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菊冰心!
“你給我站住,膽敢在我的地盤上傷人,你當真以為沒人奈何得了你!”
呼!不錯嘛!她送他一句複元神速,一天工夫不到已有力氣下床,果真是一大禍害,不輕易死去,為禍世人,人間之悲歌。qΒ5
她算不算助紂為虐呢?把餓虎養壯好食人。
有些人的體能異於常人,昨天還是隻紙糊的老虎虛吼兩聲,一身血的連翻個身都吃力得很,今日倒是生龍活虎像吃了還魂丹,臉色紅潤許多。
不曉得是一時氣衝了任督二脈還是死要麵子不甘被人看輕,滿有一幫之王的氣勢,口一張滿是江湖味,準備拿她來開胃。
該說自作孽嗎?
一顆子彈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或者說兩個人,她和他的命運有了交集。
是誰的不幸?言醉醉企圖以理性來分析。
“我說的話你當耳邊風,鷹幫還容不得你放肆,過來。”仇琅不容許她表現蔑視。
“仇先生的氣色真好,看來我的刀功還可以,死人都能複生。”不說醫術,她是以解剖屍體的手祛挑出子彈。
“你在邀功?”她分明是挾恩以諷,譏消他鮮仁寡義、不念思情。
“言重了,我不過當是在研究一具屍體,碰巧讓你擺了閻王一道。”她坐在他對麵,自動地泡起茶。
客氣為何物她不懂,來者既是客就主隨客便,水已煮開,茶包放在架子上,不就擺明要人隨便用,她是有點渴了。
仇琅的雙眉抽動著,不敢相信她的大膽。“你不會多泡一杯嗎?我還沒死透。”
對於她的惡毒言語,他在昏迷中已領受多回,百毒不侵。
“有手有腳理應勤奮些,鷹幫人多財厚不至於請不起菲傭吧?”端起茶,她細聞著味道。
是茉莉紅茶,一包十元的那種。
“重點不在於菲傭,這是基本禮儀,習醫的一向這麼隨性嗎?”他就是要她泡給他喝。
羽睫一掀,她隨手丟了包茶包給他。“抱歉,壞習慣,畢竟屍體不喝茶,我總不能和死人對飲吧?”
驗完屍喝一杯濃淡適宜的熱茶有助纖解神經緊張,是幾年來養成的習慣,解剖室向來隻有她一人,泡多了喝不完豈不可惜。
何況多運動有助於血液循環,她在幫他調理健康狀況,好早日還她自由。
“開口閉口都是屍體,除了屍體你沒有其他的代名詞?”他是人。
性情乖張。她的評語。“你找我來不是純粹聊天吧?”
仇琅惱怒的一瞪。“你很有惹是生非的本事,急著要認錯。”
她的悠閒叫人氣惱,好像天大的事也與她無關,全是庸人自擾,他真想打破她的一番自在。
“錯從何來,因為我多事地救了你,有愧於天下蒼生?”嗯!她承認有錯。
“你知不知道佛祖寧願升天西去也不願麵對女人?”他必須克製動手接她的衝動。
“弱者必逃,女人是惟一的救世者。”她有自己的邏輯。
盤古開天辟地之初,女渦煉石補天成就了人的產生,那時是母係社會,女權當道。
去他的弱者。“是女人的自以為是和不知海改的可怖嘴臉嚇走他。”
“喔!”她微笑的點點頭。“所以佛祖是軟弱的男人,禁不起嚇。”
快被她氣死的仇琅爆出火氣,他說一句她總有辦法反駁一句,順著語意曲解成相反的意思,她的可惡在於無動於衷。
往往彆人氣得頭頂生煙,她猶自風平浪靜地做著自己手邊的事,不管他人的情緒是否繃到極點,天清雲清心也清地笑問彆人在氣什麼。
她這招彼動我不動的功夫著實厲害,但他不信打不破她自律的冷靜,不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要得到她。
“麵不改色與屍體周旋的女人,你的膽子大到無法測量。”她與他以前認識的女人大不同,特彆古怪。
“謝謝你的讚美,你是為小女孩的天真而來吧?何不開門見山,麵對活人太久會讓我不耐煩。”平靜是她的自我要求……
兩道黑眉不由自主的聚攏“我讓你不耐煩?”
“並非人身攻擊,你不認為活人比死人難纏,不是針對你。”啜口紅茶,口感尚可。
“你傷了我的人,這筆債你要怎麼算?”他答應國華照顧他妹妹。
“我救了你的人,這筆債你要怎麼還?”善男信女她做不來。
“你該改行當律師,牙失嘴利的,恬華哪裡得罪你?”他的逼問不具威脅性,像是責怪她為自己惹來麻煩。
“片麵之詞聽聽就算了,你相信與否不代表我的人格好壞,我沒耐心和活人一較長短。”她的表情是一片清冷,不為自己辯白。
和小女孩有什麼好計較,告狀是小孩子的權利,由著她去吧!
不道人背後話,是成熟女子應有的風度,年過二十七的涵養該能包容,失親者的痛都一樣,不管他是好人壞人,在親人眼中是零缺點吧!
