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夜晚,魏伯陽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星發呆。
他已經很久沒有失眠了,直至今天玄陰宗來人,平靜的山村生活終於被打破。
這一年,他漸漸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帝都慘敗在沈玉劍下。
那是因為心裡的事情太多。
清晨起床,他與父母說了聲有事,暫時不去田裡。
沒過多長時間,院門便被叩響。
推開院門一看,來人是位中年書生,藍色的長衫被洗至發白,氣質儒雅,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魏伯陽有些意外,問道“換人了?”
中年書生說道“是啊。”
魏伯陽說道“請教?”
中年書生說道“書院。”
魏伯陽震驚,然後肅然起敬。
說到靈荒之中的九座聖地,最近數十年道宗與靈隱寺風頭正盛,但說到底蘊與地位,還是昆侖和書院,書院裡都是讀書人,行事向來低調,實力卻無人敢懷疑。
中年書生說道“昨天來的那個隻看了你三天,我看了你三個月,我認為你已經通過了我我的考研,所以我就來了。”
魏伯陽說道“書院,很好。”
他說的是真話。在很多人看來,道宗弟子行事率真隨性,整個天下無不想著加入道宗,而靈隱寺佛門大開,在禪宗那位祖師講出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後,許許多多人都皈依了佛門,可靈荒真正靈荒最講規矩的,還是書院,守護萬千生靈的也是書院。
“請坐。”魏伯陽搬了把椅子出來。
中年書生坐下,說道“你們昨天的對話,我已經知道了。”
書院的先生,知道千川之地中人就在附近,不去斬妖除魔,這本來就有些問題。
從這句話裡,還能聽出他們似乎認識。
魏伯陽有些吃驚,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沉默了會兒,問道“您找我做什麼?”
中年書生說道“當然是帶你走。”
魏伯陽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去書院?”
中年書生沉默了會兒,說道“如果你堅持,也不是不能安排。”
魏伯陽懂了,說道“我不想背門彆投。”
中年書生說道“你已經被逐出青城山,再拜入彆的門派,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難道你真的要放棄?”
魏伯陽說道“如果我想要恢複修行,便需要繼續修練邪功。”
中年書生說道“功法隻是一把刀,這把刀用來殺人還是救人,全在我們一念之間。你應該聽說過當年流波山那位宗主以邪法煉劍,最終以此劍將肆虐北境的那尊大魔釘在了邊凰山,靈荒從未有人說過他是邪修,人人稱其為正道巨擘。”
這話很有道理,更何況他的舉的例子完全說到了魏伯陽的心裡,但魏伯陽還是沒有同意。
“就是那天,我發現自己不確定能不能握住這把刀。”
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將這把刀重新拾起來。”
中年書生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慨說道“了不起,當年如果你直接來書院就好了,哪還會像現在這般麻煩。”
……
……
一夜無話亦無眠。
魏伯陽起來,推開了院門。
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沒有理他,背著雙手,打量了一下小院,顯得極其高傲。
當然,他也有高傲的資本,氣息深不可測,氣度亦非尋常。
魏伯陽有些困,打著嗬欠問道“又換人了?”
“流波山,席山。”
中年人說道。
魏伯陽困意驟失,震驚無語。
論傳承年限,流波山是九大聖地之中最年輕的一座,但論實力,並不比東王島,昆侖這等悠久聖地弱,甚至在上三境強者數量上,比那兩家還要強上幾分,其中席三斤的名字更是名震靈荒。
席山看了魏伯陽一眼,說道“青城劍派果然還是那般小家子氣,似你這等材質,經脈斷了又怎樣,難怪這些年,這青城山越來越沒出息。”
魏伯陽本想說莫辱我師門,最終卻保持了沉默。
沒有繞圈子,直接說道“你不能確定能不能握住這把刀,懼的是邪功反噬,看來你的奇遇並不足夠,若隨我走,我傳你功法助你守神,就算不成,到時候你自殺便是,若你有死的勇氣,何愁不能戰勝自己?”
魏伯陽沉默了會,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千川之地、書院、流波山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小山村裡。
尤其前者是靈荒最讓人厭惡的地方,書院和流波山的大修行者,怎麼可能讓那個千川之地的人活著,而且還互通信息。
這隻能說明,他們都是一起的。
什麼樣的組織才能擁有這三個宗派的高手效力?
小院的門被推開,書院的中年書生與那位神情陰冷的千川使者走了進來。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九幽的地方?”
魏伯陽心想果然來了,喃喃說道“真是沒想到……幾位前輩請坐,我去給你們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