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聞言之後眼珠子頓時就亮。
他雖然對那些屍位素餐之人失望,但目前卻還是不能夠大規模的裁撤他們。
畢竟,秦國剛剛吞並巴蜀,蜀國的公卿幾乎全部入了土,而巴國的公卿士大夫也都被打包送給了楚國。
如今秦國需要向巴蜀之地輸送大量的人才去治理,所以,秦國雖然有鹹陽學宮,在人才方麵依舊有些捉襟見肘。
如今有了一個召見方,又是一個敢於直言的主,倒是可以看看他是否可堪大用。
於是他令人查了一遍召見方的背景,發現對方祖上原本還是召國王室,但是在秦國滅亡召邑之後,他便主動投靠了秦國。
為秦國立下一些戰功之後,便被分配到了召邑擔任城門令。
雖然他是因為收受賄賂的原因入獄,但是禦史卻沒有查出贓款,所以他方才會被一直羈押。
“看來禦史之中也有問題啊!”
正常情況下,召見方雖然被檢舉有受賄之舉,卻並沒有被查出實際的贓款。
那麼,禦史要麼就應該把他帶回鹹陽進一步審查,要麼就應該直接將他釋放。
但是,禦史並沒有將他帶回鹹陽,也沒有將他釋放,很明顯就是為了永遠的關著他,讓他屈死於牢獄之中。
秦壽立即令人去查督辦此事的禦史是誰,隨後又換了一身常服,便衣進入囹圄最深處去見了召見方。
望著眼前這個身陷囹圄,卻依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秦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感興趣的神色。
“你便是召見方?”
秦壽聲音響起之時,閉目養神的召見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看了一眼對麵的秦壽,總覺得對方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
“更是本官。”
他雖然身陷囹圄,卻並沒有把自己等同於囚犯,而是依舊以官吏自居。
由此便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極為堅定,可謂是問心無愧。
“你們都先下去——”
秦壽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人,示意他們退下。
眾人互相對視,最終還是留下了秦壽與召見方。
秦壽正準備上前打開鎖鏈,卻發現牢門根本沒有上鎖。
“這是…”
略作思量之後,秦壽更加相信召見方是無辜的了。
這並非是有什麼敬佩召見方,所以不曾對他上鎖。
而是因為他們在釣魚執法,等著召見方自己走出牢獄。
如此一來,召見方身上便會背負一個越獄的罪名。
到時候可就是黃泥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然而秦壽並沒有輕易下決定,而是改口試探道“本官乃是新來的監禦史,聽說你在召邑貪墨了不少的銀錢,又得罪了召邑太守。
故而今日本官來見你,便是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