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禁忌,越甜蜜!
鐘奕麟一進入風神保全公司的執行董事長辦公室內,立即被佇立在窗旁那頎長卻帶著孤獨的身影給震懾住。、qВ5\
「你何時回來的?康亞輪呢?」呆立數秒,他開口打破一室的寂靜。
「他休長假去了。」穆風簡單的回答讓鐘奕麟無奈地聳聳肩。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幫我換一位保鏢吧!」鐘奕麟說明來意,心裡卻是百味翻攪。對換掉秦關月一事,他實在是感到無限的抱歉,不過,他會補償他的,畢竟他末做錯任何事,而且還曾救他一命;但假使不換掉他,他的定力與理智一定會把持不住的,唉!
「保鏢?」穆風回過頭,略微驚訝地瞅著鐘奕麟;以他對鐘奕麟的認識,請保鏢一事絕不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難道是天要下紅雨了嗎?「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你是說你要『換』保鏢嗎?」他略顯遲疑地問著,並邁步走到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坐下。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目前我的貼身保鏢秦關月是貴公司的新進員工,而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換掉他。當然,他沒犯錯,也非常優秀,一切純屬我個人問題,與他無關;在金錢方麵,我會補償他,他真的非常優秀。」鐘奕麟嚴肅地再三強調。通常保鏢會被雇主換掉的原因就是保護能力欠佳,而這名被換掉的保鏢日後的前途鐵定堪憂,而他豈能因他心中萌生的情意,而害了秦關月正值起步的事業?
「秦關月。」穆風低聲默念。能讓鐘奕麟稱讚的人絕對有其特彆過人之處,但既然他如此優秀,實在沒道理會遭到「被換掉」的命運。凡是吃保鏢這一行飯的人都知道,被雇主換掉是件非常嚴重的大事……他緩緩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按下電話內線。「把秦關月的資料傳到我辦公室來。」他簡短地下達命令,室內寂靜約一分鐘,忽聽「嗶嗶——」一聲,傳真機動了起來。
當秦關月津致絕美的影印照片呈現在穆風眼前,他頓覺眼睛為之一亮,心想,好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她是個女孩。」
「不,他是男孩子。」鐘奕麟更正道。
「不可能,她絕對是個女孩。」穆風仔細地檢視照片後評論道。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絕對不會看錯照片上的人的性彆。
「穆風,有錄影帶為證,你若不信,大可調看便知。」鐘奕麟漠然地提醒他。難道眾目睽睽之下所拍攝的體檢錄影帶會有錯誤嗎?
「錄影帶?」穆風略微沉思,又按下電話內線。「將秦關月的體檢錄影帶送到我辦公室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這支錄影帶肯定有某方麵的問題。
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又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進來。」
「穆先生。」雷振興緩緩推開門走進辦公室,並將手中的錄影帶放置在辦公桌上。
「有事嗎?」
「秦關月在人事室填寫辭職申請書。」
「他要辭職?」鐘奕麟頗為震驚。他相信自己在他麵前並未泄漏出絲毫要換掉他的意思……哦!難怪下班時他請求他載他至風神保全公司,說什麽是要來拿東西,原來是……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能不能麻煩你請秦關月到我的辦公室來?」
「好的。」雷振興點點頭,轉身走向辦公室門口。才短短的一天工夫,對這位康亞輪的代理人,公司每個人無不對他打從心底的畏懼;他沉默寡言又冷漠,處理事務一絲不苟又條理分明,他究竟是誰?風神嗎?康亞輪未說,他們也不得而知。而曾經有幸親眼目睹風神真麵目的陳自強又因傷住院,以致無人能夠證實穆風是否就是風神。
穆風拿起錄影帶朝電視機方向走去,打開電源,立即將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內,並按下y按鈕,電視機立刻出現影像。他再輕輕按下快速按鈕,一直到出現秦關月的畫麵才停住,並立刻按下暫停按鈕;他仔細注視著那貨真價實的男人身材,雖然瘦如排骨,但男人該具備的物件,他是一樣也不少。
「秦關月的確是男孩子,瞧你的表情,似乎仍不相信。」鐘奕麟無奈地看著穆風走回辦公桌,拿起寫滿秦關月資料的紙張又走回電視機旁逐一比對舉止。
「這個錄影帶裡的秦關月的確是男孩子沒錯,不過,我總覺得不太對勁。」穆風頗感困惑地說。這兩張臉是如假包換、同出一轍,但是那雙眼眸卻明顯地透露出不同的神韻與味道。
