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奇書玄道!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一名穿著樸素的農家老者在屋子裡收拾東西,見我醒來幾步走了過來,說道“小夥子,你醒了!”
我點點頭,我完全沒想到已到了築基期的我竟然在滄海森林暈的如此之深,或許是因為傷勢恢複沒多久的關係。向東是滄海森林,向南有個滄海城,所以向南也是滄海森林,足見滄海森林之大,我迷路也在所難免。
老頭又端過來一碗涼水,接過水我感激的看著老人,說道“謝謝老爹爹救了我。”
他突然皺著眉頭說道“咳,哪是我救了你呀,是我兒子!”
“那兄弟呢?我要當麵感謝他!”
老頭沉默半晌,顫著聲音說道“他為了救你死了。”
“啊?”我手中的碗“當啷”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我和老爹爹都任由那碗中的餘水流淌。
欠人錢再多隻要肯努力,好還,欠人情再深,做到了也不難,而欠人命太難了。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你說什麼都難以彌補救命之恩,死去的人都不能複活。
……
老爹爹憋了半天,眼圈紅著說道“其實救你是因為趕巧。我兒子範羽被征仙兵,參加了東海王葛正風的大軍。救你的那天晚上,他正在被一夥其他仙王手下的修士追殺,見有個洞就鑽了進去避難,而你身邊那時有一隻靈氣期巔峰級的巨蟾蜍妖獸正準備吞掉你,我兒子一道法訣打過去,雖然打中了那畜牲,但那蟾蜍也同時咬中了你的腳踝。”
我聞聽擼開褲腳看了下腳踝,果然上麵還有牙印,隻是牙印已經快愈合了。
“那蟾蜍被擊後才發現有人進了山洞,它撒開你的腿後和我兒子大戰,我兒子也是築基期修士,正常情況下自然收拾那蟾蜍不成問題,怎奈那蟾蜍皮糙肉厚,我兒子有傷在身,此消彼長就一時僵持不下。後有追兵,前有蟾蜍,簡直就是天亡我兒。可是大約對峙了一頓飯的工夫後,那蟾蜍口吐白沫死了。我兒子範羽上前仔細檢查,發現那蟾蜍是中毒而死的,而這時追兵也到了。我兒為躲避追兵直接趴在你的身旁閉氣裝死,用的隻是凡人常用的假死功,這才避過一劫。”
“等他醒來的時候,見你腳踝有傷幫你止血,卻不小心粘到了一滴,這一滴便要了他的命。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和那蟾蜍都是渾身紫黑。整個過程也是村裡的修士幫著分析的。所以,我兒救了你然後又被你間接害死了。如今我無兒無女了,又不忍心看你死便將你收留家中。”
看著老者善良的麵孔,得知他兒子救我一命,我心痛不已,一是為老人失去孩子範羽而痛苦,我愧疚難當,二是因為在如此殘酷的世界還有這樣善良的父子。
救命之恩,生同再造,我當即坐起跪在床上給老者磕了個頭,淚流滿麵,顫抖著說道“老爺爺,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兒子。”
我突然很想和這樣善良的老人一起生活,再也不去追求什麼仙道,躲在這老林山村裡,安詳度過餘生多好,在外奔波,狼蟲虎豹,十死無生的生活我不想要了……
老爹爹含著淚花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一把抱住我的肩膀,他仿佛抱住了範羽,而我仿佛被花百萬抱住了,這一瞬間我的心“咯噔”一下,好久沒有這種父愛的大手抱我一把了,我享受的閉上了眼睛,緊緊抱著老爹爹。
我拉著範老爹的手來到院外,發現是個不錯的院落,家中有修士兒子自然不會太差,竟然是個小型四合院還有東西廂房。
老爹名叫範友安,鰥居已久,滄海森林範村的獵戶,年輕時也進過城,算是有見識的老人。雖然年紀有七十歲上下,但卻十分硬朗,老年喪子,簡直就是老年晚年的大劫難,想到此我更加愧疚,若不是自己瞎跑亂闖也不會害人老年喪子。
老爹爹把我領到大街上,說道“我領你逛逛吧!”
