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廢物,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能乾什麼。”皇上心裡明白,什麼中毒,什麼謀殺,都是皇子們找的借口。
這事,福公公真不知道怎麼勸,父親瞧不上兒子,彆人能說什麼。
可他不說話,日後沒好果子吃。
“皇子們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他們也是怕紫衣侯回來,再沒理由出軍營。”
“紫衣侯六歲入軍營,比他們還小,人家怎麼能挺過來。”皇上滿臉怒容,直接踹翻冰鑒。
福公公知道皇上真的怒了,腦子飛快旋轉:“哎喲,皇上您沒傷到吧。”他俯身察看皇上的腿,“老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皇上再急也要想想您的身子。”
皇上踢開他:“行了,知道你為難。”
福公公尷尬地笑笑:“老奴是沒根的人,這種事情實在不在行。”
皇上聽到這話,嗤笑一聲:“倒是省心了,什麼負擔有沒有。”他舒了口氣,明白蕭歿是絕地逢生,要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皇子們就是太安逸,眼界太窄,即便知道前路難,卻不知道有多難。
“你去告訴他們,有病治病,再嚷著回來,便不是朕的兒子。”
“老奴這就去。”福公公鬆了口氣,躬身退出內殿。
“師父。”小太監快步湊過來,壓低聲音,“皇上又生氣了?”
福公公默不作聲,小太監跟在身後,待離遠。福公公沒好氣地一巴掌打在他身上,“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偷聽,不要命了。”
小太監縮著身子:“徒兒怕師父在裡麵受氣,這次偷聽,日後再也不敢了。”
“就算受氣,你能救我。”福公公翻白眼。
小太監猛拍胸脯:“徒弟可以叫人啊。”
福公公眉毛一挑:“行啊,有點腦子。正好有件事,就你去辦吧,給幾位皇子傳皇上口諭。”
小太監笑著應下。
待福公公走遠,小太監收回臉上的笑,警惕地掃了眼四周,隨後吹響口哨。
片刻,一個穿著同樣衣服的小太監過來,兩人低語幾句,便快速分開。
幾十裡外的管道上,一輛錠藍色的馬車慢慢悠悠地走著。
隻是車內月白色的狐皮軟墊,精致的冰鑒,還有各種瓜果,與馬車格格不入。
溫家商行遍布淩越國,每到一處,溫聲聲便去補充食物,堅決不委屈自己。
蕭歿完全不怕暴露,任由溫聲聲折騰。路過鎮子二人還會停留兩日,儼然一副遊山玩水的模樣。
這日,二人剛進客棧,溫聲聲就被身後之人撞了一下。
蕭歿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對方非但沒有道歉,還瞪了兩人一眼,隨即將手中的刀扣在掌櫃麵前:“三間上房。”
掌櫃嚇得退後一步,笑著回答:“這位客官,小店隻剩一間上房。”
“一間?”胡須男橫眉上揚,語氣粗獷,“一間怎麼夠,趕快想辦法。”
“爺,是真沒有。我們店小,上房不足,您不如去彆的地方看看。”掌櫃寧可不做他的生意。
胡須男猛地大喝:“你什麼意思,信不信老子砍了你。沒上房就把他們攆出去,耽誤我們主子的事情,小心你的命。”
蕭歿攬著溫聲聲往二樓走,胡須男見狀,毫不客氣指著他們道:“讓他們騰地兒。”
掌櫃看到他指的人,臉色大變:“爺,使不得,對方已經交了兩日的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