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的手死死揪著少玖的衣角,“我……不重要……你在我身邊……更重要……”
每說一句話,都要被喉中的鮮血嗆到。
少玖張開著沾滿香檳之血的手,一次次懇求她不要再講話了。
他的臉貼在香檳的額頭上,反複又焦慮地揉搓著香檳慢慢變涼的手,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一切停下來。
“你怎麼這麼傻……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還要把你送回a區……你屬於那裡。”
香檳輕輕回握少玖的手,卻好像連這樣的動作她都已經做不到了。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隻夠留下最後一句話“我不屬於任何地方……我隻屬於你……”
少玖震撼之餘,那駭人的宣告聲響起了。
“第12名,香檳,死亡。”
他還沒來得及與他這畢生所愛的少女告彆。
就在這一刻,方仕成第二次拉緊了弓,將箭刺進了少玖的後背。
他低沉地輕咳了幾聲,將香檳的屍體死死保護在懷中,不遺餘力地逃走了。
白堯已經瞄準了他,卻沒有開槍。
“你怎麼不殺了他?”童鑰慢慢起身,質問道。
“隨時可以殺。”白堯收起了槍。
童鑰冷笑一聲,“你不屑殺他?”
“我不想欺淩一個失勢之人。像他那種人絕不會羞於直麵對手,隻不過決戰的時機並不是現在。”
白堯整了整背上的槍,繼續向前走,“他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你可要大展一番身手,讓我心服口服咯。”
“包你滿意。”
當童鑰和白堯穿過森林找到補給時,包裹已經被人打開翻動過了,但是裡麵的東西卻出奇得多。
“也許是少玖經由這裡的時候打開了包裹。”白堯傾身清點了一下補給中的物資,“東西還真不少。”
“有有用的東西嗎?”
白堯點點頭,把包裹背在背上,“先回去吧。”
海岸比森林要清亮得多,這日的極光絢爛無比,甚至還有一點像是月亮的蹤跡,照的整個海麵波光粼粼,讓童鑰一時都要忘記他們是在永夜之中,殊不知還以為一覺醒來,便會有灼眼的陽光照耀大地。
白堯坐在礁石上清點著包裡的物品,最後把一塊外傷膏和一卷繃帶丟在了方仕成腳下,便滿不在乎地把包丟在了地上。
“謝謝。”方仕成有些受寵若驚,拾起藥膏和繃帶,解開了腿上的布料。
童鑰見狀,從地上撿起包裹,“這麼多食物……你怎麼看起來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堯仰麵躺在礁石上,微微側身望著遠處馬上就要落下地平線的夕陽,“還餓不死。”
童鑰不再管他,拆開一包壓縮餅乾便靠在礁石上咀嚼起來。
雖然多日的顛沛流離讓她幾乎把進食這件事拋之腦後,但是在麵對這麼多新鮮的食物,她還是難以抑製自己的饑腸轆轆。
方仕成纏好繃帶,瞥眼看向吃個不停的童鑰,不禁笑了起來。
“你好像一隻倉鼠。”
童鑰猛地停下了咀嚼,有些難為情地將袋子裡剩餘的餅乾塞到方仕成懷裡,便翻身坐到白堯一旁。
“我吃飽了,剩下的給你了。”
“喔……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