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啥都得明事理。就知胡鬨,卻把俺當什麼人。”胡忠山繼續繃著臉說。
“老胡,俺知錯了。隻要你還跟俺好,你說啥就是啥。”那婦人開始乞求道。
“先回吧!”胡忠山不容質疑的說。
“嗯。”那婦人此時已完全不敢再說什麼,隻好訕訕的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胡忠山看著那婦人昏暗的背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向既定的地方走去。
很快,胡忠山就來到了一條小溪旁,離這裡不遠就有幾間房舍,那是保障營裡的婦女們住宿的地方之一,這條小溪正好可以讓她們就近漿洗衣服。
晚霞下,溪水邊一塊石頭上正坐著兩個青年婦人在小聲慢悠悠的說著話,其中一個正是秀芹。
胡忠山知道秀芹一般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裡放鬆忙碌了一天的心情,她是個有點特彆的女人,用長官的話說,叫有“格調”。不像彆的婦人們大都隻會三三兩兩的湊在房前屋後東家長西家短的亂嚼舌頭。
這可能與秀芹出身富戶以及她那病死的男人是讀書人有關,反正就是和他們這些泥腳子們不一樣兒。
要是在從前,秀芹這樣的女人絕對是胡忠山不敢高攀的,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也因此,他對這個女人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當初為了得到她,胡忠山可是使足了心,最後用了強,方才到手。
看胡忠山走過來,兩個正在低語的婦人都站了起來。秀芹旁邊那個略高大的婦人隻是抿嘴一笑,然後就以有事為由先走了,隻把小家碧玉般的秀芹一個人留了下來。
“來了!”
“嗯。”
簡單的問答後,兩人順勢並排而坐,然後卻是良久的沉默。
秀芹似乎並沒有什麼想問的,胡忠山也好像習慣了她的安靜,他就在她的旁邊靜靜的側頭看著她,而她的目光則聚集在如火的晚霞上。
“你今天怎麼了?”秀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胡忠山接道,於是秀芹又不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胡忠山躊躇著開了口“以前的事兒,是我不好,我對不住你,你也定然是恨我的。
秀芹,你若是還惱恨於我,不想見我,我胡忠山說話算話,決不再來見你,也不會為難於你。”
秀芹聞言一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看著低頭歎氣的胡忠山說“都過去了。我若還恨你,早去將軍那裡告發你了。還是就這樣吧,你本心也是不壞的。隻是不知你日後是否會明媒正娶於我。”
秀芹的話音一落,胡忠山就猛的抬起頭來,臉上全是狂喜。他來回搓著手道“秀芹,隻要不嫌俺,俺保證一直會對你好,你放心。俺這是上輩子休來的福份才能娶到你這樣的女子,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那是必須的……”
吧嗒吧嗒的又單方麵說了不少甜言蜜語的胡忠山,在太陽的最後一縷餘光中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看著興奮的胡忠山走遠,秀芹的臉色卻暗淡了下來。
她一個失了名節的寡婦,又未給先夫留下子嗣,還能怎樣!跟了胡忠山,至少在名節上也算得到了保全,如果有一天還能見到娘家人,也不算給他們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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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心情愉悅的胡忠山並沒有忘記去他後勤部裡的財務那兒看一下。
後勤部的財務也就是部隊的財務和保障營的財務是兩個係統,它們互不統屬、互不交叉,分的很清楚。胡忠山隻有權了解部隊的財務,保障營那裡他是沒權限的。
這些財務都是趙蘭月趙小姐一手弄起來的,人員全是婦人,人也都天天在趙蘭月那裡培訓,一向嚴格的很。什麼東西記了賬,再想做手腳卻是難上加難了,反正他胡忠山到現在還不知怎麼做。
對了,他還不識字,更是隻能聽之任之。
財務人員講,昨天賀柱子一共交到這裡兩筆銀子,其中一筆有七兩多,另一筆則有十幾兩,說是繳獲收入,都已入了賬。
胡忠山的臉色登時有些微變,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表明他要確認一下,那女財務也不疑有他。
出了財務室後,胡忠山咬著舌頭心裡暗道“這小子,真是看走眼了,以後可得好生看著他點兒。”
但他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