「是嗎?」鐘奕麟不置可否地回答。事實上,當他看到這卷驗明正身的錄影帶時,無非更加清楚地提醒他,他和秦關月是沒有「明天」可言;這一刹那,他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咦——」驀然,穆風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叫出聲「藍斯,你快看,我就說不對勁吧!」藍斯是鐘奕麟的英文名宇。
「看什麽?」鐘奕麟沒好氣地說,但眼光卻不由自主地順著穆風手指的地方望去——其所指的地方是秦關月下顎約五公分處的一顆小黑痣。「那又能證明什麽?」
「你看這張照片,雖然是黑白的,但我相信這個秦關月應該是沒有黑痣的。」穆風將手中的紙張遞給鐘奕麟,他接過紙張,再比對電視機上的影像。
「這……」一時之間,他語塞地注視著穆風。
「叩、叩!」敲門聲響起。
「看來——主角登場了。」穆風微微一笑,他切掉電視機的電源,從鐘奕麟手中拿回紙張後走到辦公桌旁,並將紙張放到怞屜內後關上,自己亦在牛皮椅上坐下。
「穆風,彆打草驚蛇。」鐘奕麟倏然開口,腦海中紊亂的思緒在快速的運轉下愈見分明,那是難以遏止的喜悅充塞心胸。天哪!這是真的嗎?他能相信這是真的嗎?
「敢情你是對她動了心?好吧!既然你是本公司的顧客,我自然得替你免費做一次售後服務嘍!」穆風打趣地說。
「叩、叩、叩!」大力的敲門聲,顯示出來人正逐漸喪失耐性中。
「進來。」穆風在瞄見鐵門大晃動時趕緊出聲。嚇死人啊!地震嗎?
秦關月大力地推開門,卻在望見鐘奕麟時輕輕地帶上門;在心愛的人麵前,她的言行舉止自然反常。「穆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藍斯,麻煩你先出去吧!我和秦關月要談的事,你並不適合在場旁聽。」穆風清清喉嚨,相當明白地朝鐘奕麟下逐客令。
「當然。」鐘奕麟緩緩站起身往大門步去;經過秦關月身旁,他深深地往她下顎的位置望了一眼,而她卻不明所以地抬起頭,隻見鐘奕麟忽然展露笑顏走出辦公室。
那燦爛的笑容足以媲美太陽神阿波羅,英俊的臉龐仿若染上耀眼的光采,秦關月失神地呆愕原地。原來不笑的人偶爾綻放的笑容,簡直就像十萬伏特高壓電流,電得她馬西馬西,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秦關月,請這邊坐。」穆風低沉的嗓音猶如曙光穿透迷霧般,喚醒了失魂落魄的秦關月;親眼看見她,更覺得她美得不帶一絲凡塵味,宛若九天玄女降落人世。無論他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實在無法將她和男人畫上等號,而鐘奕麟欲換保鏢的理由,應是受其吸引……他想,不久的將來,他恐怕會收到一張紅色炸彈,而日期絕對在新年來臨以前。
「喔!」秦關月有如大夢初醒般,略微困窘地在沙發上坐好,眼光局促地往穆風偷瞟——那是不同於康亞輪的粗獷,豪邁中帶細心;此人斯文、鬱韻的氣息,雖無鐘奕麟俊逸,卻彆有番獨特的男性魅力,令她欣賞卻不心賞。感覺實在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自己對某人的喜愛與厭惡程度,而情愛便是依藉喜愛孕育而生。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想占用你太多的時間,我就直接說吧!你為什麽要辭職?是因為本公司的待遇或福利不好?還是雇主對你百般刁難?或者是你自感能力不夠……」穆風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停——」一連串的問號猶如連珠炮一般炸得她頭昏眼花。她試想,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一次最多隻能承受一個或兩個問題,五、六個一起來,她根本分不清方向,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
「什麽?」穆風愣,不解地望著秦關月。
「穆先生,拜托你一個一個問好不好?」秦關月不好意思地說。
「呃!抱歉,那我就一個一個問好了。請問你為什麽要辭職?」穆風不禁往大門方向望去。真是奇特的女孩!澄亮清澈的翦水秋瞳有著不容錯辨的純真,從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可以斷定她毫無心機可言;她今年十八歲,想那吳倩玫差個星期就滿十八歲,但她則太狡猾,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懂得威脅,這像話嗎?但他內心深處卻大為激賞,唉!這等自相矛盾的情緒,實是無理可解。
