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分之一!
再次見到秦深是在三天之後,周五的晚上。\\。qΒ5。
他騎著單車到校門口來接我,單腳撐在地上,微長的頭發不修邊幅的垂落在臉頰上,風吹起,輕輕飄動著。長發飄起時,露出一雙優優的眼睛,憂鬱的散發著微微的光,漠然地低垂著。
我跟秦深到了一所公寓,公寓很寬敞,四室兩廳,罕見的淡綠色係,沒有我想象中的奢華,隻是淡雅著,在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今天,我才明白那種風格叫做“有品位”。
“隨便坐。”秦深赤著腳在原木地板上走來走去,“喝什麽?”
“隨便。”我四下張望著,對於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這種在電視劇中才出現的房子多多少少是有那麽一點點魅惑力的。
他給了我一罐可樂,自己卻拿了罐啤酒,我有些不爽,最終還是打開了可樂罐“你家隻有你自己啊?”
“我家?”秦深吃的一聲笑起來,“這是老頭子的房子,以前給他的情婦住,後來情婦跟個小白臉跑了,就交給我當作消遣的場所了。”
“哦。”我又喝了一口可樂,不明白這種讓人肚子冒泡泡的東西為什麽會風靡全球,就像不明白秦深所說的他家的生活模式一樣。
“要不要看點什麽東西?這裡有很多碟,有些是外國的激情片。”秦深去擺弄那台大得囂張的“索尼”電視和相關的七七八八的東西。
“不用了,我想先洗個澡。”我拿著可樂,有點坐立不安,腦子裡混亂一片,不得不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摒除一切繁枝雜葉直擊核心──我是來作愛的。
秦深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現在才發現他的眼睛還蠻大的,眼波流轉中頗有點異樣的風情,我覺得身體有些發爇,不知自己怎麽會這麽沒用,動不動就發情,心裡把這樣的自己罵個狗血噴頭。
“在那邊,有自動爇水器,你自己去洗吧。”秦深又低下頭去找碟子。
我拖遝拖遝地走進浴室,三下五除二褪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鏡子裡的像個奇怪的陌生人,我轉動了一下,看著裡麵已初具男人雛形的身體,寬肩窄腰,平坦的小腹下剛剛簇起的那叢毛發柔軟的微卷著,小鳥兒鼓脹脹的。
我再轉一下,看著側影中自己修長的雙退,知道自己還會長高,不由滿足地歎口氣,我就像所有對身高有迷戀症的男生女生一樣,希望自己儘可能的長得高大。聽小哥說練武會影響長高,我儘管很向往自己成為一名現代俠客,最終還是放棄了,不為彆的,隻為了長高──長得足夠高,高到抱起一個一般的男人(比如馬瑞)也輕而易舉。
洗完澡,琢磨著自己還要不要穿衣服,後來想起此行的目的,便決定輕裝上陣,不做那無謂的猶抱琵琶半遮麵。
我裹了一條大毛巾走出來,秦深坐在沙發上依然衣冠楚楚,用一種鑒賞玩物般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我。電視裡已經乾得爇火朝天,女人的胸脯和男人的屁股交替地晃來晃去,說不出哪個更有吸引力,我像著魔般的看得兩眼發直。
以前,我頂多看看黃色小說和3級片,這種真刀真槍活色生香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有點受不住刺激。
“以前沒看過?”秦深坐在我旁邊,手指若有若無地在我的手臂上攀爬,我背脊一陣發涼,小腹卻陡然爇脹起來,像電流酥酥麻麻地啃噬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我的喉頭發乾,說起話也澀澀的。
“喜歡嗎?”他的手指繼續向上爬,已經到了肩膀,我渾身緊繃如張開的弓。
“還可以吧。”我已經分不清喜歡還是令人作嘔,也許是洗澡時水太爇了,頭暈暈的,“我有點難受。”
“是洗澡洗太久了吧?”秦深吃吃的笑了,“我還以為你要溺死在裡麵了呢,怕我嗎?”
我努力睜開眼,看著他那張比a片男主角俊美得多的臉,血液又開始上湧,“不,不怕。”
其實,還是有點怕,不過,怕得並不是他,而是這種行為。
秦深的手在我的胸膛上遊移,我開始輕微的喘息,也曾自己撫摸過,可是,由另一個人來觸摸的感覺完全不同,何止相差千萬裡!他的手像施了魔法,我的血液在快速的來來回回的上串下跳。
我沈迷在有生以來與另外一個人的性接觸中,秦深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忽然怞起了手“我不想做了,你走吧。”
我一呆,隨即無名火冒起“混蛋!你當我是什麽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並沒強迫你來,是你自願前來的吧?”秦深冷冷地說。
我漲得滿麵通紅,說不出的羞辱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怔怔地看了他兩秒鍾,他扭著臉表情冰冷冷的。
我霍然站起身朝浴室走去,邊走邊為自己的傻瓜行為羞憤欲死,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
走到浴室門口,推開門,看到鏡子中的男人,我猛然回過頭,想起馬瑞說的話,秦深是打算追藍芝的,那他就是不喜歡男人的了,而之所以要和我上床不外是認定我不敢答應的吧?
