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娃,可知如果欠這些錢不還是什麼下場?”郡府問道。
“不知!”
“你這個小子!你可要抵身為奴啊!”劉翊心中歎道。
郡府正欲說話,突然王謐躬身說道“這位小兄弟的錢,我願意替他還,煩請大人將他桎梏去掉。”
“看來我賭的沒錯!”郡府長籲一氣,暗自念道。
“趙大哥,將錢給這位刁公子吧。”王謐說道。
“是!公子。”
“煩請刁公子過目,這是三萬錢。”趙強說道。
“不必看了,既然劉裕錢已還上,大人,我就告辭了!剛才舍弟言語不敬,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海涵。”刁逵恭敬地說道。
“下去吧。”郡府淡淡地說道。
刁逵轉身就走,沒絲毫停留。
……
“多謝王公子,此恩,劉裕必會銘記於心!”傍晚,在回京口裡的路上,劉裕對著王謐恭敬地說道。
“不必言謝!你的事,劉伯伯已經和我說了,我比你癡長三歲,倘若德輿你不嫌棄,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王謐笑道。
“好,王大哥。”劉裕聽完此話,心中滿是疑惑,卻沒有問那王謐,隻是乾脆的回答道。
“德輿,我猜你現在一定滿腹疑慮,一定在想你我素不相識,我為何相助於你?對嗎?”劉裕方才表情沒有逃過王謐的雙眼。
“王大哥,劉裕方才確實在想這個。”劉裕答道。
“哈哈,德輿!你此後必能成一代英雄啊!”王謐朗聲道。
“王大哥,你過獎了!裕何德何能,當此殊榮?”劉裕竟也笑道。
“昔漢高祖混跡於街坊之內,昭烈帝販履於市井之中,韓信有胯下之辱,張良有拾履之羞——此四人,皆英雄也!德輿,你豐姿俊逸,器宇軒昂,有龍鳳之姿,日月之表;麵仇敵而不懼,臨大堂而不辱,得寵而不驚,知貧而不賤。由此觀之——卿當為一代英雄!”王謐朗聲道。
劉裕一驚,須臾,即說道“王大哥家學淵源,方才這一席話我可說不出來。”似乎其不知道王謐話中之意般。
“德輿,莫要謙遜,前麵就是京口裡吧?”王謐笑道。
“是的。”
“德輿,那我們就此告彆吧!日後有緣,必會相見。”王謐說道。
“王大哥,保重!”劉裕並沒有說一些客套之語
“你小子,倒是很對我的口味!後會有期!”趙強聽劉裕這般言說,忽然說道。
“德輿,保重!”王謐說道。
劉裕望著王謐的馬車漸行漸遠,這才緩緩離開。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你,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做你兄弟,隻是這王謐確實救了我,即使有目的,又怎麼樣?我還是要報答的,否則我與禽獸何異?”回家的路上,劉裕心中念道。
“公子,你幫他還了三萬錢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認他做兄弟?”趙強趕著馬車問道。
“趙大哥,你看這晚霞。”王謐答非所問。
“晚霞很美啊,怎麼了?公子?”趙強問道。
“是啊!美不勝收啊!不過天快要黑了。”
“我們還去姑孰嗎?”
“當然。”
夕陽將馬車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劉裕,今日可多虧了那王公子,否則,你可要賣身為奴了!”劉翊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劉裕家門口。正在與蕭文壽交談,忽然看見劉裕回來了,便說道。
“裕兒,娘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莫要玩樗蒲!莫要玩樗蒲!你聽進去了嗎?快去你爹靈前跪著!”蕭文壽責怪道。
“是!母親,孩兒今日所做之事,愧對父親,愧對這個家!”劉裕轉身便向劉翹的靈堂走去。
“罷了!莫去跪了,你也長大了,娘隻希望你有所長進。”蕭文壽看著劉裕,歎了一口氣,說道。
“劉裕,為何會欠那刁逵三萬錢?還有,在公堂之上,你為何不順著郡府大人的話說下去?難道上次受傷,你真的變傻了嗎?”劉翊問道。
蕭文壽眉黛微蹙。
“弟妹,你也彆氣,我說話就是這樣,直來直去!今日這小子,差點把我氣死!”
隨後,劉翊便將大堂之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真的是這樣嗎?”蕭文壽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母親。”
“那你為何如此?”蕭文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