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群英傳之南朝一帝!
“一是丞相之子,敬道;二是恒公之孫,茂遠,此二人皆有濟世之才,勝謐百倍。”王謐恭聲說道。
“桓胤嘛,確實有些小聰明,可比起你來還是差遠了,玄兒雖說才五歲,但卻是聰慧異常!你可知,玄兒還有一個小名嗎?”恒衝忽然想起了恒溫去世之時,恒玄和他說過的話語。
“謐並不知曉。”王謐說道。
“他小名叫靈寶,賢侄,你知道為何叫靈寶嗎?”恒衝追憶往昔,忽而問道。
“謐卻也不知。”
“玄兒出生時,天降祥瑞,霞光滿堂,於是兄長便賜小名靈寶,後二年,又有善相者言曰‘恒家興衰,皆在此子。’故而,兄長珍惜無比,寵愛異常。”恒衝緩緩而道。
“不知敬道現在何處?聽完恒公所說,謐心中好奇無比,真想一睹風采。”王謐問道。
“玄兒正在守孝,我這便領你前去。”
“如此,謐多謝恒公了。”王謐施了一禮。
至於二人途中所言,至恒溫墓前,恒家兄弟六人客套之語,某不再贅述。
“稚遠兄長安好,恕玄兒為父守孝,不能施禮,他日,玄兒定將補上。”一番介紹之後,恒玄說道。
王謐初見恒玄,便感覺恒玄年齡雖小,然而卻落落大方,口齒伶俐,相比於劉裕,他才五歲,於是,心中更加驚奇,在想到之前恒衝所言以及恒家的勢力,便不敢怠慢,忙說道“我在琅琊便聞敬道之才名,朝思暮想,遂夢中常常與敬道相會,今日相遇,更覺夢中所會之人差敬道多矣!”
“稚遠兄長過譽了。”恒玄忙說道。
“敬道,你小小年紀,卻不懼酷暑,不畏烈日,為父守孝,此孝子也!你身家顯赫卻不傲,儀表非凡而不揚,日後必能承大晉之國恩,繼丞相之遺誌,北定中原,匡扶皇室,建千秋之勳,立不世之功——卿當為一代英雄也!”王謐讚道。
……
“公子,你為何讚那恒玄與那劉裕最後的一句一樣啊?”回琅琊的路上,趙強問道。
“趙大哥,你說那二人誰才是真英雄?”王謐反問道。
“按照現在來看,那劉裕家中一貧如洗,而且聽說那劉裕整日遊手好閒,不甚讀書,即使公子相救,也很難有所作為;反觀恒家,家基深厚,恒玄那小娃也是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我更看好恒玄。”趙強如是說道。
“趙大哥心中所想,也是我所想的,但是凡事不可絕對,萬一日後這劉裕也有所作為呢?且我看劉裕此人,也是氣宇軒昂,所以,為了我王家立於不敗之地,我兩邊都稱好,日後看這兩人的表現,再行定奪——此是萬全之策啊。”王謐緩緩說道。
趙強一愣,心中尋思道“這十四歲的娃心思竟然如此縝密,可怕,可怕啊!”
“趙大哥,想什麼呢?快些趕路吧。”
“哦……沒想什麼,駕!”
馬一陣嘶鳴,向前飛奔而去,車輪滾滾,壓在厚重的泥土之上,卷起了丈高的塵土,在車後麵飛揚著,久久方才散去……
時間的巨輪也滾滾而過,在時間的長河中也激起幾朵浪花,泛起圈圈漣漪,最後,都歸於平靜,留下無限遐想。
秋來春往,夏至冬去,時間總在指尖不經意的溜走。道規坐在門前,看著滿樹的桃花,想著要不了多久便能吃上甜甜的蜜桃時,心裡便有說不出的高興。
他依稀記得自從大哥守孝回家後,門前的桃子熟了六次,花卻開了七回,今天大哥出門還沒回家,二哥還在屋內陪著母親做飯,自己卻無事可做,甚是無聊,隻能看著桃樹發呆。
以前還有懷肅,懷敬、懷慎陪著他玩,可如今他們都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裡,想到這裡,道規不禁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使勁地將一個泥塊踢開,這卻驚起了苗圃中正在啄食的母親,撲騰著翅膀,“咕咕”地叫著,道規看到這,這才哈哈大笑起來,轉而向母雞撲去。
這一年,東晉太元五年,前秦建元十六年,劉裕十八歲。
忽然,道規看見門前稀稀落落的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兩個衙役裝扮的人攙扶著他,慢慢的向他家走來,邊走還邊說道“蕭大人,這便是劉翹的家了。”
道規趕緊進屋,喊道“哥哥!母親!外麵有一群人往我們家來了!”
蕭文壽趕緊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說道“道憐,快隨我出去看看。”
“好的,母親。”道憐此時正在擇菜。
“壽兒,你受苦了!”蕭亮看著跟前的孫女,老淚縱橫。
蕭文壽看著滿頭白發的蕭亮,忽然想起小時在家中院中玩耍的情景,又想到現在的點點滴滴,竟然站在那裡,眼眶濕潤,沉默不語,驀地,蕭文壽趕緊對道憐、道規說道“道憐,道規,快快喊外曾祖父;祖父,這是我的兩個孩兒,裕兒還沒回家。”
“外曾祖父好!”二人齊聲叫道。
“好!好!快到我跟前來,讓我好生看看。”蕭亮見這兩個孩子,方才的悲傷之情才稍減幾分。
“去吧。”蕭文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