明日還去燕子磯,就坐著小舟回到了岸邊。
冷風一吹,腹內酒氣亂竄,他趕緊扶著大樹一陣狂吐,吐完兩眼漸漸恢複了清明。
有趣,天一詩會還有如此內幕。
隻是不知南越使臣會在金陵待多久,這可關係到自己的收入。
金陵六朝古都,城內的房價不菲,買個四合院都要千兩銀子,照今日這賺錢速度,也需五六日才能湊齊。
他今日來蔚然湖上花船還有個目的,麻痹敵人。
他的敵人目前看隻有崔家母子,可背後還有誰算計他,柳毅凡也不清楚。
紈絝十年無人問,一招回頭遭人恨,這就是現實,為了穩妥這紈絝還要繼續裝下去,起碼得裝到父親回來。
一身酒氣回家,紅姨打水服侍他洗漱躺下,雖然皺著眉,但卻什麼都沒說。
這一覺柳毅凡睡得很沉,腦海裡不時浮現出一道女子的倩影,朦朦朧朧看不清樣貌,衣著也一會一變,時而衣袂飄飄,時而又短裙長腿,最後居然變成了月兒,柳毅凡直接被嚇醒了。
還好是個夢,月兒雖美卻太彪悍,典型川渝暴龍,還是遠觀為妙。
第二天他沒穿那麼破爛,換上了一襲青布直裰。
今日去做買賣無所謂,但再破衣爛衫,就是不給崔舅爺麵子了。
走到蔚然亭,果然看見三爺坐在亭子裡,身邊站著個穿粉色長衣的女子,柳毅凡緊走幾步,一進亭子嚇了一跳,那女子居然像是月兒。
見柳毅凡一臉古怪,月兒不自然地撚了撚裙裾。
“亂看什麼?我本來就是女人,我就穿不得裙子?”
柳毅凡這才將竹笈卸下,月兒這麼說話他還算習慣些。
從三英戰呂布講到大鬨鳳儀亭,柳毅凡又停了,背上竹笈跟三爺告辭就走,月兒咬著銀牙跟在他身邊,氣呼呼地說道。
“你都多餘去賣對聯,應該去茶肆說書,每次聽到興頭上你就不說了,真討厭!”
柳毅凡上下打量一下月兒。
“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你不該扮成個假小子,這樣挺美。”
兩句古詩,一句挺美,居然讓月兒小臉泛紅,也不再跟柳毅凡拌嘴,步態都扭捏起來。
柳毅凡現在都成了燕子磯名人,遠遠見他過來,學子們自發閃開一條路,柳毅凡還是爬上湘源諸,盤膝而坐,靜待天一舫出聯。
“兄弟,今日我們哥幾個能否上船,可就看你了,這回咱就一百兩一聯,你寫完直接給我等,彆再大張旗鼓地拍賣了。”
劉成擠在石頭下低聲囑咐。
柳毅凡忙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劉成這是要臉麵,昨天剛喝了人家的花酒,麵子必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