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自青樓出!
身體一輕,楚柔驚鳥一般地從床上彈起來,肩膀卻被人狠狠一推,再次倒在了床褥上。
“夏衍你放開我!”她瘋了一般地推攘著他。
夏衍將女子的雙手緊緊地禁錮了住,一隻手撐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的女子,“你是妓。”
他如此說。
“難道旁人能碰你,本王卻碰不得嗎?嗯?”他諷道。
話音未落,他便就去扯她身上的輕絲紗衣,布帛斷裂的聲音清晰如耳。
“夏衍!”
慌亂中,她聲音喊地沙啞,滿麵淚花地去用力打他,這一次他並未像剛剛一般任著她打,也未曾去避,隻伸手將她的細腕緊緊鎖在了掌中。她用力去掙,卻如何都動彈不得分毫,指上骨節異常分明,通紅的雙眸讓她的麵容看上去有些猙獰。
手腕疼得似是要被擰斷一般,楚柔咬住了下唇,狠狠瞪著眼前的人,冰冷的聲音輕微顫抖著,“你放開我!”
他並未曾理會她,恍若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眸光凜厲的雙眸中透著寒光,俯身吻上了女子的唇。
“唔……”
她去避,去掙,卻如何都掙脫不開,四肢被他禁錮得生疼。
他在她的唇瓣上吻咬著,這樣的吻恍若無關任何情愛,像是一個懲罰。
曾經,她不是不曾想過他們之間再見的場景,那些場景亦時常出現在她的夢中,醒來後,才發現枕畔邊是一片濕潤,可夢中,與他重逢的她明明在笑……
如今,在她早便就不奢求再見時,他卻再次出現。
沒有一聲問候,沒有一句寒暄,甚至沒有過多的言語,連同一個吻,都沒有半分的溫存。
有的,隻是他滿眼的恨,
原來,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了這些。
她才知道,原來他對她的憎恨比想象之中的更的濃烈。
這樣的恨意讓她有些害怕,讓她認為她今生都不可能化開他心中的恨……
衣裙被用力撕開的聲音再次入耳,他從她的唇吻到了她的脖頸,一陣被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讓她不由得微微弓起身子,輕溢出聲。
楚柔沒有再掙紮,像是隻鬥敗的小獸,眸光空洞地望著映襯著月光,被風吹起的床幃薄紗。
仍記那一年,他像是是個不經人事的孩童,羞紅著麵頰,第一次對她說“喜歡”二字。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說得磕磕絆絆,口齒竟不若一個初學發音的小孩伶俐。
她不由得笑出了聲,這一笑,卻是慌了他的心神。
怕她生氣,他忙道,離兒,我不強求。
後來,他輕將她環入懷中,仍是對她說,離兒,我永不強求於你。
她道,何須強求,若是不讓我與你一起,才作強求。
年少時相言之語誰又能一輩子記得,到如今,不過是彼此違背罷了。
楚柔輕閉上了雙眸,一滴淚被拒在眼簾之外。
他一隻手拭去了她眸下的淚,另一隻手輕撫著她身上的肌膚,出口的聲音讓人發寒。
“怎麼,陸小姐仍是如此清高麼?”
彼此的氣息早已淩亂,她避開他的眸光,不語,隻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帶血的唇瓣已被咬得發白。
“平日裡你的恩客都是如何侍弄你的?這樣嗎?”
他輕咬著他的耳珠,語氣儘是譏諷,溫熱沉重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脖頸。
“夏衍,莫忘了你曾對我說過什麼。”
她聲音淺薄,不知道為何會出口這樣的話,或許隻是想用這最後的籌碼來賭一賭,賭他會放過她。
心中澀疼的難受,眼眶中的淚珠打著轉,瞬間濕熱了麵頰,她紅著眼看他。
夏衍心中一緊像是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眸光黯然了一瞬,隨即輕笑出聲,恍若那轉瞬即逝的黯淡不過是誰的錯覺。
他的手指輕劃過她的麵頰,聲音喑啞,“曾經麼?本王早便就不記得了,陸小姐最好也不要再記得,你已不配。現在和本王提及曾經,陸小姐不覺得可笑嗎?”
他悠悠地說著,或輕或重地吻咬著她的頸部,“況且如今,你是妓。”
楚柔輕輕閉上了雙眸,自嘲地揚了揚唇角。
妓。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這個字來嘲諷她,他風輕雲淡的諷,卻字字刺痛著她的心。
這便就是他眼中的她。
如此不堪。
她的確如此的不堪,亦的確再也配不上他。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來給她難堪?
她從不知道他竟如此恨她。
楚柔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睜開雙眸,翹了一側唇角,眸光比他的甚至更要寒冷幾分。
“你是王爺,身邊又有多少女人,我是妓,可我隻有你這一個……”
他的動作愈發的大了,她的聲音卻愈見愈小,身體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再他猛一用力後,女子的聲音不清楚地中止,緩緩閉上了雙眸,眼角掛著一滴未曾落下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