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林紅紅的瞌睡蟲早就跑了,捂著嘴打了一個噴嚏,兩條清鼻涕蟲就鑽了出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倒是沒發燒,就是感冒了。
一晚上窗戶沒關嚴,不感冒才怪呢,也難怪周重山覺得手腳冰涼,暖不熱被窩。
“你下次睡覺之前檢查一下窗戶,窗戶不關,睡覺當然冷。”
見危機解除,周重山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代表自己知曉了。
可是還不敢掉以輕心,都顧不上做早飯,就開始洗床單。
周奶奶起床梳頭,看著院子裡已經半乾的床單,都笑出了一朵花,看來今年家裡家裡添丁進口有希望。
吃完早飯,周重山去工地。
剛好星期天,林紅紅背著小背簍,帶著兩個孩子去山上采蘑菇。
“紅紅,我帶他倆去,你也累了,好好歇歇。”
林紅紅一臉不解,自己才剛剛起床,就洗了個臉刷了個牙,還什麼都沒乾呢,就累了?
“奶奶我不累。”
“聽話,回屋歇著去,我是過來人,我懂,重山那孩子魯莽慣了,一點都不懂得心疼人。”
周奶奶拉著兩個孩子出了門,林紅紅對著空蕩蕩的院子發呆。
晨風吹動床單,她回屋的時候認真想事情,沒看路,被床單糊了一臉。
電光火石之間,瞬間明白周奶奶話裡的深意。
真是鬨了個大烏龍,她和周重山才剛確定關係沒多久,怎麼會這麼草率地發生關係呢。
這麼一想,周重山手腳冰冷的借口可經不起推敲。
“男人嘛,也正常。”她小聲嘀咕了一聲,她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出門,房間裡似乎還殘存著男人的體味,她覺得有些羞窘。
還是去西餐廳研究一下菜色吧,也不能全指望著哈娜一個人。
剛出了門,就有幸目睹了一場好戲。
張哲在苦苦哀求陸安然,求她不要離開。
這男人是半點臉麵都不要了,竟然當眾下跪挽留:“然然,我錯了,我不該打你。”
“你走開,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會一個人帶著孩子好好過。”
陸安然好不容易甩開張哲這個大包袱,才不會回頭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譏諷的眼神,和女人決絕的態度,都像是壓在他身上的千鈞擔,徹底擊破他的防線。
以前他無論在城裡,還是下鄉來到生產隊,都算是青年才俊還是高材生,有的是女人暗送秋波。
不過他對陸安然一見鐘情,就像是一隻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
他為陸安然做了很多錯事,甚至登報和京北市的父母斷絕關係,把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現在她卻想拍拍屁股,另攀高枝,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陸安然就算是死,也得和他死在一起。
他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沾染的灰塵,眼神冷漠:“等晚上你回來,抽空把東西收拾一下。”
房間裡的那堆破爛,陸安然才不稀罕,不過她跟張哲真的需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做個了斷。
他們之間太多事不能放到明麵上說的。
“好,等我從市裡回來,我回去。”
兩個當事人走了,圍觀的群眾也散了,林紅紅還有些意猶未儘:“這都沒了?”她還想多看會熱鬨呢。
她去城裡,陸安然也去城裡,自然是坐到了一輛牛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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