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看來你的傷口這回是真裂了,恭喜你二度中獎。”她不含愧疚地望著肘上染紅的血。
仇琅的眼中儘是苦笑,他又栽在她手中一次。“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用你白玉軀體。”
最毒女人心,她是個中翹楚,專挑重點出手。
“要我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嗎?一一九還是一一零?”她思考著沒用過的號碼。
“由你來處理,你是醫生。”他豈會放過她,一個邪魔女。
表情淡然一揚地彎了雙眉,言醉醉笑問“你要法醫用縫屍體的針線縫你的傷口?”
“有何不可,又不是第一回,你一向當我是死人。”他冷嘲熱諷地址開濕透的紗布。
可是,她不是愛心天使。
她輕易地由他懷中起身,取出另一套放置在樓下的醫療包,巧笑倩兮地好不動人,叫人真要醉在她的歡顏中。
剪刀、雙氧水、紗布、止血葯粉、縫合針、鑷子和腸線,她按次序一一排好,工整得好像要進行重大工作,一小盆熱水盛在洗臉盆內。
看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但是東風的下一步驟是轉身走向門外,眼波帶笑地擺擺手,要他自行料理。
“言醉醉,你敢走出門口一步看看,我很久沒朝女人的背開槍。”卡達,子彈上膛。
“仇先生,我的心臟在左邊,你瞄準點,彆讓驗我屍的人找不出正確死因。”給人添了麻煩。
當她跨出一步時,一陣灼熱感劃過她手臂,槍聲馬上引來不少鷹幫兄弟,其中包括由前門進人,堵住她去路的石碣,以及脖子纏繞了一圈白布佯傷的安恬華。
言醉醉的眉,皺得像蟲,人太多了。
空氣好悶。
***
“仇大哥,你快命人殺了她,她是鷹幫的仇敵留不得。”
新仇加舊恨,外帶少女的曖昧情愫,安恬華對身為法醫的言醉醉是恨之人骨,巴不得搶過仇琅的槍扣下扳機,讓她永遠的消失。
女人天生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尤其對於情敵的氣味,她要霸占推一心儀的男子,不被妖精搶走,趕跑了方姮靜她會是他下一任的床伴,她計劃好了要謀奪他的心,成為鷹幫的幫主夫人。
年紀小不代表她好欺負,論起心機她比誰都能使,為求目的不計代價,她不想和大哥一樣落得死後蕭條,沒留下令道上人稱頌的偉大事跡。
她有野心和宏大誌願,權和勢她都要掌握在手中,與她心愛的男子共同打理一方天地,稱霸全台灣的黑幫,甚至是全世界。
童年的窮苦她刻骨難忘,好賭的父親與嗜酒的母親帶給她無儘的皮開肉綻,她發誓要擺脫悲慘的一生。
一把火了結了所有恩怨,至今她仍然忘懷不了點火時的興奮,父母的哀嚎聲讓她有種沸騰的快意,她享受著殺人的樂趣。
可是大哥偏送她到加拿大念書,一心要她洗淨黑幫的色彩,放她孤單一人在異地求學,忍受空虛和寂寞。
他的死亡終結了她的苦難,沒人知道是她向警方通風報信,手機的便利讓人得知親近人的去處,她的本意是調開他,好借此理由回國。
隻是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她要人陪葬。
“仇大哥你彆心軟,她仗著救你一命處處擺高姿態為難人,分明不把你放在眼中,瞧不起鷹幫。”
言醉醉微笑的拿起仇琅放在麵前不用的茶包,神情自然的符合她的指責,不把任何人瞧在眼底的重泡了一杯茶,身體往後靠在廳中的梁柱。
黑幫的鬨劇不瞧可惜,過了六七天的無聊日子,早該搬上場演他個幾回,多少有些人氣少些死寂。
要當壞女人不難,難在做好女人不動氣,置身事外的她喝著茶還得依據劇情走向,不時以行動表現出“瞧不起”,免得小女孩演不下去。
“你看,你看,什麼態度嘛!我幫你殺了她以絕後患。”安恬華動手要搶槍解決眼前憂。
仇琅沉凝著雙瞳收起槍枝。“恬華,你還沒學會教訓嗎?幾時鷹幫輪到你作主?”
