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也驚駭莫名,不知道東山為什麼會突然出手,破了天帝的術法,動作還充滿了如此強烈的攻擊性。
掩飾?有什麼東西值得掩飾的?
“天帝神威浩蕩,這兩個小娃娃偏居山野未見過這般陣勢,恐對道心有損,我憐惜其才,不忍美玉蒙垢,不得不出手,還請天帝恕罪。”
“你受傷了?”宙灮看著東山,感受到在先前交手過程中的異樣,方才一直有所懷疑的事情終於得到確定。就連眼睛裡似乎都湧動著光彩。
“東山,你這可是不敬之罪啊。”宙灮的語氣陡然變換,對東山一慣以來的和善語氣消失無蹤,“美玉當然得經過雕琢方可成器。”
他話音剛落,神火之馭再度祭出,東山此前出手阻攔,已經用儘了現存的大半實力。宙灮的神火之馭威勢更比先前,如何接得下來。
劍意與神火相擊,東山悶哼一聲,強行咽下噴湧而出的鮮血。
東山院長怎麼和天帝開始鬥法了?
難道是高手之間互相欣賞,技癢難耐,想要切磋?
到底要不要出手?在場的總教習們很是為難。就算要出手,到底要幫誰,這也很令人為難。
還是靜觀其變吧,兩人同為十佬之一,又同是大夏王朝的支柱之一,肯定不會真的發生什麼。
黔大人一臉嚴肅,就欲出手相助,他知道,夏帝的下一擊如果再來,東山就已經接不住了。總教習們大多是心係夏朝,真要動起手來,恐怕這些人要取的,還是國之大義。
“納子棋盤給我!”黔大人大吼一聲。
李青十不及多想,忙拿出棋盤。
就在一瞬間,黔大人耗儘全身之氣,將納子棋盤祭煉而出。
東山、宙灮、顧阮君和李青十一齊消失不見,俱都進了棋盤之中。
“黔大人,你這是做什麼?”總教習們厲喝出聲。
黔大人噴出一大口鮮血。要在一瞬間將三位規中大境的大能送入納子棋盤,哪怕自己修為高絕,仍然吃不消。
在東山表露出自己受傷身軀的時候,好多事情宙灮就已經決定了。神火之馭朝向的不再僅僅是顧李二人,還包括了東山。
黔大人不知道在外界會發生怎樣的變故,但他知道,東山最大的依仗尚在,隻不過這個依仗不便在世人麵前現世。
當然他最為擔心的是那把劍、那把鑰匙被宙灮得到,宙灮祭煉之下,勢必會引來環伺千年的萬界使者,到時候,整個修靈界的坐標就會暴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忘記今天這一切吧。”黔大人感念著眼前的六位老友還有門外聚集的學子們,厲喝一聲。
“黔大人,這……”
話音未落,氤氳的黑氣已經緊緊包裹住整個長離學院。
大夏曆晉元七十六年的這天發生的事情,將會以另一種記憶出現在在場人的腦海裡。
黔大人口噴鮮血,似乎油儘燈枯。
留下一堆呆立不動的人群。
“來遲了!”挺拔的身影來到黔大人身邊,一把扶住,然後瘋狂地輸送靈氣。
氤氳的黑霧不斷擴大,抵抗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不見。
“哢嚓。”一聲,號稱固心石的天寶碎裂在地。
淩洛昭看著場上靜止不動的一切,神情複雜。
南疆荒嶼的查探剛結束他就禦劍飛回了這裡,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隻得接過納子棋盤,繼續祭煉。
黔大人微弱地聲音道“我無妨,找到門了嗎?”
淩洛昭搖搖頭。
黔大人歎了一口氣,目光仿佛看向了棋盤當中。
“納子棋盤?”宙灮冷哼一聲“納子立方的一麵罷了,不足為據。”
他看向東山“真是天助,神通廣大的東山院長居然也會受傷?若不是如此,我還不敢輕易試探,說不定還得慢慢等到李小子動用術法,要是被他劍意大成,恐怕還真可以永遠掩藏氣息,就此蒙混過去。”
“東山院長啊,你也真是舍得,以壽元為李小子塑其身,想要其成為真正的靈族。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萬界降臨已成大勢,三次永生革命的傳承也終將歸於萬界手中。鴻蒙餘韻將成為我永生的養料!”
宙灮發出一陣快意的大笑,很是酣暢。
“你是孤的劍,且莫亂動,待孤來取!”
宙灮看著李青十,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