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朱樺神經兮兮的東瞅瞅、西看看,兩隻手插在褲兜裡緊緊的握著槍。由於緊張,他的手心裡已經出了汗,的。
唯獨幻初雪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目不斜視,沿著石階路向上邁大步,隻是她的右手始終放在左臂的袖管裡,那裡麵藏著大師兄送給她的飛鏢。
一隻鳥雀冷不丁的從朱樺腦後飛過,發出輕微的響動!
朱樺大驚失色,本能的快速側轉身,沒想到雙手抄兜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台階上,嘴裡隨之發出“哎喲”一聲。
林穎看看他的狼狽相,啞然失笑!
幻初雪則鄙夷的撇著嘴扶起這個草木皆兵的大漢,捂著嘴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不足二裡多路的台階很快走到了儘頭,到了那個三麵環山、北方是懸崖的平台上,這裡依然空蕩蕩的。
林穎清晰的記著山洞的方向,何況這兩天付揚進進出出,已經在地上踩踏出了痕跡。到達洞門口之後,幻初雪不容置疑的指揮著說“林姐,你在最前麵,見到付揚以後一定要保持鎮定,笑眯眯的和他說話打招呼。我就站在你的右側,隨時可以保護你。”
“我呢?”朱樺問。此刻,他不止手心出汗,已經緊張的大汗淋漓了。
“站在最後邊。”幻初雪回答。
“我帶著槍呢,我在林穎左邊吧,這樣也可以保護她。”
“你的槍不一定用的上,站後邊去吧。”幻初雪不在意的說。
打開洞門的按鈕隱藏在地麵的一個大石塊下,林穎很快找到了並且抬腳踩上去,厚重的石門立刻發出沉悶的聲音緩緩的向左側滑去。
狹窄的洞道裡暗淡無光,黑漆漆的。
“走!”林穎說著跨進了洞裡。
幾米之外是第二道門,打開之後走過五六米的狹長通道,就可以直達石洞中心的客廳了。
當林穎再次踩上開門的按鈕時,鋼板做成的門發出沉重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客廳打瞌睡的付揚。
付揚驚醒之後的刹那間,雙眼緊盯那道門,右手急速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槍,大聲問“誰,什麼人?”
然而隻有開門的聲音,沒人回答。付揚趕緊握著槍隱蔽在了客廳和走廊通道的連接處,繼續大聲問“是誰,再不回答開槍了。”
剛剛邁進第二道門的林穎,站在通道的入口處毫不遲疑的說“付先生,是我、林穎。昨天站倆打電話的時候,你說在徠山的山洞裡,我想來看看你,這不就來了嘛,嗬嗬。”
付揚一聽,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來了,但是依舊非常警惕的隱蔽在原地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嗯,不是一個人,還能帶彆人來嗎!”林穎答話的聲音非常甜美。
然而,當付揚提著槍站在通道儘頭的時候,看見林穎身後居然站著個似曾相識的中年男人和幻初雪,他大驚失色,立刻舉起了手裡的槍,大喝一聲“彆動,站在原地,否則開槍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幾個人,槍口不停的微微擺動,作出了隨時準備開槍的架勢。
“這是乾嘛呢!我的朋友,帶他們來山裡瞧個新鮮……。”
林穎剛剛開口說著話,隻聽見耳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細微聲音,眼前似乎一隻蚊蟲的影子飄忽而過,幾米外的付揚的手背上已經插上了一隻飛鏢,手槍應聲落地,瞬息之間,第二隻飛鏢飛過,付揚的另一隻手也立刻中鏢了。
與此同時,幻初雪疾步上前,一腳踢開掉在地上的手槍,並抬腿狠狠的踢著付揚的腹部
伴隨著尖利的慘叫聲,付揚重重摔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掙紮,嘴裡含混不清的喊叫著。
朱樺雙手握著槍對準地上的付揚,幻初雪警覺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手裡捏著飛鏢一步一步的小心向前走,同時把林穎掩在了身後。
付揚兩手受傷、腹部遭受痛擊之後,雖然毫無抵抗的能力了。但是這個家夥畢竟是江湖幫會的老大,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破膽。
付揚用眼神和輕微的肢體動作試探一番之後,飛起一腳猛踢朱樺的手,手裡那支槍同時被踢出去幾米遠。
幻初雪沒有扭頭看,隻是順著眼角餘光的掃射,揮動右手之後飛鏢一閃而過,插在了付揚的大腿上,紅殷殷的血立馬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這家夥支撐不住,嚎叫一聲後倒在地上。
回過神兒之後的朱樺拳腳並用,沒命的狂毆毫無還手之力的付揚,血汙四濺,如同血腥的殺人現場。
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幻初雪眼睛掃視著寬敞的客廳,這裡空無一人。但是,當她貼著牆壁從幾個圓孔往裡看到令人驚駭的一幕的時候,不由的大吃一驚。
石屋裡居然有五個半死不活的人,或蹲或躺,蔫頭耷腦的。大概是聽見剛才外麵的撕打慘叫聲,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滿臉惶恐無助的樣子。
幻初雪衝著林穎揮手示意,讓她看一下。
當林穎站在通氣口往裡看的時候,驚訝的喊出了聲“娜姐、老金,你們都在這裡啊!”看著滿身傷痕累累的汙漬血跡的幾個人,林穎又不由自主的問“怎麼回事兒啊?”
聽到聲音,娜姐等人瑟瑟發抖的身體動了一下,抬起頭用惶恐的眼睛看著,突然歇斯底裡的喊了一聲“林穎”之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遲疑片刻之後,大概是求生的本能激發出來的力氣,娜姐幾步跑到通氣口,大喊著“林穎,快點放我出去!”
她的話音剛落,木瓜、土風和華天也圍在通氣口,哭哭咧咧的大喊著“開門、開門,求您放我出去吧。”
唯獨老金例外,倒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力不從心了,這家夥本來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等死,現在幾乎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連大聲說話的精力也沒有了。
然而,老金在恍惚中聽見彆人的喊聲,勉強坐起來之後又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立著,可是無力的雙腿已經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又一個骨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裡呻吟著身體還不住的掙紮,似乎想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