“人家是為了討你歡心,像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早該一槍斃了她。”她撒嬌的偎向他剛包紮好的傷口,被他一把推開。
“我允許你碰我了嗎?分寸拿捏好。”她被寵刁了,目空一切。
吸著嘴,安恬華擺出嫵媚的姿態。“我是處女,仇大哥不妨考慮一下,你不是隻碰處女。”
噢——原來他的僻好是原裝貨。若有所悟的言醉醉半垂下眼皮,似笑非笑地。
好像是她高中導師吧!一個剛畢業的小菜鳥,當兵前的第一體驗,兩人都滿愉快的,他還打算打破師生戀的禁忌娶她為妻,可是她理智的拒絕了。
聽說他退伍後不久就結婚,對象是他再教的高二學生,人門已大腹便便,標準的奉子成婚。
當初獻身的動機很單純,因為她的孤僻、不合群引發他初為師表的熱枕,一天到晚在她耳邊嘮嘮叨叨青春歲月的可貴,所以她勾引了他。
記得他有點拙,意誌不堅又強調為人師者規範,反叛期的少女是聽不進勸阻,他還是被她給吃了,一臉羞靦地直說要負責。
好在父母了解女兒的叛逆,未接受他突如其來的提親,不然她可能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不能做她所喜歡的解剖工作。
“恬華,我已經找到暖床的對象,收起你的刻意討好。”仇琅的一雙黑眸直瞅柱旁佳人。
安恬華不高興的眼眶盈滿淚光。“她是害死我大哥的凶手,我容不下她。”
“容不下就滾,鷹幫不養器量狹小的廢物。”文不成,武不濟,隻會挑撥是非。
“你答應大哥要照顧我一輩子,你想對兄弟出爾反爾。”安恬華的表情充滿驚慌不甘,不惜搬出他與死人的承諾穩定地位。
“隻要我活著永遠有效,但是…”他不喜歡女人的咄咄逼人。
警告的眼神是如此明顯,安恬華再刁蠻也懂得適可而止,隻是這兩年養成的驕氣無法輕易吞咽,人一旦某種特異的個性定了型就難以扭轉。
她可以容忍心上人的言語約束,可是心頭的鬱氣還是得找個出口,她把苗頭往旁人身上一栽,先除絆腳石為快,否則心不安。
“人家會很乖的聽話,不過死去的大哥的仇不能不報,仇大哥要坐視仇人對你的不敬嗎?”她一副大仇未報,含辱憤慨的模樣。
“她救過我,這件事就此了結,不許你再找她麻煩。”恩怨一筆勾銷。
“我不同意,剛剛你不是朝她開了一槍要她抵命,這哪能一句話就算了,我大哥死也難瞑目。”哼!功過難相抵。
仇琅因她的不馴不快。“尊卑之分你忘了嗎?你在跟誰說話?”
“我…”咬咬唇,安恬華滿心的怨恨,射出的眸光淬滿毒液。
成為目標的言醉醉泰山崩於前仍不改其色,杯子優雅的一舉,你再接再厲,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要有百折不撓的精神。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你要敢找她麻煩,小心我拆了你雙手。”他撂下重話,以確保某人的不受乾擾。
存心挑戰他底限的安恬華表麵像是忍下仇恨,突地一躍而起襲向悠哉佳人,兩柄短刃握在手中,每一刀都是下足勁道要實人於死地。
這次沒人上前去阻止,鷹幫的人本來對言醉醉就頗有微言,她的冷淡和疏離拒人於外,不識好歹的四下遊逛不為幫主換葯,還多次害他傷口崩裂,死了不足惜。
看似無大礙的仇琅是提不起氣喝止,他的傷勢絕對比想象中來得嚴重,強行下床裝作若無其事的原因,不外乎穩下眾人浮躁的心。
另一方麵潛藏的敵人尚未現身,他必須佯作無恙以防敵人趁機坐大,蠶吞他打下的基業。
“小孩子不要玩刀,非常危險。”言醉醉端著一杯茶,柔中帶剛的揚腳一踢,一把利刀差點削過一旁石碣的頭皮。
“我不是小孩子,你還我大哥的命來。”安恬華不顧一切的耍狠,私心駕禦了理性。
兩人隻能留下一個。
鐵窗歲月你是避不開了。”積沉的戾氣太深,她是回不了頭。
杯子往下一拋,言醉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淩厲招式打落安恬華手上的刀,腳尖一挑勾起刀柄,劃破她的手背。
老虎不發威是想給她進命的機會,但執迷不悟是她自找苦吃,教過無數的警大學生,她的伎倆生嫩得不足為俱,她不留情地給予真正的“磨練。”
能救一人是一人,救不了就讓她自生自滅。
杯起杯落之際,二度受製於人的驕蠻女孩更加怨恨,手背上的痛比不上眼底卷起的風浪,在眾人麵前落敗是她一生最大的恥辱。
“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恨語似蛇,盤結於心。
茶冷了,有些苦澀。“仇先生,鷹幫應該累積了不少不義之財,買些好茶葉是你可改進的待客之道。”
“當我的女人能喝到最上等的好茶,你有成為富婆的資質。”她的身手好得讓他咬牙切齒。
那表示馴服的過程將倍感艱辛。
“禍不是禍,福不是福,彆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我離處女的年代已然久遠。”明麗清眸中閃過淡淡狐樣笑意,照樣忽視令她不舒服的人群。
“給我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冷然的怒氣浮現在他眼裡。
“你能指望二十七歲的女人還清純無邪嗎?”雨打菊花心,貞操薄如紙。
女人也有追求感官快樂的權利,不再是男人專享的天下。
“誰?”仇琅當場捏碎~隻陶杯。
往事已杳,無跡可循。”輕輕一撥,她不談過往情事。
動心嗎?
是的,在當年她的確曾扯動了年少芳心,隻是不足以讓她犧牲未來。
“我要殺了他。”沒人可以染指他的女人,她是他的。
輕笑出聲,言醉醉以調侃的語氣說“我以為你中意的是處女。”
仇琅的表情是五味雜陳,僵硬的直瞪著她,仿佛她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令人難以接受,摻雜著憤怒與叫人捅一刀的矛盾心情,他握緊雙手想掐住她線條優美的頸項。
到最後他遷怒的命手下抽了安恬華十鞭,在鷹幫他才是做主的人,任何人敢違抗他的命令都該接受處罰,尤其是女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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