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遺孤!
“·····你還是喜歡用這個稱呼來譏諷我啊。”聞言,前方少年苦笑了一聲,然後轉身看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寧虛。
“啊~~~這可冤枉死我了,我可是一直是認為這個稱呼相當貼合您老身份地位以及實力的·····我想,就算是上古之神複活、在您的眼中恐怕也就是那麼回事吧?神這個字對您老來說還是委屈了點吧?”雖然語氣和神態都是那麼的隨意、那麼的嬉皮笑臉,但是寧虛的眼神卻是極為的輕蔑、極為的·····厭惡“至於您老的正義~~~更不用我多說,妥妥的為了人類的利益而願意犧牲一切啊!”
包括,我這個您名義上的徒弟。
“·····你猜出來了?”聲音頓了頓,然後少年靜靜的看著寧虛,開口問道。
“啊,結合你的性格、在加上一些腦補·····我在下來的時候,已經啟動機關毀掉了道家留下來的密道。而在那麼多高手的麵前,即使是你也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從那條打通的道路提前進來吧?所以·····你是從一條連我也不知道的密道提前進入了這裡,你其實早就知道封鎮之地的確切所在。然而,按照記載,當年那些爭奪的那些人裡除了王玄淩以外就僅僅隻有斬斷了裡龍脈的那名白衣劍客是唯一的漏網之魚······所以、我大膽的請問一下·····你,到底活了多久?”
“·····你很聰明,但是有一點你搞錯了。”這次,少年沉默的時間略微的長了些,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回答道“我可以說是自古活到了現在,但是也可以說是才不過活了區區數百年。”
“哦?·····軀體永恒,意識靈魂生滅輪回?”挑了挑眉,寧虛笑了起來“但是·····這個數百年,是否包含了當年?·····換句話說,當年這條裡龍脈是你斬斷的嗎?”
“·····我不否認。”拳頭下意識的握緊,少年看著寧虛、開口說道“當年我的確是太過於想當然了,以為毀掉這個東西,那時的瘋狂爭奪廝殺就會停止······”
“哦~~~結果,明明是你的鍋,卻要道家王氏一脈給你擦屁股、為你買單。而且·····”寧虛毫不掩飾自己對自己這位名義上師父的厭惡,一邊用十分明顯的嘲諷語氣說著,一邊上前將地上坐著的早已聽愣住了的男子拉了起來“而且,現在又要為了繼續維持封鎮的存在而把我們騙到這裡來·····看,您多厲害啊?說您‘正義之神’一點都不為過啊,你可是忍受著內心煎熬做出了如此‘正義’的舉動······真是高尚。”
“繼續、維持封鎮?”被他拉起來的男子聞言,很是疑惑的看著對麵的那個少年。他有些糊塗了,按照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的說法······繼續維持封鎮似乎和他們兩個人有什麼關聯的樣子?
······等等!繼續維持封鎮?難不成是封鎮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了嗎?
“·····嗯,他不願意說,我來跟你解釋。”寧虛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雖然對麵的那個人的實力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宛如神靈,雖然對方被整個玄術界歌頌其品德高尚,雖然對方從名義上算是自己的師父。但是寧虛還是用發自心底的不屑瞟了他一眼,然後側頭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他是想要用你我二人為媒介更換王玄淩那已經被混亂的地脈之力逐漸同化並且開始破碎的屍身,抹去你我二人的靈魂,以你的血脈的牽引之力王玄淩那不滅的劍意轉移到我的身體之中、讓封鎮之地繼續維持·····懂了嗎?”
