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紀總拜了個把子！
方文熙叮囑了兩三遍，把她的行李包打開重新檢查一遍再拉上，林向北耐著性子聽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兩位老師的脾氣我清楚。”
“真的一個人都不帶？”
“不帶。”
抱過家裡的貓，喂過家裡的魚，和家裡一夥人都告彆，林向北才發覺自己這半年裡，不知不覺的多了許多牽掛。
去中海，坐飛機隻用三個小時，坐火車卻要十二個小時，林向北卻計劃花十五天走完。
上輩子被紀懷清困了很久，從未好好看過外麵的世界，她想自己走一遭，彌補上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遺憾。
出門穿的是花襯衫，真的非常有度假的感覺，坐了一會高級軟臥包她覺得太安靜了，就起身往後車廂去，周圍那打撲克的、帶娃哄娃的、跟人侃大山的、蘸醬吃大餅的、外放看視頻的，場麵瞬間熱鬨起來，林向北覺得有點意思了，堅持和一位老人換了票，神清氣爽的置身其中。
一路走走停停，嘗了不少新鮮美食，看過南北不同的風景景象，也給兩位老師買了不少地方特產，還按照和紀恒遠的約定，到一個地方發一張照片和定位。
按照計劃，還要五六天才到中海，兩位老師的電話就連續的打過來，再三確認她到達的時間能不能提前，林向北一邊聽，一邊應著，眼睛被畫廊角落的一副畫勾了過去。
畫是不錯，但是明顯沒有到八十萬的資格吧，加起來都快比店裡能看的上眼的畫差不多了，這個作者心真大，仔細再觀摩，越看越有點許莫西早期作品的味道。
“老師，過幾天到了再和你聊好不好？我都沒怎麼出去玩過，你要給我曆練、采風的機會嘛，對不對？提前是不可能提前的了，才不是愛玩呢，咱就這麼說定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嗷，愛你，拜拜了您～”
林向北掛了電話，老板揣著手走過來，林向北在這畫麵前停留的好一會了，莫不是真的看上那瘋子畫的畫？
林向北看他雙眼放光的模樣，當她肥羊？
“這畫我要了，給你一個小時把他找回來，這一萬現金你先拿著，店我幫你看著，有攝像頭在這，我也跑不掉。”林向北說完找個凳子坐下，小折扇一搖那熟稔的樣子，比他還像個老板，她看一下表，“還有五十九分鐘。”
老板拔腿就跑，林向北無聊看店期間還給老板賣掉了兩幅小畫，四十分鐘後，老板帶回來個醉醺醺的蓬頭垢麵穿的跟個乞丐似的年輕人。
雙方一打量，都覺得對方有點意思，林向北把賣出去畫的錢遞給老板，“倒茶過來。”
“老板，就是他了，我要宰他！”許莫西看了不動聲色的林向北一分鐘，站起來孩子氣的喊了一句，老板嚇得立馬把茶壺放桌上，把囂張的許莫西按回凳子上，“這會就彆發瘋了行吧？”
林向北挑挑眉，乾藝術這行多大有點脾氣，像他那麼傻又橫的，她第一次見啊。
“八十萬到手，準備去做什麼？”
“喝酒，然後把錢甩在李夢怡的臉上，告訴她，老子的畫，是值錢的，老子絕對養的起她！”
林向北撓撓頭，回頭問老板，“這孩子一直這麼傻乎乎的嗎？”
老板沉默再沉默，林向北明白了點點頭，“行吧，我買了。”
“你瘋了吧？這瘋子的畫非要掛我這，五千都沒人買，你拿八十萬給他玩？！”老板看第二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林向北擺擺手，“現在確實不值八十萬，以後就值了。”
“那你就更不能買了，給十萬就是看得起他了！”
許莫西是三十歲後酗酒落河死的，他的畫作偏偏在那個時候拿獎、一舉成名，連雷金岩老師都一再歎息，能把這孩子收入麾下就好了。
現在的他，約莫二十五六，獨特的個人風格漸現，正是開始小有名氣的時候。
看許莫西醉趴在桌上，打了個酒嗝，林向北用手捅捅他的臉，沒醒，這人帶回去陪老雷聊天挺好的，正好兩個酒鬼，省的老雷老掛念她要找她聊天。
“你跟他關係不一般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