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剛才人多,我給您跪下了【求訂閱】
“靖忠,你向來自詡武功無人敵,今天若是給你機會,你有幾分把握對付此人?”
魏忠賢看向一人問道。
那人躬身,眉粗壓目卻眼神光亮,鼻子高挺,如孤峰獨聳,嘴唇薄厚均勻且棱角分明。
相書說,粗眉壓目,畏妻吝財。
此人是魏忠賢義子,名為趙靖忠,乃東廠二號人物,沒有籃子,畏妻自然是不可能。
但吝財卻是再準不過。
眼見魏忠賢拿出一萬兩銀子交易,趙靖忠不止一次勸過魏忠賢把這點小事交給他負責。
但是魏忠賢知道寶船紀要的重要,寧肯花一萬兩銀子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讓趙靖忠頗為不滿。
不過趙靖忠也隻敢在心裡不滿了,表麵不敢顯露,直到魏忠賢問他能不能拿下張景雲,他才緩過神來。
趙靖忠一臉苦笑:“乾爹說笑了,幸虧您老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兒子若真對那人用手段,隻怕再也沒機會侍奉您老人家了。”
開什麼玩笑,扛著萬兩銀子狂奔,在場的眾人空著手都追不上,那是正常人嗎?跟這樣的人作對,脖子上有多少顆腦袋夠他砍?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魏忠賢花了一萬兩銀子不太開心,但是能買到讓東林黨徹底倒台的關鍵性證據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走,回東廠!”
一行數十人前呼後擁返回東廠。
………
另一邊。
陸文昭還在追殺沈煉和裴綸。
大約用了三天時間感到沂山附近,陸文昭守住一處斷橋,他料想沈煉若從威海衛坐船離開,必會經過此地。
果然,約摸兩個時辰後。
沈煉和裴綸先後抵達斷橋前。
陸文昭看了看沈煉和裴綸的馬匹,不過是普通市井的馬匹,與錦衣衛上等好馬相比,腳力差了太多。
再加上陸文昭沿途可以更換馬匹,以最快的速度守住這咽喉要道,沈煉和裴綸就算本事再大也逃不掉。
然而讓陸文昭意外的是。
沈煉和裴綸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
“陸千戶,好久不見啊!”
裴綸對陸文昭陰陽怪氣似的說道,他跟陸文昭之間有道過不去的坎,誰讓陸文昭曾在他背後紮他腰子。
那天晚上,若不是裴綸穿著甲衣,陸文昭背後捅刀並沒有傷及要害,丁泰三十六斤重的狼牙棒,砸在裴綸身上也沒讓他傷筋動骨。
若非如此裴綸焉能逃過一劫?
“你這傷好的倒是挺快。”
陸文昭看著麵色紅潤的裴綸說道,常人被人紮後腰就算不致命,十天八天也不至於恢複如初。
“都是陸千戶手下留情!”
裴綸一雙戲謔的眼睛裡滿是諷刺,他對陸文昭是不屑的,堂堂千戶竟然還勾結江湖人士從背後捅刀。
“我倒好奇,你們兩個怎麼敢的,明知道自己已經被緝拿還敢出現在我們麵前?”陸文昭問道。
沈煉適時說:“到底是誰緝拿誰,陸大人可能還沒有搞清楚,你們雖然有四個人,但我們人也不少!”
話音一落。
數十道人影從樹林中現身。
陸文昭瞳孔一縮,有種不妙感覺:“沈煉,我小看你們了,你們竟然還有同黨?”
“陸千戶,彆來無恙!”
一道略顯肥胖的沈身影緩緩走出,陸文昭認得此人,此人乃是錦衣衛百戶張英,是魏忠賢的走狗。
看到張英,陸文昭連忙開口說道:“張百戶,來的正好,將逆賊沈煉與裴綸拿下送到廠公麵前。”
張英嗤笑說,“陸千戶還不知道,沈煉大人得廠公看中,如今已經榮升為錦衣衛千戶。
我等奉沈千戶命令再次緝拿你們,廠公已經知道你等連同郭真、東林逆黨合謀刺殺皇帝,還不束手就擒?”
陸文昭腦袋像被雷劈氣似的。
他嘴角顫抖,難以置信看著沈煉:“沈煉!八年來,我對你如何?你心裡都沒有數嗎?
你的救命之恩,早就該還清了吧,你殺淩雲凱是我壓下來的,你收藏北齋畫作也是我壓下來的,你出賣我?”