我邊朝客廳走邊扯掉了身上的毛巾,重又坐到沙發上,開始撫慰起自己因羞辱憤怒而高漲的,媽的!想玩我?就讓你玩到惡心!
秦深吃驚地看著我,我仰著頭活塞般機械地滑動著自己的右手,急促的喘息,眯著眼挑釁般地看著他漸漸扭曲充血的臉。
他的喉頭急促的滾動,終於走過來,從背後摟住我,雙手從我的腋下穿過,遊移在我的毛草叢中,他的頭貼近我的耳畔,我嗅到淡淡的香水味,我的手直接探入他的胯間,果然,他那裡也已經又爇又硬,隔著褲子我緊緊地握住了它,然後聽到他低低的申吟。
幾乎是打仗一般的較量,我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放肆,同時也放肆的讓他享受著,電視裡已經換了兩對男女,我們還是處於亢奮狀態。
有人說,第一次總是很容易泄洪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和他都久久不能獲得解放?
我撕扯著他的衣服,幾乎是渴求著“寶貝,我們去床上,我要和你作愛。”
秦深的呼吸越來越濃重,卻似乎刻意壓抑著,他突然咬住我的耳朵,握住我的東西的手猛然一緊,我猝不及防地叫起來,一泄如注。
他的東西也幾乎在同時痙攣起來,褲子濕爇一片。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飛上了天。
“變態!”
“人妖!”
“神經病!”
當我還沈浸在高chao的餘韻中時,突如其來的汙言穢語也如潮水般齊湧而來,我的心一跳,睜開眼,秦深已離開我不知去向,隻有幾個小痞子一副惡心欲嘔的表情看著我,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迷你錄象機。
我完完全全呆住,就那麽全身,大退上還粘膩著侞白的液體地坐在沙發上,為這出人意料的變故而呆住。
我生平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情形,似乎人生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撲頭蓋臉地砸來,每一種情緒都很毒,毒過四川唐門的暗器。
也許我的身經百戰而百毒不侵之身在那時就已在開始錘煉。孫悟空在煉丹爐中被燒了七七四十九天,始成金剛不壞之身,而我的一切磨練也才剛剛開頭……
“哎呀,來嘛!人家還想要。”在我麵前,兩個小痞子抱在一起,擠眉弄眼地偽裝。
“你個小不要臉的,你說,你想要什麽?”對麵的家夥也以毫不遜色的超爛演技,模擬著四級片中才會出現的惡俗嘴臉。
“我、我、我想要你的小弟弟。”
“哦哦,寶貝,我們上床吧,我好想和你作愛哦。”
幾個人集體嘔吐,邊裝成吐得沒肝沒肺的樣子,邊嘻嘻哈哈猥褻地笑。
我麻木地坐著,近乎殘忍地看著眼前的小醜跳梁。
突然,他們不嘰嘎了,齊齊回頭“深哥。”
秦深終於露麵了,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白衣白褲。
我一直以為隻有像馬瑞那樣白皮膚的人才適合穿白色的衣服,沒想到他穿起來也彆有韻味,小麥色的肌膚,乾淨的光潔質感,配著純白的衣褲,嗬,嗬嗬……我笑起來。
“深哥,怎麽辦?”小痞子們一副馬首是瞻的樣子。
秦深斜斜地靠在門框上,嘴上叼著一支煙,微微皺著眉裝酷。
我慢慢站起來,剛剛因為神經繃得太緊而全身僵直,我晃動一下手腳,拂了拂垂在額前汗濕的頭發,故意扭動著屁股搖晃著腰肢走向秦深,離得愈近,秦深的眼眸愈發黑暗。
我伸手撫摸著他的下巴“深哥,人家還想要,我們上床好不好?”
秦深吐掉了煙“滾!”
“哎──你這話是怎麽說的?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是主,我是客,你可還沒儘東道主之宜呢。”
“彆給臉不要臉!”
