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濃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腦中不受控製的回憶起了那晚的吻,可顧西宴柔軟滾燙的唇,卻隻是從她臉頰蜻蜓點水般的滑過,然後腦袋軟軟的倒在了她的頸窩。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先生,不好了不好了,我剛剛去給言小姐送燕窩,發現她不在房間裡麵,我到處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門外傳來了劉管家無比焦急的聲音,自從地下車庫言濃差點被襲擊之後,她現在一遇到點事情就草木皆兵,慌亂不已。
言濃不想讓劉管家看見她和顧西宴不清不楚的抱在一起,立馬推了推顧西宴,可他紋絲不動,整個人如磐石一般緊緊的將她困在懷中。
“劉阿姨,我在裡麵,小叔他好像生病了,門沒反鎖,你快進來。”言濃嘗試了好幾次還是推不開他,隻能認命的讓劉管家開門進來。
“言小姐,您怎麼會在先生的房間裡啊?”劉管家一推開門,就看清了房間裡場景,她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上前試圖將言濃從地上扶起來,嘴裡還一邊抱怨著:“您懷著孕呢!先生也真是,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在地上……”
說到這裡,她一下頓住了,偷偷瞧了瞧言濃的臉色。
言濃其實是非常尷尬的,她現在整張臉都跟火燒似的,劉管家進來的時候,她就想開口解釋的。
可是現在越是解釋越顯得她和顧西宴之間不清白,所以她選擇了裝死。
之後,劉管家叫來了傭人一起將顧西宴扶上了床,然後又急急忙忙的叫了醫生過來。
折騰完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
言濃確認顧西宴沒事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來是覺得尷尬,二來是她待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言小姐,燕窩我又熱了熱,您趁熱喝了吧!”劉管家送來了燕窩,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言濃知道她有話要說,也大約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但劉管家站了一會兒,卻什麼都沒說,搖搖頭歎著氣出去了。
她沒問,言濃也當無事發生。
第二天,向來都是工作狂魔的顧西宴,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去上班。
言濃下樓吃早飯,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看到顧西宴也在,她愣了愣,然後若無其事的拉開凳子,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經過一夜的休息,顧西宴精神恢複得不錯,氣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白色的真絲家居服,襯得他益發清貴雅致,此刻他眉眼低垂著,正用著早飯,神態漠然而疏離,一如從前。
昨夜的事情,仿佛隻是一場夢境,眼前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可能,哪怕是顧西宴這樣的人在生病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脆弱的一麵。
仿佛心照不宣一般,言濃不願提起昨晚的事情,顧西宴也好似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一般,兩人都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飯。
早飯過後,言濃接通到了一通比她預想中還要快的電話。
電話是吳院長打來的。
電話裡,吳院長語氣失望的告訴言濃:“言言,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海潮才是何太太的女兒。”
“嗯。”言濃略微驚訝,她本來以為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會出來的這麼快,沒想到隔天就有了結果。
但對於自己不是何太太女兒這件事情,她是早就預料到的,所以親子鑒定的結果,她一點也沒有意外。
可吳院長卻難以接受,甚至在電話裡麵哭了出來,“言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會不是何太太的女兒呢?”
聽她的意思,似乎認為言濃才是何太太的女兒,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言濃隻當她是太想幫自己找到親生媽媽了,所以在結果出來時候才會如此失望。
她微微歎息,“吳媽媽,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會騙人的,我的確不是何太太的女兒。我知道您很想幫我找到親生媽媽,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要是想找我早就已經來找了,不會等了這麼多年也了無音訊。以後,您也彆浪費時間幫我找了,我真的不在乎。”
言濃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哪怕一開始也期盼過親情,但隨著時間的腐蝕,也早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
畢竟,期望越少,失望才越少。
“可是……”吳院長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對了……孤兒院最近的財務出了一點問題,我聽說你現在在顧家過得不錯,能不能……”
後麵的話,吳院長沒有說完,但言濃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青山孤兒院是私人的,沒有政府扶持,常年靠社會捐助和愛心企業讚助,才能存活到現在。
吳院長一直都很關心言濃,言濃對她也從來不會隱瞞什麼,所以吳院長知道她現在是在顧家生活,而顧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知為何,言濃心裡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但她也說不上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