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老公再見!
以菱結舌,若萱和二叔的關係很好?還是很差?可是白少堂那樣的口氣,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
以菱印象裡,白少堂倒是斯文帥氣,總是帶著一副銀框眼鏡,但他總是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測、城府頗深的樣子。她十歲進白家,白少堂已經二十出頭,搬出去住了,所以對他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她咬了咬唇,打算敷衍過去“二叔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到底……”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已經“咚”的一聲掛斷,可是不到一分鐘,又打了過來。
“白若萱,不會是真被撞傻了吧,明知道我的忌諱還這樣叫我?”
以菱咬著唇,久久不知道如何回應,她叫他二叔,這是忌諱麼?
“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想看我笑話麼?我告訴你,彆白費心機,eshe很快會度過難關的。”以菱不再談稱呼上的事情。
“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麼?難道我為什麼打電話來你真不清楚?”
以菱是真的不清楚,但總覺得有什麼想法從腦海裡閃過,卻在來不及捉住時已經飄走了。
白少堂對eshe虎視眈眈,以菱是知道的,所以十分害怕露出馬腳,緊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可能真如你所說,被撞傻了。”
“最好撞死得了。”
以菱冷漠、不屑的語氣,激得白少堂又哐當一聲掛了電話。
她望著聽筒,久久沒回過神來,這個男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快十二點時,便開始了視頻會議,eshe全體員工都看見他們那個傳聞車禍住院的女總裁激情洋溢、抑揚頓挫的陳詞。
當然,那是以菱反複打草稿後才說出的話“浪費大家的時間開這種無聊的會議,絕不是我的本意,但考慮到有人趁我出了點小意外就興風作浪,不得不站出來向各位員工和董事澄清,我,白若萱,健健康康,無痛無傷,請公司員工繼續努力工作,即使這次公司有所虧損,也不會虧待各位同仁,也請公司的股東們放心,這次的謠言很快將會平息,同心協力才是良策……”
股東們聽完以菱的發言,也無話可說,繼續爭執下去隻會讓情況越發糟糕,還不如選擇相信他們,同心協力麵對危機。
視頻會議結束,以菱便回醫院了,雖然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並進一步做全麵的檢查。
她換了住院服,不曾喝一口水,便直奔若萱的病房。
推門的時候,她卻猶豫了一下,因為不敢見到安井然那個傷心痛苦的樣子,可事實上完全是她多慮了,安井然並不在,病房裡隻有一個老婦人。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以菱見到陌生人在若萱病房裡,立刻警惕起來。
老婦人垂著頭,低低地道“對不起,走錯病房了。”然後,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以菱雖然覺得那個女人很古怪,卻並沒有追出去,而是查看若萱的情況。
若萱依舊靜靜地睡著,並沒有半點異常,隻是床頭,擺放著一張用彩色鉛筆畫的畫。
畫上,一對男女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小女孩手裡拿著一隻蜻蜓式的風箏,就像許多小孩子畫的三口之家,隻是那個男人卻沒有五官。
以菱顫著手拿起畫紙,先是一笑,旋即又落下淚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連親生母親都不認識了。自從當年知道真相,她經常都會去看看他們,可母親總是避而不見,沒想到她得知自己出車禍,卻主動來了。
她忙追出去,嶽璟雯恰好走到走廊轉角處。
“站住。”
老婦人如石化一般,怔怔地站在牆角,卻不曾轉身。她甚至不確定,來人是不是在叫她。
以菱走上去,將畫紙遞給她“這些東西你還留著?”
嶽璟雯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每個母親,都會把孩子們的東西珍藏起來的。但是她疑惑,若萱沒有理由認識自己,更不會認識以菱兒時的畫,難道眼前的才是以菱?
母女倆十幾年後重逢,那些想說的話,全卡在喉嚨裡了,隻有淚水,如擰開的水龍頭,宣泄著。
“我看報紙說你……我還以為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嶽璟雯語無倫次,情不自禁地拉著以菱的手,上看看下看看。
以菱也打量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一件黃色的毛衣,外麵套了件褐色的棉衣,看上去十分臃腫,蠟黃的臉滿是皺紋,頭發斑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母親,總之和平日裡見慣的那些富家太太相比,完全入不得眼。但是母親粗糙的手,卻十分溫暖,讓她不想再鬆開。
良久,以菱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出事的是若萱,因為公司的緣故,所以不得不隱瞞了真相。”
或許是見到生母,以菱竟不知不覺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原來是這樣。”嶽璟雯老淚縱橫。
“現在公司事多,我們都幾頭跑,你有空多來陪陪若萱吧,她會知道的。”以菱說。
“我會的,你也要好好保重,千萬彆再出點差錯。”嶽璟雯哽咽著說。
這時,一個少女奔了上來“媽,被發現了麼?我剛剛上廁所去了,不會這麼巧就來人了吧?”
嶽璟雯扯了扯張念菱的手“快向大姐問好。”
“你是以菱大姐?不是說你出車禍了麼?”念菱滿麵疑惑,年少的她,青春活潑,十分討人喜歡。
以菱正準備解釋,卻發現母親和妹妹臉色微變,緊緊地盯著自己身後。她忙轉身,卻看見安井然站在一步之遙,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看見我像個傻瓜一樣把彆人當做是你,傷心得死去活來,你就沒有半點不忍麼?”
其實,他應該高興,她安然無恙,可是他太愛她,他在知道她受傷後太傷心,忽然又遭遇這樣的變故,實在難以適應,生出些悲哀和憤怒來。
為什麼她能坦白地告訴彆人,她是以菱,她好好的,卻不能告訴他呢?她還在生他的氣?還是,她真的要和他恩斷義絕?
以菱無措地望著他,現在的他,失魂落魄、萎靡不振,滿臉的胡茬子,皺皺巴巴的衣服,亂糟糟的頭發,就像是死過一次。
這是這多麼多天來,兩人第一次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