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裡能由得她。
陸時硯貪婪地吸吮著她發絲間白蘭花香氣,手指一路下滑蔓延解開了桎梏,就要探入進去。
“靈靈……”
沈凝霜猛的一個激靈。
“陸時硯!你看清我是誰!”
她沒哭,隻是眼眶紅得厲害。
眼底裹著水汽和破碎的光,緊咬著紅到滴血的唇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凝凝。靈靈。
“陸時硯,你看清楚了,自己到底叫的是誰。”
他原本因為欲望燃燒灼熱的眼底瞬間變得清醒了起來,那片霧蒙蒙的水汽像是鏡子,清楚地映照出他剛才的失控。陸時硯猛地起身錯開,襯衫半敞,汗珠滑過人魚線漫入其中。
扯過酒精濕巾,擦拭著指尖,嘴唇緊繃成一條線。
最後,隨手脫下西裝,扔在她身上。
“穿好,離開。”
冰冷的沒有溫度。
沈凝霜清楚地看見他眼底壓製著欲望,不想多和他獨處,狼狽地合攏著衣服,下車離開。
駕駛室的秘書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景,欲言又止。
“去清涼閣。”
那是他放鬆洗浴的地方。
烏黑瀑布般的長發遮住了沈凝霜的半張臉,也掩蓋了她哭笑不得的模樣。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慶幸他有潔癖不願意碰自己,還是該難過他寧願去衝冷水澡都不想和她圓房。
車身擦肩而過時,陸時硯清晰看清楚她眼角的淚光。
微微側過頭,一言不發。
揚長而去。
沈凝霜披著西裝,置若罔聞,光著腳走在高速公路上,一步一頓。
腳掌被磨破出血,渾然不覺。
回到彆墅時,是第二天清晨。
陸時硯早已經從清涼閣泡澡回來,視線緊鎖著落在她磨壞的腳趾上。
“陸總,夫人是走回來的。”
他彎唇冷笑。
“她樂意,這個苦肉計,四年前就已經演過了。”
沈凝霜單薄的身形直打晃,臉色蒼白如紙。
她的手機,早就在掙紮的時候掉進了他車裡,甚至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沈凝霜眼前發黑,頭重腳輕,剩下的話梗在嘴邊,來不及解釋。
撲通一聲,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躺在臥室裡,頭暈沉沉地發昏。
沈凝霜勉強地睜開眼睛,陸時硯挺拔如鬆的身影立於窗邊,煙蒂在指尖忽明忽暗,煙氣順著窗戶縫隙已經散去了大半,可還是隱約讓人有些想要咳嗽。
沈凝霜沒忍住,輕咳出聲。
他按滅,臉上沒什麼起伏。
她望著這雙眼睛出神。
曾經,沈凝霜和陸時硯並非沒有感情,他們從小長大,因為年紀差,在學校不處於同一樓層,沈凝霜調皮搗蛋,陸時硯滿臉嫌棄。
按照他的話說,自己喜歡的,是成熟穩重的女人。
薑靈正是這樣的人。
沈凝霜開始學習她沉穩的模樣,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直到長大成人,兩家有意結為親家,薑靈鬨事,沈凝霜被綁架,一切開始脫離了既定的軌道,又以一種極為離譜的方式再次拉了回來。
她成了他的妻子,他卻厭惡嫌棄至極。
“陸時硯,我比誰都要清清白白。”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就這樣直直地盯著他。
他眉頭突突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還是清著嗓子,壓下那份疑惑,繼續道,“一個月後,是靈靈的生日,她回國的第一個生日,需要隆重一點。”
“我會對外宣稱,她是我的遠房表妹,住進家裡,省得身份不明,落人口舌。”
沈凝霜僵硬著抬起眸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為了讓薑靈住進家裡,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自己這個陸家夫人的位置,形同虛設。
不過好在,她也要離開了。
給誰都可以。
“好,一個月後,我也會為你準備驚喜。”
沈凝霜側過身子,纖長的睫毛垂於眼簾,安靜的不發一言。
陸時硯,連同你,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