「你怎麽知道我要辭職?」秦關月驚訝地說。她所填寫的辭職單尚未交出,而日理萬機的穆風,照理說,像她這種新進員工的去留根本不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的。哇!他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你彆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為什麽想辭職,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我……」秦關月張開嘴,吐不出半個字來,因為那心底真正的原因叫她不知如何啟齒。麵對穆風的詢問,一時片刻也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愈急她心就愈慌,腦袋「轟」地呈現空白狀態。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救命喔!她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便勉強;不過,你目前是鐘奕麟的貼身保鏢,豈能想辭職就辭職?最起碼你也得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能辭職,畢竟出外做事要有責任心和職業道德,知道嗎?」穆風儘量用婉轉的口氣來留住她。
「穆先生,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知道這會給你和公司帶來很多麻煩,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做鐘先生的保鏢了。」秦關月激動地握緊拳頭。假使她再和鐘奕麟朝夕相處下去,就算她的偽裝未被拆穿,她也會因自己內心對他萌生的情感而做出像那天早晨失控的舉動來。
「秦關月,你應該清楚鐘奕麟的身分;你要知道,他目前生命正遭受到威脅,本公司無法負擔違反契約的高額賠償金。」靈機閃,穆風為難地解釋。
違反契約的高額賠償金?意思不就是指「錢」嗎?秦關月聞言,當場傻了眼!她哪來的錢啊?家裡雖然開道館,卻非富豪之家。
他滿意地瞄了秦關月擔憂的神情,繼續說「當然,你有苦衷,我又不能強留你。這樣吧!你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等我找到接替你的人選之後,你再辭職吧!畢竟鐘奕麟現在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保鏢的保護,那後果實在不敢想像;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吧!」
「當然!」秦關月猛點頭。天呀!她居然忘記鐘奕麟被歹徒恐嚇一事,猶記昨日,若非她眼明手快,他差點就到閻王殿報到去了。
「既然如此,就彆讓鐘先生在外麵等太久。」穆風緩緩道。一個星期應該足夠他拐到秦關月的心吧!看著秦關月從頭至尾對他的話深信不移的模樣,倒讓他感到些微的良心不安;畢竟要擄獲她的心,他相信鐘奕麟絕對是沒問題,而重點則在於兩人的「未來」。要讓極端注重門當戶對的鐘毅接納僅僅是小康家庭出生的秦關月,他們會有結果嗎?
「喔!好,謝謝你,穆先生,那就麻煩你了。」秦關月站起身,心想,她隻需要再忍耐一個星期就可脫離苦海了,以後就算打死她,她再也不搞女扮男裝的把戲了。瞧瞧,她把自己搞成啥德性?有喜歡的人卻礙於偽裝之故而無法啟齒,痛苦呀!
「麻煩我?」穆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找接替我工作的人嘛?」秦關月完全沒有懷疑地告訴他。可憐哪!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喔!
「喔!對、對,一個星期之內。」穆風乾笑地回答,心中則暗下決定,必要時,他會儘全力為秦關月爭取應有的補償和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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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完畢,秦關月稍覺安心地走出浴室,但傳來的疼痛,卻強烈地抗議著這不仁道的折磨,幸好這苦難的日子將在一星期之後結束。
「你洗好了?」臥房內猛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秦關月好大一跳。是鐘奕麟!他不是在書房非待到三更半夜才會進房的嗎?怎麽反常了?但見他身披一件藍色絲質的晨褸,而其透明的程度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結實的體魄是一覽無遺;而他在晨褸內則是,連最基本的遮蔽物——,也未見蹤影,這項「觀」知,令她臉頰倏然飛上兩朵紅彩。
「鐘先生,你……公事處理完了啊?」秦關月低著頭問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燥爇、嬌羞讓她無所適從,尤其對方幾乎是赤身的模樣,一顆心頓如小鹿亂撞般猛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