沈煉沉默片刻,說:“沈煉明白,但你我都是身不由己,陸大人,我隻想要一條活路!”
“活路是你親手斷掉的!”
陸文昭衝他怒吼,“你鬼迷心竅,讓淩雲凱一刀殺了北齋,哪還有那麼多事情?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同僚說殺就殺,你竟然還問我要活路?”
沈煉啞口無言。
他確實不忍心看淩雲凱折磨北齋,救下了不該救的人,為了女人,竟犯下謀殺錦衣衛的大罪。
結果那女人還是彆人的女人。
沈煉身邊,張英心裡一陣草泥馬,他似乎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信任錦衣衛千戶沈煉竟然謀殺同僚…
這以後!誰敢給他做事?
裴綸倒是早有猜測,淩雲凱之死,跟沈煉脫不開關係,沒想到陸文昭早就知道還刻意隱瞞。
甚至從他的話中,裴綸還明白了,陸文昭為什麼背後捅刀,因為在八年前在薩爾滸之戰中,還有一個幸存者就是陸文昭。
“瑪德!”裴綸嘴角一扯。
他推斷沈煉是郭真合謀刺殺皇帝,其實大錯特錯,但他歪打正著,差點就查到陸文昭是元凶。
怪不得會被捅刀。
“陸大人束手就擒吧,廠公說了,等你供出東林黨同謀後,可以考慮饒過你們一命。”
沈煉再次開口。
陸文昭和丁白纓相視一眼,無言,二人同時抽出五尺長苗刀,丁白纓所持苗刀刀身彎曲,陸文昭所用的刀則整體比值,二人背靠背對峙,丁翀和丁泰則分散左右,形成三角軍陣。
“又是這招!”
上一次,沈煉就是吃了陣型的虧,再加上不知道丁白纓的底細,才回被她斬斷繡春刀。
這次,沈煉祭出祖傳繡春刀。
他這把繡春刀不是普通大路貨色,乃是祖上立過大功,被皇帝賞賜,滿朝不過十幾把而已。
沈煉欺身而上,竟然想以一敵二,丁白纓和陸文昭左右殺至,將辛酉刀法大開大合、適用於戰場的特點,發揮得淋漓儘致。
沈煉被刀光逼迫,竟然不能近身,繡春刀不過三尺,傷敵範圍跟苗刀相比差了將近一半。
他的刀都砍不到陸文昭、丁白纓,而陸、丁二人的苗刀則像砍刀似的重重砸下來,讓沈煉氣血翻湧。
忽地,他想到前些天案牘庫大戰,善使流星錘的鄭掌班單手撐地,像陀螺似的旋轉滑鏟到他身後,在這危急關頭沈煉竟然領悟到了精髓。
隻見沈煉單手撐地一個旋轉滑鏟,竄到丁白纓身後猛得一刀劈去,丁白纓臨危不亂,深吸一口氣,再次使出那天斬斷沈煉繡春刀的拔刀術。
叮!
一聲脆響,沈煉繡春刀未斷。
丁白纓麵色突變,沈煉竟然換手,將繡春刀自右手順勢從身後換到左手向丁白纓小腿橫斬一刀。
陸文昭一刀劈下,沈煉再次滑鏟,躲開陸文昭的苗刀,同樣來到他身後然後一刀劃過去。
陸文昭反應極快,坳步刀勢一轉,撥雲見日,從沈煉腹下向麵門,斜撩而上,刀鋒驟起,沈煉隻得強將繡春刀橫在身前,擋住苗刀,但是人也被苗刀反挑了出去數米,砸在地上。
“大人,沒事吧?”
張英早聽聞陸文昭綽號血手人屠,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與是印象中溜須拍馬的陸文昭截然不同。
“愣著乾嘛,上啊!”
裴綸帶領數十名錦衣衛上前糾纏,將丁翀、丁泰團團圍住,隻有張英一人置身事外,他是花錢當的百戶,怎麼敢上去真刀真槍拚殺。
“大人,我給你們搖旗助威。”
張英弱弱地說道。
裴綸手持一根四尺來長的烏金棍,此棍是夾刀棍,棍裡暗藏尖刀,必要時可以偷襲對手。
“廢物!”
裴綸罵了一聲,隨後便迎上丁泰,當初被陸文昭偷襲後,丁泰給了他一記狼牙棒,差點震碎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