我點點頭,老爹爹喪子之痛已經說不出更多話了,我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隻有陪伴他,當他的兒子。如果我終生不能回到花百萬身邊,我花迎春就是範友安的親兒子。
從此以後我就要當一名獵人,跟範友安學習狩獵,我爹花百萬也是獵人,我還是獵人的兒子……
種田打獵,多好的生活,範老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多好。不去修什麼仙了,混修仙界真的好難,無論是跟滾地包的偷東西,還是孔知師父騙行天下,都不是我真正要的,“狠字訣”在我的心裡終究紮不了根。若我是浮萍,那這範村就是我的紮根處,範老爹就是我親爹。
抱著範老爹的胳膊,我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滄海森林再危險再恐怖,隻要有爹爹的肩膀我都可以麵對。以後就在這娶個小媳婦兒生個孩子,過男耕女織的生活,讓我的範老爹天天玩鞭子,讓我的婆娘天天竄們嘮閒嗑,我呢,就用我的靈力打獵,在這個範村當一名青年獵手,伺候老爹,等老爹將來走了我就親自給他挖墳送他走,逢年過節領著娃娃、媳婦燒香磕頭。
小村莊很美,家家都有柵欄圍牆,牆上掛著農用或狩獵器具,院子裡種花的種草的種豆角的種果樹的應有儘有,鄉土氣息十分的濃。村民們共同努力鋪的石子路,踩上去雖然硌腳但卻很穩當,村裡還種了些野杏樹、李子樹,到處飄著瓜果香味,十分的舒服。偶爾看到各門各戶門口的婦人、孩子在玩耍在納鞋底子,那種生活的淳樸氣息又讓我想起了童年,心情一下好了起來。
第二天老爹見我恢複好了,當即領著我去打獵,下夾子。
範老爹說道“我兒子呢也有靈根,你也有,這打獵呀要是運用的好可厲害了。這打獵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獵人總是能抓住小動物,而普通人怎麼抓都抓不住,其實道理非常簡單,就是你要掌握各種動物的習性。你就比如說山兔呀,抓兔子你要是上坡或平地追怎麼追都追不上,而你要是下坡追呢,兔子前腿短就直栽跟頭,這一栽跟頭就沒人快了,躲閃也自然更來不及。”
我點點頭,為自己之前在滄海森林生存的笨拙而感到臉紅,一名修士竟然不如凡人獵人,真正的高手看來還是要在實踐中成長才行,過度依賴靈氣在某些時候真的是沒用。這就像有些人掌握了一定的理論,紙上談兵就眼高於頂,從不實踐,最後理論說的是一套套的,真正要用的時候就慫了。
師父帶徒弟講究的是實戰,理論講完了讓學生再教學生那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時代的進步而漏洞百出,老師也不會成為好老師,真正的導師一定是經驗豐富的專家。
所以,範老爹帶我打獵,教我下夾子,釣魚,我之前自己釣魚就是用小劍戳的,戳了多少次才能戳中,遊魚雖然是小動物,我是修士,卻也很難捕捉到魚兒的動作,遛遛滑,可是在範老爹的手中,那魚就仿佛自己鑽進魚簍一樣,一個時辰的工夫就抓了一簍。
這樣的生活真好,隻可惜,天下起了雨,也刮起了風。你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來,但它們還是來了,那天風很大,雨很急,雨澆的整個小村都濕漉漉的,碎石路有些打滑。
雨過天晴後,房簷還滴著雨滴,滴答滴答,落在窗台下的破瓦罐裡,滴滴答答慢慢彙聚,水跳蚤在潛水坑裡蹦達留下他們的倩影,鳥兒啾啾的叫著,雨來的快,雨過天晴來的更快,滄海森林如同被水洗過一般變得更綠、更濃重、也更神秘。
我正看著遠山的叢林發愣,突然十多個黑點白點從森林中竄出,直奔範村而來。近了我一看,這還了得,是一群修士從叢林中飛來,看他們從容淡定的樣子應該不是戰鬥中路過或者被敵對追殺。
他們落在村口處,我遠遠還能看到一點,接著六名修士在一名修士的指揮下聚到了一起,似乎在結一個陣,而且手上的動作極快,接著一個小型陣法形成,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光圈,光圈內符文閃爍流轉舒緩,那六人將光圈往天上一推,光圈便籠罩在範村上空了,接著從光圈裡射出數百道光芒,光芒紛紛射向村莊各個角落,其中一道光射到了我的身上,有一道射到了我身後的房子裡。
範老爹之前讓我住在東廂房,我執意要和他一起住在正房裡,我在外間,他在裡間,萬一有點什麼事我也好照顧他老人家,結果他老人家竟照顧我,甚至還偷偷給我倒過夜壺。
我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間,範老爹走了出來,他直直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苦笑了一下,說道“兒呀,你又要走了,當初這道光照帶走了我的兒,現在又要帶走了,我還真是夠倒黴的,親兒子和乾兒子都當了仙兵。”
我立即明白了,那夥是人來抓壯丁的。
我剛回過神,身後“怦怦”兩聲落下兩名修士,《四字真訣》的“吸字訣”立即看出他們均是築基期,兩人一中年一青年,中年人說道“如今妖仙界仙皇朝內憂外患不斷,我等青年才俊應當保家衛國,前赴後繼,跟我們走吧,隻要立下戰功,資源獎賞自然不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