“你是指恬華搬弄是非,無故找你練手腳?”快滿二十的恬華是有些任性。
言醉醉浸浸茶包置於一旁。“彆忘了她哥哥是安國華。”
“我明白了,是她不自量力找你尋仇。”根據手下的調查,她是警大的武術教練,難怪恬華對她會敗下陣。
兩年前是他派國華誅殺叛徒,原意在於殺雞敬猴,要心存二意的幫眾記取教訓,鷹幫不出無義之徒,入了幫便是心向鷹幫。
可惜年輕氣盛的他不知收斂,殺了人之後不但留下個人印記好突顯自我,甚至連小女孩的屍體都不放過,叫他想救都為難。
不到三天他就被埋伏的警察逮捕歸案,因為他太張狂了,不懂人情世故四處張揚自己乾下的醜事,引起同道中人的不滿而告發。
在道上最忌諱的一件事是強暴女人,更彆說對方是小女孩還奸屍,獸性的行為為人所不齒,混要混得有品味,要女人隨處可找,銀貨兩訖,犯不著為逞一時勇留下把柄,因此弄臭了名氣。
安國華的被捕是意外中的事,但他以為能拖上幾年才定案,司法的延宥向來有名,有的案子一拖十年八年,拖到證據沒了便無罪開釋。
可是他遇上司法界號稱刀下無冤案的女法醫,判案到行刑不到兩個月光景,快到讓他來不及作出反應補救。
那年恬華在加拿大求學,一聽到大哥的死訊立即休學回國,哭得死去活來誓言報仇,幫中的弟兄同情她孤苦無依,遂收了她人幫學習近身搏擊。
今日看來是白學了,三兩下就被反製在人家手下,鷹幫的名聲全叫她糟蹋了。
“不,是你們教育失敗,身為鷹幫的龍頭,你不該任由她心存仇恨之心,死了一個手足還不知警惕,難不成要她步上亡兄之路。”
“你在教訓我營幫組派,為非做歹?”黑暗世界的力量來自仇恨,她活得太幸福了。
“仇先生的營生本事我無權書言,但是灌輸仇恨毀了她的一生似乎不公平。”所以她好討厭人,口中無私心自私。
“叫我仇琅。”天下本就不公,這是恬華的命,誰叫她出身不好。
言醉醉飄忽的一笑。“我不會成為你的女人,咱們還是保持普通稱謂,仇先生。”
男人的居心她看得透徹,她知道自己長了一副好皮相,但是菊的心是高風亮節,打小她便明白自己的傲氣是很難妥協。
沒有刻意逃避愛情,隻是不斷的錯過,緣起綠滅她不強求。
先不論兩人身份上的差異,光是他過氣的女人寵物論她就無法認同,要她臣服比摘星還要難上數百倍,他要自普她也要尊嚴。
再者她對他未曾動心,不應交集的兩人就該任其東西,免得他日法庭上見麵多一份顧慮。
他的違法事件肯定不亞於天上星子,隻是抓不到把柄,暫時逍遙法外,有朝一日還是得伏法,說不定他的驗屍報告得由她來填。
“凡事彆大篤定,我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手。”女人是有價錢的,待價而沽。
“凡事總有例外,偶爾踢踢鐵板也是一種成長…啊——”他身體好得足以使壞?
身子一傾地落入一具溫暖的中,言醉醉小心地藏起眼底的愕然,明亮的雙眸是一片澄淨不作反抗,男人的劣根性在於馴服。
撫著她細滑的肌膚,仇琅冷冷的得意中帶著一絲滿意。“你有副好身材,值得我多疼你幾分。”
“原來你和普通男人沒兩樣,以征服女人的身體為樂。”她厭惡人體的溫度,讓她心慌。
“儘管用活激我吧!我已經被你氣到沒感覺了,我允許你發表前感言。”他狡猾的握住她掙動的玉指親吻。
他竟敢…一股氣由胸腔爆發。“你去死——”
“哈…你生氣的模樣真逗人,來當我的情婦吧!你將擁有全世界。”他誇口應允她未來。
隻是,她並不拜金,言醉醉迅速快複本來的冷靜。“給我總統之位,也許我會覺得你是男人。”
“你真的很硬性,隨時質疑男人的能力,這麼急於嗎?”他一手扣住她下巴不帶溫柔。
他習慣了女人的百般討好,在脂粉堆中遊刃有餘的他從不把女人當一回事,手一招便是紅粉成群,個個心甘情願地脫光衣服,邀請他上床。
對於男性的基本需求他從不委屈自己,想要的時候就要,身側的女人不僅要美麗嬌媚,還要是處子之身,他不用彆人的二手貨。
最重要的是得溫順、服從,他說一不得說二,不許爭風吃醋任意使潑,乖巧的等候他的召喚,沒有他的囑咐不能主動巴上他的身體。
而且,他相信女人是狡猾的野貓不能寵,金錢上的縱容足以買下一切。
“仇先生,你的傷好了嗎?”上帝造世界也要六天,奇跡降臨在他身上機率是零。
他立即提高警覺地抓住她雙腕,以防她使陰招。“足夠讓你下不了床。”
“你太緊張了,我不會在鷹幫裡攻擊你,形勢比人強。”她失笑地靠向他左胸。
心臟那一刀隻有她知道劃得有多深,一夕之間是好不了,除非他不是人具有再生功能。
“作好心理準備,我會在三天後要你。”該死,她絕對是故意的。
三天不嫌長嗎?“先衡量衡量你的刑期,我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我的醉美人,我會拖著你下地獄,一同享受人間極樂…”他低下頭欲吻她的唇,一陣痛感撩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