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覺得張煌言算是明朝最後一條硬漢!在1664年他死後,明朝才算徹底完了。
因此,在看完張煌言的資料後不久,顧橫召見了張煌言。
頭戴方巾,麵如冠玉,看上去正氣凜然的張煌言出現在了顧橫麵前。
顧橫在張煌言向自己行禮後,道:“玄著,你來皇家軍校有一段日子了,可有什麼收獲或者感受?”
張煌言很是詫異: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麵見目前大明最有權勢,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興公主,這公主竟然客氣地叫自己的字,還問自己收獲感受!
但張煌言也很是欣喜,因為張煌言在皇家軍校以及民間聽過不少這位大興公主的事跡,她雖出身卑微,卻心係天下,博學多才,既幫助了北方百姓解決瘟疫問題,又為當今陛下振興大明出謀劃策。
張煌言內心十分佩服眼前的大興公主,故而能得公主殿下賞識,他很是受寵若驚。
張煌言趕緊驚喜地道:“回公主殿下,學生確實有收獲。”
“不妨說說。”顧橫道。
“這新軍製度,微臣覺得於國於民,都是好的。新軍如果能不斷擴大規模,將這些新軍用來抵禦建虜還有剿滅流賊,我大明必將振興!”張煌言恭敬地回答。
“說得不錯,不過製度再好,也要人來實施和執行,所以人很關鍵。”顧橫淡淡地道。
“學生願意為大明,為當今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也願意為公主殿下分憂。”張煌言聽後,想著公主是要重用自己,趕緊十分認真且誠心地道。
“我想讓你暫時去洪承疇洪大人身邊,學習如何抵禦建虜,日後期待你麵對建虜時,能獨當一麵。”顧橫道。
“學生定當不負公主殿下信任,為振興大明而竭儘全力!哪怕自己可能不幸身死,也定要為大明戰到最後一刻!”張煌言無比鄭重地道。
聽到張煌言這麼說,顧橫並不懷疑此話的真實性,顧橫反而想到了其他人對於張煌言的高度評價。
《清史稿》中評價:“當鼎革之際,勝國遣臣舉兵圖興複,時勢既去,不可為而為,蓋鮮有濟者。徒以忠義鬱結,深入於人心,陵穀可得更,精誠不可得沫。煌言勢窮兵散,終不肯為逭死之計。”
佚名著《兵部左侍郎張公傳》:“自丙戌至甲辰,蓋十九年矣,煌言死而明亡。”
顧城說:“在南明曆史上,最傑出的政治家有兩位,一位是堵胤錫,另一位是張煌言。”
“堵胤錫在永曆朝廷中一直遭到何騰蛟、瞿式耜等人的排擠,無法展布他的雄才大略,終於齎誌以歿;”
“張煌言偏處浙江、福建海隅,得不到實力派鄭成功的支持,空懷報國之誌。曆史上常說“何代無才”,治世不能“借才於異代”,就南明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史書上,人們習慣於把史可法、何騰蛟、瞿式耜列為南明最堪稱讚的政治家。
然而,他們不過是二、三流的人物,就政治眼光和魄力而言根本不能同堵胤錫、張煌言相提並論。
而顧橫覺得,明朝,從它被宣布滅亡起,整整殘喘了20年。這其中,張煌言,是這20年最後的孤膽英雄,最後那個堅毅而悲傷的句號。
望著此刻一臉堅毅的張煌言,顧橫想到曆史上張煌言最後一次回到家鄉寧波時,他以一名被俘罪犯的身份回來。
父老鄉親們聽到消息,紛紛出城觀看,希望目睹這名堅持抗清近20年的孤膽英雄最後的模樣。
已經屈從於清朝廷剃發易服的百姓,看見張煌言頭戴方巾,身穿葛布長衫,一身明朝衣冠,恍如隔世。大家不禁潸然淚下。
浙江提督張傑,此前為了抓捕張煌言費儘心機,此刻他在衙署裡“接見”張煌言,第一句話就是“等你等得很久了”。
張煌言卻神色從容,立馬接話說:“父死不能葬,國亡不能救,死有餘罪。今日之事,速死而已!”
從1645年參加浙東的抗清運動開始,近20年裡,張煌言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但他不怕死,他隻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候。
現在,是時候了。
張煌言被捕,在五年前就已經注定結局。
在他與鄭成功聯合北征,逆長江而上,一直打一直打,最終打下了蕪湖。
這是多年來張煌言數次攻打長江最大的一次勝利。這一仗的凶險,他自己說是“兩岸炮聲如雷,彈如雨……骨飛而肉舞”。
十分危險的場麵,因為勝利,而被他寫出了夙願得償的歡快。
張煌言在這一刻,滿懷光複故國的希望。因為臨近的州府,一看他的勢頭,也紛紛改旗易幟,最高峰時,長江兩岸有30餘座城池處在他的掌控之下。
然而,張煌言的三千水軍能夠拿下這麼多城池,得益於鄭成功的主力部隊在南京城外牽製住了清軍主力。
但鄭成功不能繼續給力,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認為打下南京如囊中探物,因此遲遲不發兵攻城,一次次延誤戰機。
等到清軍援兵趕到,鄭成功卻打不過了,不得已倉促退兵。留下張煌言孤懸長江中遊,沒有進路,也沒有退路。
此時清軍重占長江,上下遊音信斷絕。張煌言請一僧人密藏書信,經小路急送鄭成功大營,信中苦勸鄭成功千萬彆撤退,天下事尚可圖。
信還未送到,鄭成功已將沿岸數百裡舟師以及駐軍撤了,全軍逃返福建。
深感絕望的張煌言在清軍夾擊下,退入崇山峻嶺間打遊擊。
經過殘酷的廝殺,他的軍隊犧牲的犧牲,潰散的潰散,最終僅剩一個隨從攜印陪著他突圍,在善良民眾的掩護下,一路往東,徒步兩千餘裡,退回了海上。
這次失敗之後,張煌言再難發起有力的進攻。他的被捕,隻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在此之前,首先受到傷害的是他的至親。
得知張煌言生還浙東的消息後,總督郎廷佐忍無可忍,派兵抄沒了他在寧波的老家,將他的妻子董氏和唯一的兒子張萬祺作為人質,以此逼迫張煌言投降。
張煌言不為所動。他讓自己“鐵石心腸”:至親可以懷念,但不可以成為談判的條件。
張煌言為了抗清,與家人聚少離多。他與妻子的第一個兒子出生後,他就離家抗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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