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把畫收好,回宮後找人裱起來!”
“是。”
酒菜張永已經帶來了。
他和胡地瑞幾人將桌子搬到院子裡,將酒菜擺好。
此時已經傍晚了,太陽也馬上就要下山,再要不了多長時間天就會暗下來。
楊軒和朱厚照坐下,朱厚照搶過酒,打開給兩人倒滿。
“老楊,先乾一個!”
叮!
碗中的酒一飲而儘。
“爽!”
“老楊,吃菜!”
平日裡活潑的朱厚照,這個時候話不多,他埋頭吃菜,隔一會兒便和楊軒碰一下。
“我走之後,切記行事不可激進……”
楊軒還想叮囑些什麼,但卻被朱厚照給打斷。
“老楊,老楊,什麼都彆說,喝酒!”
“這頓酒就是給你的餞行酒!”
見狀,楊軒隻好收回到嘴邊的話。
陪著朱厚照喝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張永將燈點亮,掛在樹上。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桌上的菜被吃的乾乾淨淨,酒壇也空了。
“老楊,來,繼續喝!”
朱厚照已經醉了,神誌都不清醒了。
楊軒招招手,讓張永過來照顧朱厚照,自己則起身去弄了些醒酒湯。
當楊軒就將醒酒湯端來的時候,朱厚照正被張永扶著,樹下朱厚照吐了一大灘。
張永輕撫著朱厚照的後背,看著楊軒,眼中帶著歉意。
“陛下剛剛吐了!”
“沒事。”
“先扶他坐下,把醒酒湯喝了吧!”楊軒擺擺手,道。
“多謝楊大夫!”張永感謝道。
隨後他攙扶著朱厚照坐下。
“陛下,喝點醒酒湯吧!這樣能舒服一點!”
張永在朱厚照耳邊小聲說道。
“老楊,喝,來喝!”
朱厚照無意識的嚷嚷著。
兩人費了好一番力氣,才讓朱厚照將醒酒湯喝下。
楊軒愛湯裡加了安神的藥,朱厚照喝下去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間就彆回去了!”
“讓他在我這裡休息吧!”
楊軒將碗交給張永,俯身抱起朱厚照就進了屋子。
將朱厚照放在床上,脫下他的外套。
然後楊軒轉身去打濕毛巾,給朱厚照擦了擦臉。
院子裡,張永正在收拾殘局,以及朱厚照吐出來的汙穢之物。
擦完臉,又給朱厚照擦了擦手,最後又換洗腳的毛巾給他把腳也擦了擦。
做完這一切,楊軒給朱厚照蓋好被子,便留在了床邊守著。
他看著朱厚照,腦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厚照現在已經留起了胡子,隻不過並不像他祖宗一樣是絡腮胡。
包括他父親,兩腮也沒有留胡子。
或許是朱厚照的毛發不夠旺盛,胡子很淡,下巴幾乎沒有,隻有嘴唇上方的胡子較為明顯。
這和大明的文化經濟發展有關,明代中期開始,後麵的皇帝兩腮都沒有留胡子,後世的留存的畫像上,後麵的皇帝胡子都很少。
楊軒在床邊坐下,輕撫著朱厚照的額頭,無聲長歎。
這一刻,他應該是想起了故人吧!
夜空中,鬥轉星移,啟明星亮起。
天快亮了!
屋子裡,楊軒還在床邊,他就這樣守了一夜。
楊軒知道,自己該走了!
不然等到朱厚照醒來,又免不了一番離彆的傷感。
他再次給朱厚照蓋好被其蹬開的被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朱厚照的聲音。
“老楊,彆走!”
楊軒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到朱厚照並沒有醒來,剛剛的話應該是做夢了。
楊軒沒有停留,走出臥房,拿上自己的行李,就走出了堂屋。
院子裡,張永、胡地瑞等人還在守著,顯然是守了一夜。
“不要叫醒他,讓他好好睡一覺!”
“我就先走了!”楊軒看著張永說道。
“楊大夫,你不等陛下醒來告彆嗎?”張永連忙道。
“不必了,徒增傷感罷了!”楊軒搖搖頭。
“你們保重!我先走了!”說完,楊軒轉身離去。
路過胡地瑞身邊的時候,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保重!”
在後者有些疑惑的眼神中,楊軒走出院子,從後門離開。
此一彆,再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