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童鑰當著兩個人的麵打開懷表,將地圖係統喚醒。
方仕成驚詫,白堯微微怔住,一個綠色的坐標正在5區,靠近4區邊緣的位置閃動,正與他們相距不遠。
表盤上的時間距離夜間八點還剩幾分鐘,如果指針準確的話,他們興許還有機會能在沒有被瓜分完全的包裹中尋得什麼有用的東西。
“恰好是藥品補給,你有救了。”童鑰笑著望向方仕成。
“……這是什麼?”方仕成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童鑰並沒有打算解釋,隻是默不作聲地將懷表收起。
“我和白堯要稍微離開一會兒,你先在這休息一下,不要亂走。”
白堯聳了聳肩,麵對童鑰邀請的手勢,接著又轉過身乾笑了幾聲,正當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指著童鑰,用有些責備的口吻對她說“瞧瞧我在乾什麼,我居然在這個角鬥場幫你救人。”
“剛才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抬人的可不是我。”童鑰腹誹道。
白堯受用地點點頭,跟上了童鑰。
“你們不會回來了,對嗎?”沒走幾步,卻又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方仕成麵露難色地坐在礁石上,他也許認為,自己的出現沒有被他們視為敵人殺死,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憐憫。
“會回來的。”白堯回答道,“這片海岸是我的地盤,你得替我們守好了。”
“白堯,是信號光。”
童鑰回身指了指前方森林處山洞的白光。
“我們快走。”
說罷他便拉著童鑰快步向森林走去。
其實至於他和她為什麼會選擇幫助方仕成這樣一個近乎累贅的人,也許他們的答案是一樣的。
一些原本應該屬於他們,但是卻因為種種經曆逐漸從他們的身軀中遊離的,那些有關人的情感,正在因為這其中某些難以明說的羈絆與發酵,變得不容忽視。
是本能。
是麵對無害的弱者,本能想要伸出援手。
而這樣情感的喚醒,卻恰恰是因為他們寬恕了彼此。
儘管他們本應是敵人一樣的存在,在這一刻,他們卻並肩而戰。
而就當他們慢慢逼近森林邊界,兩抹從中而出地紅色身影卻在此刻顯得無比紮眼。
少玖注意到白堯,卻沒有發現方仕成和童鑰——因為看到少玖的第一秒白堯便把童鑰拽到在地,在這極夜對視野的削弱下,但是這樣的躲避便已是十分安全。
少玖拿起長刀,揮舞著向白堯衝來,像是不留情麵的死神,肆意地展開他殘酷的盛宴。
一支箭卻突然穿過童鑰的視線、越過白堯、越過少玖,不偏不倚,射中了少玖身後的少女。
耳邊的風聲淒厲,少玖身後的摔落聲瞬間剝去他靈魂的大半。
他猛地回頭,麵對自己眼前的景象,堅信這是自己宿命中的報應。
那箭直直刺進香檳的胸口,她霎時倒在地上,像一朵失水的玫瑰。
少玖再也來不及顧及白堯,衝到香檳麵前,小心地把她抱在懷裡,反複對她說著“沒事的”,卻更像在安慰自己。
香檳的嘴巴微微張著,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心口的箭阻擋。
她身上的血和紅色的裙子融為一體。少玖緊緊抱著她,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痛苦。
“早知道就應該把你留在森林裡……”少玖的聲音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