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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淫蕩小牡丹!

鹿玉堂還在銀鳶城沒走。全本小說網

他知道自己不走的原因,因為銀鳶城裡有著懸係住他的人。

好幾次踏出了城門,待他回神,他人又坐在銀鳶城的街邊茶鋪裡喝著苦澀難以下咽的茶水…

他身上被綁了無形的線,無論他怎麼走、怎麼繞,就是無法走遠。

他敏銳的嗅覺可以在這個城鎮裡聞到屬於她的味道,她走過的書肆,停留過的攤鋪,甚至是在他身體發膚間沾染到的香氣,都圍繞在鼻前,揮之不去。

怎麼會…這麼想她?

仿佛隻要她現在出現在他麵前,朝他勾勾纖指,他就會像隻欣喜搖尾的狗向她撲跑過去——

不過她不可能會這麼做,她…想嫁的人是曲無漪。

她甚至跪著求曲無漪收她為妾了,不是嗎?

鹿玉堂無法克製自己此時連心窩口都漲滿酸醋味,他握緊拳,感覺指甲幾乎要沒入掌心,可那樣的疼痛仍然無法抑止他不斷回想起天香巧笑倩兮地告訴他——她跪在曲無漪腳邊,求他收她做妾。

做妾!

開什麼玩笑!她值得一個願意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不用和其他女人瓜分男人的眷寵和感情,納她做妾,是辱沒了她!

換成是他——

若換成是他…

鹿玉堂劍眉一緊,思緒被打攪,執茶碗的手驀然轉了方向,以手背朝身後靠近他的人襲去,本能防備地先下手為強——

然而在他瞟過人影的五官後,他以左手掌擋住自己的右手背,讓自己的攻擊在距離那人心口半寸前停下來,碗裡的茶半滴未漏。

那人絲毫未察,還喜孜孜地和鹿玉堂相認。

「欸欸欸——兄弟!你不是那個前幾天和我一塊在木材行打零工的人嗎?對對,我認得你,你臉上那道沒結痂的傷疤很明顯!你可能記不得我,我是王榮,大夥都喚我一聲麻子榮啦。」

鹿玉堂收回手,他確定自己腦海裡沒存在過這張樸素老實的麻子臉,但他從他身上嗅不到殺氣,沒有危險。

麻子榮不請自來地與鹿玉堂同桌,完全沒注意到就在他身後那根柱子上烙印著被人重重一擊後的凹痕——鹿玉堂的掌風透過麻子榮的身軀,不傷他絲毫,卻幾乎能將柱子打廢。

「上回謝謝你囉,要是沒有你替我撐住那根大木材,我麻子榮恐怕早就被壓斷腿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聲謝,結果好幾天沒瞧見你,才聽旁人說你要離開銀鳶城,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到你。」麻子榮也要了碗茶,咕嚕嚕大呷一口,喝完就咧嘴朝他笑。

鹿玉堂壓根不喜歡與不相熟的人裝熱絡,他甚至連自己出手救了麻子榮這事也沒印象,乾脆半個字也不答,徑自喝茶,不過麻子榮仍能自得其樂地滔滔不絕。

「你是嫌木材行給的工酬太少才走的吧?我也覺得行頭兒坑人,扛一整天的木材不過十文,難怪你想找彆的工作…不然我們一塊去找吧,我門路挺多的——嘿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做過的工每天算一個,一年還算不完哩。」麻子榮說來有些驕傲,「不過做來做去,還是覺得上曲府做事最好,薪俸又多,穿得也體麵,連走出去,頭都比彆人抬得高些…可惜我沒進去做過,全是聽彆人說。」

鹿玉堂聽見曲府兩字,終於正視他。

「但有人說曲府主子不好伺候,摸不透他的性子,要是惹他不快,可有苦頭嘗。那個曲無漪呀…」麻子榮壓低聲,怕被聽到似的,「之前不是大肆鋪張到金雁城去娶親嗎?還在銀鳶城大設宴席,結果不到幾個時辰,那新嫁娘又用原轎子抬了回去。有人說是曲無漪掀了紅縭,看到媳婦兒容貌醜,馬上就翻臉不認親;也有人說是曲無漪下錯聘,娶錯人了;更有人說——」聲音變得更小,「曲無漪下聘的程府,根本就沒有女兒可以嫁他!我也聽說程府明明就隻有一個男主子,沒其他姊妹,但他還硬要娶,結果鬨了笑話,媳婦兒喜袍一脫才知道是個男人。」

說起彆人家的閒話,總是有道不完的樂趣,隻是鹿玉堂想聽的,不是曲無漪的事,他早就知道曲無漪的性子怪,不足為奇。

「後來呢?他娶妻了?」鹿玉堂淡問。他真正想要探問的是,若曲無漪已娶妻,妻子是否能容得下天香。

「有哪個女人躺在他身下不會抖散全身骨頭的?」麻子榮不答反問。誰敢嫁給曲無漪呀?男人都怕他了,更遑論女人。「不過就算主子個性難捉摸,我們也伺候不到他呀!我們大概隻能找些劈柴挑水這類的雜事做吧?說不定一整年也見不到他的麵。呀,說了這麼多還沒同你說到重點——」

都說了這麼多,還沒說到重點?

鹿玉堂冷眼覷著麻子榮自懷裡掏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在桌上攤開。

「我是識不了幾個大字啦,不過我知道這張紙上在寫什麼。聽說最近曲府積極在尋人,從銀鳶城開始,其他三城也不放過,需要許多人手幫忙,日俸比我們扛材半個月還多。雖然不是曲府正差,但我們去打打零工也不錯…怎麼樣?要不要一塊去?」麻子榮興致高昂。

「尋人?」這麼大費周章?