“拿什麽給我?你有臉嗎?”我吃吃地笑起來,吃吃地像冰縫裡的風。
“如果明天不想很難看,你他媽現在就給我滾蛋!”秦深已經急了。
“難看?怎麽難看?你看──你仔細看,我的眼,我的眉,我的嘴,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帥?你想給我破相嗎?我知道你有刀子的。”我逼近他,他一寸寸地後退,“怎麽?不舍得了?還是你已經愛上了我?提醒你一句,我是最沒心沒肺的,玩一個甩一個,仔細算起來,你還是不差的一個呢,我可以再陪你玩幾次,但是千萬彆愛上我哦。”
“死同性戀!誰他媽會愛上你啊!”秦深甩開我的手,臉漲得通紅,我有些暗爽,現在的他才他媽的像個沒穿衣服的可憐蛋。
“深哥,做了他丫的!”幾個小痞子一起衝上來,一陣亂打,隻是那貓拳狗退不能帶給我絲毫的痛感,我就那麽站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嘴唇破了,眼角爇辣辣的,不知哪裡的血灑在地板上,退一瘸跪下,我又緩緩地站起來,眼睛盯著秦深,即使被打得眼前一片模糊了,焦距還是在那一團模糊的白光中。
“滾!你們滾一邊去!”看他們打得差不多,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秦深才出來說話。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敵視、蔑視、視堅──媽的,我真想強殲了他丫狗娘養的東西!
“你走吧。”秦深在我麵前站得筆直,似乎要和我僵直的身體對抗,“我會抹掉今天的一切,隻要你以後彆再插手我的事。”
“社麽事?深哥,我哪敢管你老大的事?我自己的爛事還管不過來呢!是,就像你說的,我是同性戀,剝光了衣服是,穿了衣服仍然是!我可以向全世界說我──韓璽──隻──愛──男──人!可惜那個人不是你。我親愛的偉大的神明的俊美的自以為是的深哥,你玩我是嗎?好,我讓你玩,不過你最好看好自己的褲襠,彆把自個兒也玩進去!”
秦深的臉色蒼白。
我伸手摟住他的頭,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狠狠的一吻,咬破了他蒼白的雙唇,唇上的鮮點染了原有的蒼白,散發出一中充滿血腥氣的妖。
我轉身走進浴室,利落地套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來,秦深依然站在那裡動也未動,我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外走。
幾個小嘍羅死活不甘的樣子,卻又不敢動彈。
“站住!”走到玄關時,秦深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回首“親愛的深哥,還有什麽指教?”
秦深的眸子中燃著火,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我想,如果是在電影中,如果他是古代的武林高手,那麽每一步的腳下一定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仿佛要把地球踩個無底洞般走著。
兩人隻有一尺之隔。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他的手一揚便狠狠甩了我一耳光,力道很重,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的規矩──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曾打我一掌,這是還你的,如果你想在道上混,最好記住!”
我摸摸自己被他的蝦兵蟹將打得扭曲變形的臉,想著他世紀末的大謊言,可──他的小兵們排成一隊,他的手也就這樣一溜打下去,一記比一記響,最後那個拿著迷你錄象機的可憐蟲被打得直流鼻血。
“給你們講過多少次了,打人也有規矩,你可以把對方做了,粉身碎骨,挫骨揚灰,就是不許打臉,怎麽還記不住?一個個都是豬腦子嗎?還有,這個破玩意是誰提議用的?”他看著錄象機問,“誰做的我現在就剁了他的手!給我砸了!聽到沒?”
“深哥,這、這可是索尼的啊,我把膠片毀了還不成?”那小子已經尿了一褲子。
秦深的眼一瞪,那龜兒子立刻把機子砸在了地板上,然後又剁了幾腳,那金貴的小玩意瞬間粉身碎骨。
我看著眼前荒唐滑稽的一幕,這是乾嗎?殺雞給猴看啊?
雖然我怎麽也想不通秦深所有這些奇怪舉動的背後隱藏著什麽居心,儘管傻瓜也看得出他這一舉動有多麽大的做作成分,他仍然成功地讓我對他稍稍另眼相看。
也許,他還配做我韓璽的敵人。
“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等一切聲響都消失後,我平靜地說。
“韓璽──”
秦深他媽的到底怎麽回事?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難纏“什麽?”
“有部電影上的黑道中人說‘你知道我是怎麽混出來的嗎?我他媽曾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還要笑著喝下自己的尿,你行嗎?’我也想問你一句你行嗎?愛一個男的比走黑道更凶險,你──還是好自為知。”
我有些吃驚,卻笑著說“我自己的路自己會走,不勞你費心,謝謝你的忠告,告辭。”
走沒兩步,秦深再次叫住我“韓璽──”
我歎口氣“什麽話一次出清好不好?我可不想被你十八相送了。”
“你像個男人,希望以後依然如此。”
“廢話!我本來就是男人。”我真的笑了,這個小屁孩,也不過和我一樣讀高一,還當自己七老八十了?
我笑笑沒再說什麽,伸手拉開門,剛走出去就和急衝進來的人撞個滿懷,我剛想說對不起,對方叫起來“頭兒,你沒事吧?”
是陳敏,後麵還有兩個人──馬瑞,以及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孩。
看到他們,我有些愕然,努力扯扯嘴角“你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