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一級下一級彙報,這一等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可把王實給氣壞了,雖然船靠上了碼頭,但不被允許登岸逛逛,一直被困在船上。
還好天津衛的指揮同知心腸倒也不壞,派遣衛所的士兵送來了不少新鮮的蔬菜和肉食。不算是虧待了他們,算是做到了仁至義儘。
……
張居正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跟小皇帝上課。因為朱翊鈞才十三歲,張居正講的也不是什麼《論語》之類的書,而是他編寫的書。大部分是帝王史,或者說是曆史故事,竟還配了圖畫。
朱翊鈞聽張居正說這些,倒也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提出一些問題,一時間師徒相得,張居正也講的很興奮。
畢竟學生愛聽,老師講課的興致也就高了,頗有一種得英才而育之的感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帝。
朱翊鈞也很乖巧,中間還吩咐太監進來添茶,畢竟張居正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
一堂課足足上了兩個時辰,講完曆史又講了一些《論語》,朱翊鈞一樣也聽得津津有味,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好容易等張居正講完,這時候馮保走了進來,他先是給皇帝行了一禮,然後又朝張居正行禮說道“張閣老,理藩院送來一份緊急文書,需要你親自審閱。”
張居正聽說是理藩院,不由的有些皺眉頭,難道又是一些蕞爾小國前來打秋風?這理藩院想辦法打發掉不就完了,怎麼還直接找到他的頭上。
“張大人,這次來的藩國有些特殊,據說是舊港宣慰司的後人,持有永樂皇爺爺的親手剌書和印信,吏部檢查核對過了,全部都有記錄,而且……”
說到這裡,馮保猶豫了一下,繼續往下說道“而且這次來進貢的藩籬,貢品有些特殊……”
“哦,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張居正問道,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朱翊鈞也來了興趣,豎著耳朵認真的聽著。
“嗯,二十匹汗血寶馬,三輛新式馬車,十二磅西夷野戰炮兩門,新式燧發槍一百支,還有金幣兩百枚,銀幣五千枚。
最特彆的是一種名曰土豆的高產糧種一千斤,使者按照土豆的習性,說應該適合我國的西南山區、西北、蒙古以及東北種植。
據說畝產正常情況下可以達到兩千斤,隻會多不會少。可以當做糧食,也可以當作菜,是很好的一種糧食補充。”
“嗤……馮大伴,此話當真?”
聽到這裡,張居正和小皇帝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陛下,老奴不敢妄言,使者信誓旦旦,並願意留下專人指導種植,並敢以性命擔保。”
張居正怔了一下,想想又打開文書仔細的觀看,半晌他才合上手中文書。
沉吟的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這舊港宣慰司,傳聞早就被當地蠻部吞並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後人,還備下如此厚禮前來朝貢。有點意思!“
思索了片刻,張居正抬頭問馮保”馮公公,使者何在?他可說出有何請求?”
“稟閣老,使者名叫囊圖,據說是鄭和太監身邊衛士的後人,他的祖先因病留在了當地。
使者目前被安置在理藩院,貢品也隨他一同抵達。至於請求,他還沒有說,隻是說前來朝貢。”
張居正啞然失笑“嘿嘿,竟然還是忠烈之後。武宗之後,舊港宣慰司再也無人朝貢,今天突然又冒了出來。
哼哼,如此厚禮,必有所求。嗯,這樣吧,陛下,不如您今天下午就宣召使者覲見吧!我倒想看看,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嗯,依先生所言,如此安排甚好!學生也想長長見識。”
“遵旨,陛下!”
“先生過了!學生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