「我看可能是曲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走失了吧!不知會不會是曲無漪的哪個妾哪個愛婢?」看熱鬨的意味很重。

妾?愛婢?很重要的人?

會是…天香嗎?

她發生了什麼意外!

鹿玉堂不自覺又想到天香,這個思緒一起,他就越想越不安,腦子裡想著許許多多的可能,每一個可能都繞在她身上打轉。

他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若是不弄清楚曲無漪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天香,他根本就沒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他會一直擔心,擔心那個牡丹似的小姑娘的安危…

如果隻是他胡思亂想也罷,萬一天香真有什麼危險——

他定要親眼看到天香無事,即使是遠遠的一眼。

鹿玉堂立即決定——

「好,我們去曲府打零工。」

天香和月下兩個姑娘在梅莊牡丹園裡賞花,蜿蜒如蛇行的曲橋連接一處又一處幽靜古香的水榭,拱月狀的小橋與水麵倒影交接成一個圓滿無缺的圓圈,橋下水波青碧,倒映著天上白雲,隨著跫音而過,水裡錦鯉冒出頭來討食,將平靜的水麵弄得熱鬨。

梅莊景色幽雅精致,名不虛傳。

天香並不是很有心於此,她隻想趕緊回曲府去看看曲練找到人沒,可是又不願壞了月下的興致,畢竟月下是見她心情不好,才好意向曲爺提議要陪她出來賞花,省得悶壞自己——雖然此時看來,心情大好的人反而是月下。

進了擁有響當當名號的梅莊,月下像個玩瘋的頑皮孩童,對滿園盛開的牡丹尖叫驚呼。她拉著天香,半走半跑地繞過曲橋,奔過湖心涼亭。

「天香天香!咱們去瞧『姚黃』!快些快些!」

「你慢些,園子裡還有好多其他牡丹可賞呀——」天香被迫放棄一圃又一圃的牡丹,隻匆匆瞟一眼,人又被月下拉走。

「你不知道牡丹本身就被尊為花王,而姚黃更是牡丹花王中的花王,當然咱們得先拜見花王,再去拜花後,最後再瞧小臣子。」月下可是將花的階級分得很清楚。

「花後又是誰呀?」

「魏紫啦!」跑了好一會兒,月下終於願意停下腳步,雙眼迷蒙地瞧著眼眼一圃鮮黃碩大的牡丹花。「這就是姚黃了吧?一定是,好美的色澤呀…我一直想畫一幅男女在鋪滿牡丹的綿綢上歡愛的圖呢,最好兩旁還有人在撒,漫天飛花,說多美有多美。」好沉醉喔。

天香蹲著身子,與臉蛋般大小的牡丹平視,聽見月下這麼說,賞花的雅興都沒了。

唉,果然是畫春宮圖的畫師,滿腦子隻想著這些。

「梅莊牡丹很貴的。」雖然月下口中的情境也頗能激發她寫稿的思緒。

月下才沒聽進這句殺風景的話,畫癮大發,馬上在腦子裡勾勒出無邊春色。「尤其又是花王中的花王…想想,鋪滿鮮嫩色的姚黃,女人香肩半露——」

月下停頓下來,天香也很習慣地接下去。

「如凝脂一般,男人瞧了心猿意馬,懷裡女人嬌顏更勝牡丹豔美,他情難自禁吻住欲語還休的俏嘴兒,靈活手指解開她的腰帶,撫去她一身的同時也將羅襦脫下,裡頭繡著牡丹的兜兒包裹著軟嫩,勾引男人采擷綢布上微微凸起的紅梅——呀呀,我在乾什麼呀…」她沮喪地趴在泥地上,討厭自己跟著月下一塊耍。

「若兩位姑娘要這樣,梅莊也能牡丹,看你們是要姚黃、魏紫、醉顏紅、一拂黃、顫風嬌、藕絲霓裳、觀音麵、瑞露蟬,各式隨姑娘們挑,收費合理。」一道隱忍著笑意的男嗓介入她們之間,似乎同樣興致勃勃,也覺得她們的提議有趣。

天香與月下同時回頭,瞧見一名衣著簡單卻滿身當家威嚴的男人,他朝她們笑,笑得有些假——應該說,笑得有些市儈。

「在下梅舒城,打攪兩位賞花的雅興了。」他拱手,報上身分。

「你是梅莊大少爺!」月下雖沒見過梅舒城,但對這三個字如雷貫耳。

「正是。如果姑娘嫌牡丹價高,梅莊還有杏花、桃花、杜鵑;夏有荼蘼、蓮、榴花、茉莉、紫薇;秋有桂花、菊、山茶。至於冬…則不建言,因為冬雪紛紛,即使在雪地上鋪滿梅花做那檔事,還是很冷。」雖然他想連冬季的份也一塊賺,不過就怕先一天才收了客人的賞花錢,隔一天就得還客人一筆傷風求醫錢。

「呃…」兩個姑娘沒料到她們說的話全被聽光了,麵麵相覷。平時兩人私底下聊的話雖露骨,好歹也隻是交頭接耳,沒旁人在場,這回不但被人聽見了,那人還替她們補充更多提議,害她們無法接話。

「若有需要,梅莊還能派人在一旁撒。」梅舒城補上。

月下乾笑,圓溜溜的眼兒流轉一圈,「梅莊主,我們姊妹在說笑的,您這樣接話,讓我們兩個臉皮薄的姑娘很害臊…」頓了一口氣,又問,「不過如果真的到您莊裡要求鋪,這收費怎麼算呀?」前一句還說著自己的矜持,後一句馬上好奇地探問起價錢。

「若姑娘要的是牡丹,自然就高價些,杏花桃花就是對半或更便宜的價錢了。」

「那我要是指定要『姚黃』呢?」月下指著離眾人最近的黃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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