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本身就是站在科學的對立麵。
所謂君權天授,嚴格來說就是最大的迷信。
搞什麼科學普及,那豈不是對自己的皇位進行動蕩,身在此時代,有些東西注定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
在風水大會召開之前,首要的問題就是快速的處理掉已經積壓在手裡頭,長安那邊的地契。
【鑒於大環境如此,這個事情,隻能是暗中進行,張伯肯定是不能去的。
他現在受到的度太高,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一旦傳出去,自然會有許多人猜測到這裡頭的可能。
朱英收割起這些大戶的錢財也沒有絲毫的心疼,能夠拿出這麼多寶鈔去搞囤貨居奇,炒作房產的買賣商人。
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在朱英的吩咐下,張伯的安排下,一批腦子算靈活的麾下,便就連夜出發前往長安鬼市。
而後準備分批次的將手裡頭的地契全部出手,儘量不引起他人的警覺。
莫名的,長安鬼市一下子就變得熱鬨起來。
朱英收購了多少房屋?
估計其他人所有的加起來,都不見得有朱英的這般多,可以說是前期下手的朱英,直接是收購了市場上一半的房屋地契。
在消息沒有傳出來前,現在的長安地契還是溢價很高的,也很是稀缺。
第一批地契出手的獅虎,幾乎是直接就在鬼市被秒光了。
價格什麼的,本身就略微低於市場價,很是受到歡迎,可謂是達到了哄搶的局麵。
商人們也不是傻子,突然多了這麼多的地契出現在市麵上,很快就察覺出來不妥了。
大家都明白,能夠有如此多地契之人的背後,肯定來頭不小。
至於想到是太孫殿下這裡,倒是還未達到這個程度。
有那嗅覺靈敏的商人,心裡頭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在這麼稀缺的時候,誰還不是藏著掖著,怎麼可能拋售出來。
「張兄,我觀這事情或是有些不對勁。」
「遷都或可還有數載,沒有誰會放棄已經到嘴裡的肥肉,這裡頭肯定出現了什麼問題。」
「我看可能會有些重大的變化,不若是我們也把手裡頭的地契出手了吧,到現在這份上,也算是能夠賺到不少了。」
「若是真出現問題,怕是會把本錢都給虧沒了,還是見好就收比較好。」
長安的一處酒樓之中,某青袍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時,他總會有不詳的預感,能夠做到今天這樣的局麵,多次也是靠著這樣的預感避免開來。
被稱作張兄的男子明顯有些遲疑。
他們是在知道消息的時候,算是最早一批進入到長安地契這塊。
作為買賣人,有時候不僅是低買高賣,更主要的賺取個信息差。….
至今算下來,他們購買的地契已然是翻了近十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
稍微猶豫片刻後,道:「陳兄,按照現在的行情推衍,我感覺至少還能向上走五個數,這遷都並非是一兩年之事,長安這裡房屋有限,價錢隻會是水漲船高。」
「跟著京都遷徙過來的,可不是數萬十數萬人,必然是數十上百萬,這些可都是要居住的。」
「正陽大道的事情你可是還記得,那個時候太孫殿下就已經是按照市價進行補償了,長安城這裡肯定會進行一番改造,哪怕是被拆了,咱們也能是賺到大頭。」
「且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是有什麼變化呢,難不成說這京都說換就換個地了?」
「要不,還是穩穩
吧,看看情況再說,不至於一點風吹草動的,就亂了陣腳。」
青袍男子陳兄微微搖頭,道:「我手裡頭的錢財,都給壓在這上麵了,比不得張兄財大氣粗。」
「如今地契的交易增多,估計價格近期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麾下目前有十八套宅院,打算留一套外,餘者儘皆於鬼市出手,便是比市價低上一兩成即可。」
「或許我這人膽小吧,也就是隻能如此了。」
張兄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道:「既然陳兄想要出手,不若是賣給我吧,我這正好還想再收些。」
陳兄直接搖頭拒絕:「咱們也算是多年好友,這事我不能遭你埋怨,已然是感覺到了不對。」
「你也彆怨我,留的錢財先放著,看看風向再說,若是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儘快出手才是。」
「我不賣與你,是不想坑你,也是想著咱們往後的關係。」
「若是我錯了,往後我張兄賠禮道歉便是。」
聽這語氣較為沉重,張兄連道:「陳兄這裡哪裡話,既然陳兄已經考慮好了,那我也不再多言,往後江湖再見吧。」
兩人舉杯通共飲,陳兄便起身離開。
張兄看了看窗外的熱鬨,並不覺得方才的話會真的有多麼嚴重。
然而隻是過了半月多的時間,便就完全變了。
張府之中。
張兄一臉焦急之色,抓著過來報信的朋友喝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京師邸報上有傳言,要召天下風水師入南京,開風水大會以討論推衍宮廷風水之事?」
「你可莫要誆騙於我!
!」
那被抓住衣領之友人,快速道:「張兄,我哪裡能欺瞞於你,現在這個事情,早就已經是在街道上傳開了,誰還能不知曉呢,我豈有瞞你的必要,隨處打聽一番就能明白。」
張兄頓時如遭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都是長年做買賣的人,當然非常的清楚這消息意味著什麼。
京師宮廷的風水問題,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傳播了,像是洪武初年那個時候,鳳陽中都就已經是在打造,耗費了大量錢財。….
隻是負擔太大,後麵便也是給結束掉了。
南京宮廷風水的問題不解決,所有人都清楚是必然要進行一個遷都之舉的,就看是定在哪個地方了。
但是如今說召集天下風水師商議南京宮廷風水問題這個事情,就很大程度的表明,可能暫時不會進行遷都的想法了。
像是這類事情,一旦擱置下來,可就不是幾年或者十來年。
甚至是數十年都有可能。
數十年的變化太大了,況且誰手裡頭的錢財也不能說數十年都壓在長安這邊。
且說那般久後,到底還會不會定在這裡,都未有可知。
想了一番之後,張兄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渭河,渭河那邊可是去看過了,他們還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