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正是呂宋都司李相宇,”李相宇一手端著酒,說道,“自呂宋歸入大明版圖以來,百姓安居樂業,萬民有賴,在此,臣敬靖王一杯,恭祝大明永世昌盛!”
張鶴齡點點頭,說道“要敬也是先敬陛下,來,我們一起敬陛下一杯。”
李相宇卻說道“皇帝陛下重病在榻,朝廷大事全靠殿下主持,應該敬殿下!”
張鶴齡麵色有些不善,道“如今陛下染疾,太子監國,本王隻是輔政,先敬陛下。”
李相宇仍是沒有明白這番話的意思,堅持道“不,不,應該先敬殿下才對!”
“來人!”張鶴齡沉下臉來,冷冷道,“將此人叉出去!”
“殿下……我就是想給您敬個酒啊殿下!”
一片哀求中,李相宇被錦衣衛拖了出去。
眾人紛紛側目去看,十分不解,什麼情況啊?敬個酒咋還把自己給敬出去了?
“傳令下去,此人終身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看到靖王動怒,眾臣一個個噤若寒蟬,趕忙埋頭吃菜,以緩解尷尬。
張鶴齡也沒有再說什麼,酒宴還在繼續。
趁著眾人不注意,張延齡側頭看向一旁,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穀大用前來稟報,說南山書院的學子為靖王專門做了一件衣服,並遣代表送過來。
“什麼衣服?”
張鶴齡有些奇怪,這些人不好好讀書,搞什麼鬼?
穀大用說道“奴婢看過了,隻是一間尋常的衣衫,但是,上麵有幾百名書院學子的簽名,為了報答靖王創建書院之恩,禮輕情意重嘛。”
張鶴齡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這份禮應該收下。
“讓人進來吧。”
隨後,一名年紀約十七八的青年手捧著一件疊好的青色長衫走進來,到了張鶴齡麵前,先行叩拜之禮。
“學生張士濤,拜見太子殿下,靖王殿下。”
朱厚照吃的滿嘴都是飯粒,哪有心情招呼他……
張鶴齡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你,你是醫學院張六陽的弟子?”
“回殿下,正是。”
“今日前來,有何事?”
“南山書院為殿下所創辦,殿下更是書院的院長,為答謝殿下的栽培,書院數百名學子全部在這件長衫上簽了名,送給殿下,留個紀念。”
一旁的官員們眼睛都直了,這是啥,政治資源!
有靖王這座靠山,這些南山書院的學子們日後還愁找不到出路?
想自己一個個都是寒窗苦讀十餘載,經曆千辛萬苦才有今日,而這些年輕人走的是捷徑,前途一路光明,羨慕啊!
張鶴齡笑了笑,說道“好啊,既然大家有心了,穀大用,拿過來。”
穀大用將長衫拿過來,張鶴齡看了看,果然,上麵密密麻麻都是簽名。
“這件禮物,我收下了,定會好好保管。”
“多謝殿下!”張士濤又說道,“殿下可以試試,合不合身?”
張鶴齡愣住,這件衣服不是紀念品嗎,怎麼還……合不合身?
“這禮物……十分珍貴,我還是保存起來吧。”
張士濤說道“殿下不知,這件長衫上不僅有大家的簽字,更是所有人動手,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如果殿下能夠試穿一下,學生會去後,跟大家也有個交代。”
張鶴齡樂了,看來南山書院推行的素質教育見效了,書生都會做針線活了。
不錯,這是個良好的開始。
既然如此,那就試穿一下,隻是,這衣服的布料比較奇怪,怎麼感覺比尋常的料子厚的多……
“不錯,很合身!”
張鶴齡穿好以後,還轉了個圈,大小剛剛合適,如量身定做一般。
“殿下,這件衣服還有個小秘密。”
“哦?”張鶴齡又來了興致,“什麼秘密?”
“領子前麵有一根線,是可以抽出來的。”
張鶴齡也注意到了,衣領旁邊一條碩大的粗線露在外麵,本以為是這些書生針線活不利索,不小心留下的,但是聽道張士濤這麼說,心中好奇,便拉住線頭,使勁一扯!
刷!
頓時,金光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