“·····如果封鎮破碎,那麼必然會引起地脈劇烈衝突、碰撞、以及崩塌。到時候世間定然會伏屍萬裡哀鴻遍野,無數的家庭會就此分崩離析·····你忍心嗎?”少年開口,他看著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徒兒,眉宇之間猶豫了很久、這才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說道“失去家人的痛苦,你也應該最為清楚的才是。”
“·····還不是拜您所賜?!嗯?!師!父!大!人?!!”眼神中的怒火一閃而逝,寧虛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壓製下了心中的憤怒和·····恨意,然後儘力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嗯,我是知道·····但是、那又如何?你以為,道家是什麼?道門的遺誌又是什麼?成為救世主?成為服務世人不思回報的高尚的~~~奴隸?人家在我們家門口跪著哭的稀裡嘩啦的我們就屁顛屁顛的幫助那個人排憂解難?不、道家從來沒有要求任何一名子弟做這些,當年的道門也僅僅隻有十三條與這些毫不相關的鐵律而已。我為什麼要按你想的那樣去做?我欠你的?還是說我欠這個世界的?如果說我真的欠了,我立馬沒二話的同意······因為犧牲我一個能成全更多的人、所以我就必須要犧牲?我就是偏偏不犧牲又怎麼了?”
“·····先冷靜一下吧,充滿憤怒的對話並非是你的真心話。”少年沒有睜開眼睛,是怕看到寧虛臉上的嘲諷?還是不想看到寧虛眼神中的恨意?我們不得而知,寧虛對此也毫無想要了解的興趣。
“嗬~~~!您難不成還以為我說的是氣話?”寧虛笑了,他一副“真是讓人無語”了的表情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放下了手。露出了一對瞳孔邊緣處宛如紫色火焰般空前熊熊燃燒的雙眼“那麼,現在這樣,你總該相信了吧?”
“《道心正法》!!”他身邊的男子見到寧虛的此時的這對眼睛之後,驚愕的表情難以形容“這是道家家主才有資格修煉的心法,而且絕不會傳於任何道家後人·····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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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像沒有攻擊的意思?”外麵,還沒有發現寧虛早溜得沒影了的女子緊張了盯著頭上的那個龐然大物半天,卻始終不見早已做出攻擊姿勢的它發動攻擊。秀美微皺,她儘量小心動作的靠近了王老,輕聲說道“怎麼回事?難道·····隻會攻擊動的物體?”
“sh(發音)·····可不是靠著視覺來捕食的。”險些就把那個足以激怒頭上這位爺的詞說出口的王浩然險險的在關鍵的時候管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猶豫了半天用什麼話來代替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的他乾脆學女子用眼神代替,對女子說道“{}是用熱感應來搜索獵物的,不攻擊我們的原因·····我想、或許是先前和那些玩屍體的邪道人交手的時候受了傷?”
“·····不會,我清楚那幾個家夥的實力。”王老聞言輕輕的搖頭,用一種很是古怪的眼神看著女子,半晌後才開口說道“他們不可能能對這位造成一絲傷害,因為他們破開不了這位的護甲。不過、我想這位的確應該是受了傷·····還記得先前的那個鱗片上的劍痕嗎?”
“·····那,到底是誰?是誰能讓這位如此·····他?!!”眉頭微皺,女子很快的反應了過來“他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誰?”聽到女子和自己的爺爺說到了一個貌似很了不得的人物,王浩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傳聞中不老不死的聖人·····莫回首。”眉頭緊縮,王老思索了片刻後果斷的抬起頭看著前方黑暗的溶洞對女子說道“我們進去·····動作小心點。”
“那這位爺呢?”王浩然聞言有些發懵,他抬頭看著頭頂上的那個龐然大物,澀聲問道。
“總不能一輩子和這位爺僵持在這裡。”輕歎了口氣,女子對著同伴與部下打了一個手勢,然後率先走在了前麵“封鎮之地事關重大,不能有失,現在、我們也不得不賭一把了。”
然後·····她就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響和身後同伴們代表極為驚訝的“嗯?”的聲音。
它攻擊了嗎?!本能這麼以為的女子身子一緊,然後抬頭看去·····卻隻看到那裡空無一物。同時,知道她沒看到剛剛發生了什麼的王浩然開口對她解釋道“剛才,這位爺向裡麵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就·····離開了?”
“是逃跑了·····”王老杵著拐杖,一臉凝重的看著漆黑的溶洞裡麵“裡麵應該發生了什麼·····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