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童鑰從小便不像其他女孩一樣可愛乖巧、活潑溫柔,也不像她們一樣喜歡藝術、喜歡洋娃娃。
她少言寡語,聰穎卻固執,態度犀利不留情麵,渾身是刺。
但是與其說是內向,也許閉塞這個詞更適合她。
她知道,她在大多數眼中並不是一個很討喜的存在。她不若孩童般的理智成熟,不若成人般天真不諳世事,不若女孩般的逞強莽撞,不若男孩般的敏感脆弱,讓她無論身處何處,都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她也索性不與他人打什麼交道。
那些尋常意義上與女孩子掛鉤的東西,她總是沒什麼興趣,但是這也並不代表她更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男孩子。
她隻是,在走自己的路。
她總在看科學書籍,看科幻電影,了解科技發展的曆史和未來的概念設想。儘管科技相關的東西在b區並不常見,但她也會想辦法去找、去發現、去知曉。
那些她對於科技的渴望,是無法被那堵高牆阻隔的。
一直以來,她最敬佩的人是20世紀著名的女科學家海蒂·拉瑪。
海蒂·拉瑪美麗且智慧——童鑰始終夢想著自己也能成為像她一樣成功的科學家,世界對她而言,永遠是一個龐大的謎團,強大的求知欲無時無刻不再激發著她澎湃的神經,讓她渴求著一切的真相與最優解。
於是兒時的她也幼稚地給自己起了一個彆名鑰·拉瑪。
那時的她命令她當時身邊——社區中僅有的幾個朋友不再稱呼她童鑰,而是拉瑪。
後來社區中的鄰居來來去去,最終隻剩下她自己。
時代變得太快,人們越來越忙,再也沒有人給彼此那麼多停留的時間,也再也沒有了那樣熱情的玩伴,童鑰不懂自己該怎樣向彆人伸出友好的橄欖枝,於是慢慢變得更加封閉。
從那之後,她總是一個人,也沒有人再提起拉瑪這個名字。
她關於科學、關於a區的向往,幾乎要被所有人遺忘。
但是她始終記得。
“你,叫我什麼?”童鑰對著達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達連連擺手否定,“我沒有叫你啊。”
童鑰不相信——她明明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聲音很輕,但在這靜謐的夜裡一切都被無限放大,包括她正跳得飛快的心。
她不甘心這隻是虛驚一場。
如果達真的是十幾年前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居家的男孩,他的一切怪異舉止也許都能說得清了。
但他否定了。
即使童鑰再無可奈何,也沒辦法說服達說出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她想,是自己太過於懷念那段無憂無慮的過往而產生了幻覺也不一定。
畢竟,這裡可是darkside,某種意義上,無論真相如何,他們始終是敵人。
“是我聽錯了。”
童鑰有些餓了,輾轉一天疲憊不堪,也沒有吃太多的東西。
若不是達突然到來,擾了她的無端清夢,也許她就會這樣睡到第二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