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環當了賈家家主之後,如今已經沒人敢暗中使壞了。
divcass=”ntentadv”不過這一次,到底關係到自身利益。
再者說,趙姨娘如今身份也不比當日了。
如今她可是正兒八經的誥命夫人,這可是再合適不過的一杆槍了。
因而,這些丫鬟婆子紛紛跑到趙姨娘麵前,說起夏金桂的壞話來。
說她年輕不懂事理,麵白心黑,沒有把你老人家放在眼裡,竟然連你老人家的月例銀子也克扣了一半。
你老人家就該大耳刮子扇到她臉上去,好讓她知曉厲害,如若不然,以後怕更是要被她騎到頭上拉屎撒尿雲雲。
若依趙姨娘的脾氣,這番火一架,她哪裡還忍耐的住?
早氣咻咻地找夏金桂算賬去了。
隻是事先賈環便早早吩咐過她,這個寶玉家的,不是省油的燈,必定會作妖的。
太太一定不要受了小人挑撥,先和她鬨起來,沒得被人當槍使了。
太太隻管坐山觀虎鬥,寶玉家的必定會和王夫人鬨起來的。
太太隻管看戲,豈不更好?
太太這個稱呼,也是趙姨娘讓賈環改口的。
如今趙姨娘身邊的丫鬟婆子小廝等人,見了她都叫二太太的,甚至有些連那個二都省去了,隻以太太稱呼。
趙姨娘再聽到賈環叫她娘就覺得有些彆扭,立逼著賈環改口,賈環無奈之下,也隻好改口叫她太太。
左右一個稱呼罷了,賈環倒是覺得,還不如叫娘更親切。
而趙姨娘既然得了賈環吩咐,自然就不會再被人挑撥。
她不是怕了寶玉家的,而是太想看寶玉家的和王夫人鬨翻了。
因此,聽了眾人挑撥之後,趙姨娘卻是說道:“她小小人兒,初來乍到,也不容易。”
“府裡果真沒錢了,你們也是知道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讓她如何憑空變出錢來?”
“要我說,這件事也不用理會,老祖宗和太太,自然要管的。”
聽到趙姨娘的話,這些丫鬟婆子不由一愣。
這是趙姨娘說的話?莫非她變了性子不成?
這些婆子丫鬟,兀自不死心,再三再四的又挑撥了半晌,趙姨娘隻是不理。
她們也不得不悻悻離去。
而賈母也得了這個信兒,不由皺起眉頭,當即命人將王夫人叫了來。
“老二家的,為何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全部減半了?不但下麵的丫鬟婆子,便是主子的月例銀子也是一樣。”
“若是傳揚出去,我們這等樣人家,竟然如此落魄寒酸,豈不是要讓人笑話?”
王夫人忙起身含羞說道:“老太太不說,媳婦也準備叫寶玉媳婦過來問問呢。”
“她年輕不曉事,大約見府裡沒錢了,隻曉的給府裡節省,再沒想過府裡的體麵。”
“等媳婦回去,叫她去教導她一番也就是了。”
聽到這兒,賈母點頭說道:“這是正理,她本是商人家出身,隻知逐利,不懂得大局也是有的。你作為婆婆,就要好生教導於她。”
王夫人點頭而去。
回去之後,就陰沉著臉,遣人將夏金桂叫了來。
等夏金桂到後,王夫人不由問道:“寶玉家的,我聽丫頭子說,這個月府裡的月例銀子,全部減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金桂撇嘴說道:“太太,庫房裡沒有一文錢銀子,就這一半還是我出的銀子呢!還不知道公裡什麼時候才能還回來。”
“下個月,下下個月的月例銀子也沒有著落。不但月例銀子,就連采買食材還有胭脂水粉等物的銀子也沒有,怕是用不幾日就要斷炊了呢。”
“依我說啊,月例銀子該減的就減,各處人手也大可以裁減下去。”
“許多地方我也看了,人浮於事,大可不必用這麼多銀子。就連家裡的夥食,也可以縮減一半的開支。”
“這樣全都縮減起來,也能減少一大筆的開支。年前這幾月先想法子過著,等年底各項收益來了,明年也能勉強保持收支平衡了。”
聽夏金桂如此說,不但不認錯,並且還要再接再厲,竟是要進一步縮減人手開支,王夫人不由勃然大怒。
王夫人不由厲聲說道:“混賬!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張嘴閉嘴就是錢銀利潤,難道我賈家的體統統統不要了不成?”
“若果真依你這般行事,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聽到王夫人說她小門小戶出身,一股邪火直衝夏金桂腦門。
她不由冷笑道:“是,媳婦是小門小戶出身,張嘴閉嘴就是銀錢利潤。”
“太太是高門大戶出身的,倒是給我銀子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銀子,讓我怎麼撐場麵?”
“我倒是巴不得場麵撐的越大越好呢,便是府裡小廝丫鬟婆子出門,都坐八抬大轎。”
“既然太太看不上我,這家我也難管,太太還是另請高明吧!”
夏金桂夾槍帶棒一番搶白,氣的王夫人臉上變色,渾身直哆嗦。
她忍不住厲聲喝道:“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你見誰家的媳婦是這麼跟婆婆說話的?你這是誰家的規矩?滿嘴裡大呼小叫,說的是些什麼!”
夏金桂脖子一擰說道:“太太剛才不也說,我是小門小戶出身?原也不懂的這許多規矩。”
“嫌我不好,誰叫你們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們家作什麼去了?!這會子人進府了,倒是嫌棄起我來了。”
說罷,竟然轉身就走,直接把王夫人氣了個倒昂,險些摔倒在地上。
原來這夏金桂從小時,父親去世得早,又無同胞弟兄,寡母獨守此女,嬌養溺愛,不啻珍寶。
凡女兒一舉一動,彼母皆百依百隨,因此未免嬌養太過,竟釀成個盜蹠的性氣。
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在家中,時常就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的。
如今嫁入賈家,先從寶玉到賈母再到婆婆王夫人都對她極好,倒也就罷了。
她倒也懂得幾分禮,隻是並不多而已。
因此,王夫人一發作,她登時就按捺不住搶白了一番回去。
她本是商賈出身,又失了管教,本心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過分之處的,甚至還覺得委屈。
而這婆媳兩人的吵鬨聲音越來越大,王夫人院子裡本就有服侍的婆子丫鬟。
因此這吵鬨聲,自然被好多人聽了去,很快便是在整座榮國府傳揚開來。
這樣的新媳婦,倒是讓合府之人都開了眼。
這些年她們也不是沒見過厲害的,就像原先的璉二奶奶,就十分厲害。
但如此放肆,如此膽大妄為的,她們還真是頭一遭兒碰到。
王夫人險些被氣到吐血,渾身哆嗦著,直喊要休了這個賤人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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