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態度無所謂的兩手一攤,回手把門一關。蘇語凝在聽到外麵人所言的話,乾脆外衣也沒脫,徑直躺回床榻上,小聲嘀咕道;“真會折騰人……。”慕容琛站在門口,似是想起了什麼,閒庭信步的走到桌邊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應該是某人的暗地的事情,觸及到了父皇的底線了。”
蘇語凝抱著被子,睡眼朦朧的對著不遠處的慕容琛說道;“敲山震虎?”
慕容琛難得翹著二郎腿,手上拿著茶杯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蘇語凝,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事情,他比誰都在意!”
蘇語凝抱著被子,聽到慕容琛的話腦袋清醒了不少。手指一直摳著被子,輕聲說道;“這樣真的值得嗎?”
“值不值得,這個局都已經開始了。肖貴人是父皇處置徐坤的由頭。或許有生之年他不會徹底鏟除世家掌權的力量。但是,他必須要給企圖挑釁他的權威的人一個下馬威!”“肖貴人就是個最好的借口!”
蘇語凝不禁後背發涼,手心一直冒著冷汗喃喃自語的說道;“都是為了他的江山呀!他防備什麼呢?”慕容琛微笑的倒了杯水,端起水杯走向蘇語凝,所問非所答的溫聲說道;“喝口溫水,這幾日,你咳疾總是反複發作,夜半咳嗽不止。”
“你說你,那個女人在你麵前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你就輕信和她換了房間。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
蘇語凝起身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後溫聲說道;“我可不是想著她,我隻是聽著她那個嬌滴滴的聲音,有些受不了罷了。”
慕容琛聽著蘇語凝的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你呀!心軟是病得治。”蘇語凝端著水杯看著外麵,輕聲說道;“你和父皇這出苦肉計未免也太讓你遭罪了吧!”
慕容琛接過蘇語凝手中的茶杯,語氣略顯沉重的說道;“他害怕了。”
“你想想他為什麼要殺路蔓,不過是個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的孤女罷了。要不是忌憚她拿手出神入化的字跡,父皇也不會如此。”
蘇語凝有些恍然,看了看外麵巡邏隊重兵,低聲說道;“中午你和我說的事情,我考慮了一下,見一麵,聊一聊其他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慕容琛心頭有些緊張,他太清楚趙瑞和路佳對蘇語凝的影響了。尤其是在路佳知道趙瑞身體對真實情況之下……
路佳這個女人,前世殺掉趙瑞的嬪妃,奪子登上東臨皇太後的位置。可是最後野心太過,反而敗給了自己繼子被幽禁了……。
“也好,左右明日趙瑞要過來,以路佳的性子必然要跟過來的。屆時,我來安排。”蘇語凝淺笑的朝著慕容琛點了點頭。另一邊的慕容博神色冰冷的看著肖貴人的身份資料不禁冷笑,“張德海傳朕旨意晉封肖貴人為襄嬪,淑貴妃晉位皇貴妃攝六宮事。”
“下月初二行冊封禮。朕考慮到孫赫年事已高,著從臨安調回國都,走馬上任員外郎。”從旁邊出來的張德海躬身說道;“是,老奴遵旨。”
“啟稟陛下,東臨晉王妃想見齊王妃,說是姐妹二人分離已久,想見見故友。”
慕容博拿著奏折的手一頓,心情更是煩躁,答非所問的拿著奏折說道;“這六部官員朕看又該換血了。”
“傳旨讓李紀恒接任兵部尚書,武遠接任吏部,趙安接任禮部尚書,宋炳接任戶部。”煩躁不安的慕容博在放下好幾本奏折後,略顯沉重的開口,“讓琛兒自己安排吧!”
趙瑞看著眼前的路佳麵帶嘲諷的說道;“你要見語凝,怎麼上次硬闖王府沒成,這一次你又打什麼主意?”
“殿下真是誤會我了,我能打什麼主意,不過是問候老朋友罷了。”
“若真是信了你,本王才是傻子!”就在趙瑞轉身離去之時,路佳麵帶笑意的說道;“這個房間蘇語凝在出嫁前隻住過幾次。”
路佳摸著床榻上的床帷,輕聲說道;“她來南嶽的第一晚,就被慕容琛帶回了王府,出嫁前幾日才回來這裡。”趙瑞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路佳,“你到底想說什麼?”
路佳苦澀一笑,“趙瑞你已經遲了好幾步了,蘇哲是你害死的,蘇語凝被賜給慕容琛那晚,你在遠方。你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擁有她的機會!”
“隻有我,路佳才是真心真意愛你的人!”
“你總說蘇哲是最了解你的人,蘇哲收你為徒弟是看在先帝的麵子上。你的母妃害的蘇哲的夫人險些一屍兩命,要是沒有先帝,你根本入不了蘇哲的眼。”
趙瑞皺著眉頭看著路佳,語氣冰冷的說道;“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話落步步逼近路佳,一邊說道;“你還知道些什麼?”“路明死前究竟還和你說了什麼?”路佳捂著嘴,指著趙瑞笑道;“整個東臨沒有不知道的。”
“蘇語凝眼裡你是罪人,你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你覺得你了解蘇哲,可是,事實恰恰相反,你從未了解過蘇哲。”
“殿下,你是知道的,在路家我本就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女,我若是在不知道些什麼,我怎麼自保呢!”路佳巧笑嫣然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趙瑞,輕聲說道;“姐姐那一手模仿他人字跡超高的能力,可是我學不來的。”
“我還知道,柳大家的死和皇太後陛下有關!那道所謂的聖旨,是她親自讓柳大家去寫的……。”
避暑山莊,蘇語凝看著手中的銀葉子的打造的項鏈,回想起了什麼。慕容琛看著蘇語凝出神的樣子微微一笑。接過蘇語凝手中的項鏈,低聲說道;“這個應該是嶽父留給你的吧?”
慕容琛仔細端詳著銀色吊墜葉子,葉子上的脈絡和真正的葉子沒有相差太大。前世這個葉子她一直帶在身上,或許是因為她前世身子不好的原因,這枚銀葉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自己也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銀葉子恢複過來。
蘇語凝點了點頭,“往日在宮裡的時候,總是擔心它被搶走,都是悄悄的戴著的。”“算了,不提那些傷心的事情了。”
蘇語凝從茶幾旁拿出一個香囊遞給慕容琛,“喏,上次給你繡的荷包都舊了,我重新給你繡了一個。”
慕容琛接過香囊,輕聲說道;“今夜無眠的人會很多了。”
困極了的蘇語凝抱著被子睡著了,慕容琛看著手中的香囊,嘴角微微勾起,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榻邊上,動作熟練的把蘇語凝的外衫脫了下來。自己和衣的躺在床榻之上。這個柳貴妃隻怕也快讓慕容傑和徐坤分割乾淨了。
聽著外麵的蟬鳴,慕容琛仔細思考著把這場戲演下去……。
鐺鐺鐺,門被輕聲敲響了。慕容琛轉頭看向熟睡的蘇語凝,輕手輕腳的起身,放下床帷擋住了明亮的燭光。招手喚來了落梅輕聲說道;“明日給王妃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把冰撤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