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怔了一瞬,轉而笑了。她僵硬地扭了扭肩膀,也許是身上的傷讓她變得有些過多顧慮了,但這依舊不足以煞滅她心中張揚著的野心。
她是一個殺手,職業殺手,做事向來乾淨利落,在s區享有盛名。
在darkside也許能夠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她早有預料,並且也絲毫不怯場,勢必最終會戰勝他們。
那種野心,即使是在現在,也從未消去。
隻是她尚未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囹圄。
“有意思,剛好上次比得不夠儘興。既然你這麼趕著送死,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你先放開她。”
“可以,在殺死你之後我會把她也送到你身邊去,不過你與我之間的比拚,出於公平起見——”
靖垂眼瞥了一眼童鑰,將她拖到一旁的樹前,移開了她喉間的刀,卻轉手用它穿破她的虎口,把她“釘”在了樹乾上。
童鑰深吸一口氣,疼痛席卷而來。
她並不想流淚,但此刻的她就像與太多的洋蔥共處一室,淚水不自覺流下。
她的身體因為疼痛不能自控地顫抖著,溫熱的鮮血順著手腕流下,一點一點變得冰涼。
她也足以認識到這個女人的殘忍絕非兒戲。
方仕成心急如焚,跪在地上,重新拉緊了弓,對準靖的頭部。
“你是想讓我先殺了她嗎?”靖又從身上掏出了兩把刀,用一把輕輕從童鑰臉上劃過,威脅著方仕成。
方仕成的心揪得死死的,最終還是收起了弓。
“那……我們的比拚,可以開始了嗎?”他問。
靖離開童鑰,站在方仕成麵前,做好準備姿態。
童鑰眼睛紅紅的,眼皮不自覺地打顫,但她顯然足夠堅強,手上的血順著胳膊慢慢流進衣袖,將白色的襯衫浸上刺眼的顏色,但她的眼睛卻緊緊注視著方仕成。
“我數到三,同時進攻。”靖似乎信心滿滿。
方仕成架起弓,瞥了童鑰一眼。麵對童鑰眼中的千言萬語,有一種心照不宣正在慢慢發酵。
“三、二、一!”
靖風馳電掣地依次射出兩把飛刀,而方仕成卻並沒有射出箭。
他竭儘全力撲向了她,毫不猶豫地把她拽倒。
一把飛刀從他的頭頂飛過,二另一把則刺進了他的肋間。
他撲倒靖——卻更像摔倒——用儘全力壓製住靖的雙腿,讓她無法起身。
“呃!”童鑰狠下心,把插在手上的刀拔下,衝向了靖。
她在靖的右側跪下,將飛刀刺向她的脖子卻多次被抵擋。
靖雙腿瘋狂掙紮,但始終無法擺脫方仕成的壓迫。
她以為自己隻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煩,可惜她沒有料到,童鑰早已悄無聲息地將白堯贈與她的瑞士軍刀握在了左手。
童鑰握著飛刀的手,已經痛到麻痹,她不再考慮後果,隻想趕快結束這一切。於是她咬咬牙,把左手的小刀刺進了靖的眼睛。
靖大叫一聲,恐懼讓全身的力氣失了一半。趁這個機會,童鑰緊接著把右手的飛刀捅進了她的胸膛。
靖停止了掙紮,那把瑞士軍刀還插在她的眼睛上。
童鑰急促地呼吸著,許久才將手從飛刀上移開。
“第7名,靖,死亡。”
她向後仰去,失力地躺在地上,閉上了眼。
而她的手上也滿是血,仿佛這輩子都再也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