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熙哪裡做得不好,不小心得罪了您,我現在就讓她過來給您道歉。”
“哦,那倒是沒有。”
他側眸掃向泥潭裡站著的女人,目光漆黑幽深,頗為意味深長。
“要不問問她自己,做什麼了”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整個片場鴉雀無聲。
唯有不遠處的尹若熙渾身一僵,緊接著,她就看見不遠處的幾個黑衣保鏢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座大桶。
桶是透明的,足以容納進一個人的大小,可以看見裡麵盛滿了淡黃透明的液體。
看見這一幕,尹若熙瞳孔劇烈收縮著,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看見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眼裡透著玩味,慢悠悠地道“尹小姐身上臟了,不如進去洗洗洗完之後正好讓我的chui嘗嘗味道。”
德牧被保鏢在一旁牽著等在旁邊,聞言興奮地汪了一聲,嚇得女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很快就身型高大的保鏢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她兩隻手臂。
他不僅要把她扔進硫酸桶裡,還打算把她喂狗。
如果是彆人,尹若熙並不會害怕,可偏偏麵前這人是賀行宴,脾性喜怒無常,暴戾名聲在外,做事向來肆無忌憚,毫無忌諱,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大腦徹底被恐懼吞噬,尹若熙拚命掙紮著,終於無法保持冷靜理智的模樣,發絲淩亂地黏在脖頸上,驚慌失措道“放開我,放開我”
她一邊歇斯底裡尖叫著喊救命,片場裡回蕩著女人淒厲的叫聲,可無人敢上前,美麗的麵容都變得扭曲起來,手被保鏢抓住,強行摁入那桶不明液體裡。
可預料中的痛苦卻並沒有發生。
女人被嚇傻了,完全沒察覺裡麵裝得根本不是硫酸,僅僅散發出酒精的味道。
看她嚇得花容失色,男人似是覺得無趣,漫不經心地擺擺手,保鏢立刻鬆開了鉗製著尹若熙的動作。
他的唇角噙著惡劣的笑意,“香檳而已,看把尹小姐嚇的。”
失去支撐的力量,尹若熙雙眸渙散,渾身冷汗涔涔,臉上布著兩道清晰的淚痕,妝容早就花了,目光驚恐地看著坐在那裡的男人,明明容貌俊美異常,此刻落在她眼裡卻比閻羅還恐怖。
注意到她眼裡的恐懼,賀行宴勾了勾唇角,不怎麼走心地跟她道歉。
“抱歉啊,我這人不太會憐香惜玉。”
就在這時,一輛純黑邁巴赫緩緩駛停在片場門口,後麵還跟著幾輛保鏢車。
黑衣保鏢動作迅速地下車排成一列,排場駭人,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從副駕駛上下來,打開後排的車門。
隻見一雙白皙纖細的小腿邁出,女人身型窈窕,身穿著黑色排扣風衣,腰帶束在腰間,雙手插在口袋裡,紅唇緊抿,嬌俏精致的麵容透著少見的冷豔,氣場淩厲迫人。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讓眾人不覺屏緊了呼吸。
傅思漓到的時候,就看見尹若熙狼狽地坐在地上,旁邊的經紀人拿著浴巾給她擦拭,完全沒有了之前高貴清冷的女神模樣。
看見她來,尹若熙的目光變了,不再是畏縮恐懼,反而藏匿著幽幽的怨懟。
傅思漓先是掃了地上的尹若熙一眼,然後轉頭對男人認真道“謝謝。”
看到尹若熙此刻的慘狀,便知道賀行宴已經做了什麼了,還把人折騰得不輕。她最清楚賀行宴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所以才會昨晚找他幫忙。
她不僅要尹若熙丟了這個資源,還要讓她嘗嘗代價。
過了會兒,隻聽見他慢悠悠回“不用,算我還他的人情。”
上次在英國白贏了裴時隱一塊地,這下可算是還清了。
賀行宴一會兒還有事,也沒打算久留,把手裡的煙隨手撚滅。
“你自己玩,保鏢留給你,過幾天有空我去看看他。”
“嗯。”
待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片場裡,終於有人敢在角落裡小聲開口。
“賀老板走了,要不我們攔一下吧,不是說尹蝶是裴氏集團總裁的白月光嗎”
附近的人立刻低聲嗬斥“白月光又怎樣,剛才來的這位可是時影後的親兒媳,正經的裴太太,傅家大小姐,你敢攔她你飯碗還想不想要”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頓時噤了聲,沒人再敢上前多管閒事。
片場一片死寂,所有人看著眼前的場麵,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
傅思漓走到女人麵前,也不跟她繞圈子,居高臨下地問。
“陳啟峰,你認識吧”
賀行宴離開後,那陣恐懼和壓迫感少了許多,讓尹若熙又重新恢複了鎮定和理智,神經微微放鬆下來。
她看了一眼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助理,助理立刻接收到了她的示意,顫抖著聲音回答。
“是是您的一位粉絲。”
助理回答完,尹若熙挑了挑眉,臉上雖然臟兮兮的看不清五官,語氣依舊不慌不忙“思漓,是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他,甚至從來都沒見過他,連他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是他一直精神狀態不太好,才被網上那些的言論引導了,誤會你對我有惡意,做出那麼偏激的行為,可這又不是我的錯。”
見她事到臨頭依然死不承認,傅思漓的眼神頓時更冷。
她本來不想和尹若熙算一些陳年舊賬,上學時挑撥她和李悅妍的矛盾,讓李悅妍記恨她多年,再到和裴時隱的緋聞。
這些她都可以不計較,可現在,受傷昏迷,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裴時隱。
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讓她再也忍無可忍。
如果不是他衝上來替她擋住,她現在輕則毀容,嚴重的話可能已經喪命了。
想到當時男人落在她身上的汗滴,隱忍的悶哼聲,她就覺得一股難以抑製的怒氣升騰。
她甚至不敢去想,硫酸潑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會有多疼。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藤蔓緊緊纏繞,幾乎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傅思漓閉上眼,纖長的眼睫因為憤怒而難以遏製地顫動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軟肉裡,泛起一片刺痛。
見她沉默不語,尹若熙扯了扯唇角,眼裡甚至隱隱閃爍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得意。
“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指使了他,他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和我沒有關係,不是嗎”
總有蠢男人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又怎麼能怪到她身上呢
說完,見周圍還有不少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女人的表情立刻變得泫然欲泣,比變臉的速度還快,眼淚簌簌落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故意拔高了音量,讓離得遠的人也能聽得清楚“思漓,我知道你是因為以前的事才對我不滿,可你現在已經和他結婚了,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那些過去和他的回憶,你為什麼還要”
字字可憐,聽得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
下一刻,啪得一聲清晰脆響,打斷了尹若熙沒說完的話,她的臉就被扇偏到一側。
傅思漓沒收著力氣,女人的臉上很快浮現出清晰的指痕。
片場內寂靜無聲,尹若熙一時間愣住了,錯愕地看向麵前的人。
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麼也沒想到,傅思漓竟然真的會動手打她。
迎著她愕然的目光,傅思漓冷冷扯唇,譏誚開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她第一次打人巴掌,掌心都麻了,可偏偏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你不是一直想讓彆人覺得我欺負你了嗎,我現在成全你。”
聽見她的話,尹若熙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抬眸望向女人。
眼前的人讓她覺得陌生,明明從前的傅思漓一直是那副又蠢又好騙的模樣,與此刻的淩厲判若兩人,和她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聽好。”
迎著她的視線,傅思漓微垂下眼,眸底滿是冷色,一字一句道。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她會讓她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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