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老公再見!
若萱怔了怔,抱起樂兒“樂兒乖,姨姨會像你媽咪一樣疼你的。”
“你就是媽咪,你就是媽咪,媽咪不要離開樂兒,樂兒好怕怕……”樂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直往若萱的衣服上蹭。
若萱輕拍著樂兒以示安慰,然後無奈地望向眾人“以菱怎麼樣呢?”
大家看見樂兒把若萱當成以菱,心頭又是一痛,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良久,劉婉琳道“醫生說……以菱可能再也醒不來,即使醒來,也會癱瘓……”
若萱蒼白如紙的麵頰上,瞬間滾落兩行熱淚,身子險些跌倒。
夜漸漸深了,以菱的病房外,隻剩下嶽誌恒、若萱和躲在角落裡的安井然。
嶽誌恒上前拽著安井然來到以菱的病房“明明想看看她,為什麼又不敢呢?”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出現,她就不會弄成這樣。”安井然剛剛乾涸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進去陪陪她吧,她一向膽小,怕打針怕吃藥。”嶽誌恒說。
安井然沒想到,嶽誌恒居然允許他見她,可是他卻不敢見她,不隻因為他覺得內疚、自責,也害怕見到她痛苦的樣子。
若萱望著安井然,眼神複雜,愛恨不明。
安井然緩緩走近床邊,以菱身上插著許多管子,讓他這樣見過大世麵的男人也不禁有些害怕。
“以菱,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安井然握著以菱的手說。
“現在說對不起有用麼?你那所謂的責任,你的優柔寡斷,把兩個愛你的女人都傷得體無完膚。我相信在她心裡,恨你一定要多餘孫筱。”若萱已經跟著進來。
“我知道,都是我的責任,以菱,你起來打我罵我好不好?你不要這樣一直睡。”安井然將頭埋在被子裡,嗚咽起來。
“你出去,我不準你在這裡吵吵鬨鬨,出去。”若萱大喝。
“若萱,隨他吧,他心裡也不好受。”嶽誌恒安慰。
“那是他咎由自取,那是他活該。”若萱吼著,眸中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嶽誌恒忙攏過若萱“若萱,你不可以哭的,你是白家的開心果,不可以哭的。”其實,他先哭起來了。
“其實是我的錯,是我害她成這樣的。你這個傻丫頭,你起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欠我的,你不欠我的,為什麼要救我?”若萱忽然又哭又鬨。
“若萱,你冷靜一點,不關你的事,那是意外,意外。”嶽誌恒緊緊摟住若萱,以菱出事,他不比任何一個人輕鬆,可是作為白家唯一的男丁,他不可以表現出半分懦弱,他還要處理接下來的許多事情。
女人們總是在抱怨,男人怎麼怎麼,其實身為男人,他們一點也不輕鬆,而且即使痛苦,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哥,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是我的錯……”若萱一副手足無措、欲語還休的樣子。
嶽誌恒害怕吵到以菱,隻得抱著若萱到走廊上坐下,然後安撫她的情緒。
安井然從衣兜裡掏出那顆命運之戀,塞進以菱的手裡,握緊她的手“這顆鑽石我一直帶在身上,是它讓我們相遇的,但現在,我還給你,我希望,它能像傳說那樣,讓擁有它的人得到幸福美滿的愛情,即使,有一天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不是我。”
是的,隻要她幸福,在她身邊的人是不是他,已經不重要了。
但床上的女人連睫毛也不曾動一下,很安靜很安靜。
若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到病房的,隻記得靠在表哥懷裡,起伏不定的情緒漸漸平複,然後昏昏欲睡。
睡夢裡,白天車禍的情形如影隨形,就像是擺脫不了的魔鬼。
陽光明媚,暖風輕輕,車子川流不息,她一邊撥通安井然的手機,一邊橫穿馬路,身邊悄然發生的危險,完全不知道。
一輛疾馳而來的跑車,巴拉巴拉地按著喇叭,凜冽的寒風刺痛她的皮膚,但她卻不知道如何反應,愣在了當場。
“以菱,小心……”
她的身體忽然被若萱一推,撲倒在地,那一瞬間,卻看見若萱被車撞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然後躺在血泊裡,不再動彈。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驚恐,隻覺得全身像是一灘爛泥,想爬,卻爬不起來。
當她好不容易撲到若萱身邊時,若萱已經氣若遊絲,全身是血,也看不出到底哪裡在流血。
她抱起若萱,顫抖著嗓音叫道“若萱,若萱,你為什麼這麼傻?每次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救我?”
“姐……”若萱吐出一口血,模糊地叫了一聲。
“我不配你這樣叫我,若萱……”她的淚水,滴在若萱滿是血汙的臉上。
“你永遠是我的姐姐,永遠是……”若萱顫抖地握著以菱的手。她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以菱,還是有些防禦和厭惡的,因為平白多了一個人分享爸爸媽媽的愛,連哥哥也偏愛以菱,可是,看著以菱又黃又瘦,憂鬱沉默,像個小可憐,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保護她。後來,她聽爸爸媽媽說以菱是她的親姐姐,聽說以菱從小受了很多苦,知道她們身體裡流著完全一樣的血,她便開始接納她,想要彌補以菱幼年時期的缺失。
“若萱……”以菱忙向圍觀的群眾吼道,“求求你們,趕快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妹妹不能有事的,不能有事的……”
“姐,你放心,我不會……不會有事的,eshe的總裁……我還沒做夠了。”
以菱忙擦去若萱嘴角的血,道“我知道,若萱很能乾,把公司管理得很好。”
“姐……”若萱像以菱招了招手,以菱忙垂下頭去,“姐,我不能……不能再打理公司了,以後……保住爸爸的公司……隻能靠你了。”
“傻丫頭,彆這樣說,彆這樣說。”以菱已經泣不成聲。
“姐,那你暫時頂替我,做eshe的總裁,否則……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趁機動心思……”
“你知道我做不好的,eshe不能沒有你,白家也不能沒有你。”以菱痛哭。
“姐……”若萱想要伸手去擦拭以菱頰上的淚水,可是顫抖著胳膊,卻怎麼也夠不到,然後,昏死了過去。
“若萱,若萱……”以菱想要抱起她,可是卻不敢,稍微有點急救常識的人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隨便動傷者的,隻能無助地衝圍觀者咆哮,“趕快幫我打急救電話,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