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以對方善良的性格，哪怕心懷敵視，但在自己的懇求之下還是會幫木葉說上一些話。
但是那一句‘一樣的事情’卻令之整個心魂都在顫抖。
是了，
當初自己為了佐助、為了木葉，清除掉包括父親、母親在內所有族人的行徑，與現在佩恩又有什麼不同的呢？
畢竟對方也可以說是為了讓雨之國這樣的小國，不再成為大國們隨意開辟的戰場，是為了讓曾經被誌村團藏迫害的曉組織成員們得到真正的安息！！
沒有資格，
像他這樣的人，
身為劊子手的人，
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判旁人的對錯！
可是，做不到。
他終究還是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木葉毀滅，無法預想到失去木葉庇佑後整個火之國的居民陷入兵荒馬亂惶恐之境的畫麵！！
水波推開，
跪倒在湖麵上的宇智波鼬沒有起身，而是直接用雙膝挪動了身體，將自己對準了宇智波荒的氣息方位。
“曾經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的錯誤，”
“是我過於自傲，犯下無法饒恕的錯誤。”
“但是，這些終究是與木葉的普通居民們無關，希望，希望你無論如何能夠為他們的家庭，為那些父母的孩子考慮一下，製止這場災厄的發生吧！”
他的頭顱依舊壓得很低，
此間，其根本未與又或者說是不敢與那個人進行對視。
因為宇智波鼬害怕從對方的眼裡看到諷刺，看到拒絕。
無論如何，宇智波是高傲的！
就如同曾經的他將毀滅的宇智波當作唯一的出口一樣。
沒有任何的商討，沒有任何的溝通，單憑擁有一雙特殊眼睛，就將全族的氣量都棄擲於一旁，並私下與心懷不軌的外人合謀！
這樣的行徑是何等的傲慢？
“欸，不是吧？”
“你真的覺得自己有那麼得重要嗎？”
“僅憑一人的性命，就想要輕易抵消對我族上百人的傷害。”
“那未免也太過便宜了一點。”
對於這樣的請求，荒的眼裡沒有任何的快感。
即便他現在已經認錯，已經低頭，已經下跪！
但是，逝去的人又該怎麼辦？
刻印在宇智波一族身上的傷害又該怎麼辦？
作為族長長子，身為族人們所驕傲、所自豪的天才，竟然與外人，與一幫後來者，對生己養己的家族抬起了屠刀！！
多麼可笑，
多麼諷刺！！
“曉組織的情報我會全盤脫出，”
“曉組織狩獵尾獸的目的我也知道，”
“包括，關於那個人的真實身份，我也已經調查出了一些痕跡。”
“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不求家族能夠原諒我，”
“我隻請求你能夠保護下那些居住在村子裡的無辜平民。”
“懇請。”
宇智波鼬始終沒有抬頭，
於之額間位置，有一圈圈逸散開來的淺淺波紋。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麼我就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耳畔響起的回應令鼬猝然抬首，
他直直地看向允下機會的那個人，眼中竟是有一絲希冀乃至感激湧動！
就如同自己的母親大人，在某一天為之添上了一個可愛的弟弟一樣。
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隻是，當在意到對方那略帶戲謔的眼睛時，在其心中的那份感激逐漸開始出現動搖。
自身所犯下的罄竹難書，真的能夠被對方寬恕嗎？
雖然自己一直都沒有承認過，但是現在能夠代表宇智波一族的人，就是他：宇智波荒！！
這意味對方隻會從宇智波的角度考慮！
但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其都不願放過。
“什麼選擇。”
宇智波鼬詢問道，
跪地的姿態，上抬的目光，使之像是毫無身份的卑鄙之人。
而對方，就是高高在上的族長，是王，是能夠主宰其一切的神明！！
“剛才，你說，你很嫌棄你的弟弟是吧？”
“那麼正好，用來交易的東西就選佐助。”
“聽好了，”
“選擇佐助活，那麼木葉那些居民，自生自滅。”
“選擇木葉的居民幸存，那麼佐助的性命，我收下了。”
“今日，用那個無能族長的兩個兒子作為祭奠，也算是勉勉強強。”
“好了，”
“做出選擇吧，鼬。”
“不過，也不是個什麼難題吧？”
“剛才的你，可是將差點就要將之生吞活剝呢。”
“我也算是幫你解決了一個心煩之物，對吧？”
說話間，荒便已經位移到了佐助的身側，
對於一個已經負傷的家夥，他自然沒有費吹灰之力的將之擒拿，
而在一把薅住其頭發，將之無望的悲涼頭顱拉扯到平視狀態時，鋒銳的顯明連也徑直抵在了其脖頸處。
“雖然我也已經知道了你的選擇，”
“但是，流程還是象征性的走一下吧。”
“呐，我說，你也好好看著你的哥哥，好好掙紮一下啊！”
“說不定，過往那些溫馨回憶的能夠令之回心轉意呢？”
“反正，沒有木葉之後，那些普通人也注定會在其它勢力的覬覦下流離失所，區彆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為了素不相識，甚至仍舊將之視為沒有心的殺人犯的人，鼬假如明白這些不值，做出正確選擇呢。”
荒強將佐助的頭顱掰向了鼬所在的方位，
哪怕後者仍舊一言不發，依舊如同喪失所有意義的行屍一般存活著。
但是，給我看著，
都給我好好看著！
看著曾經的我，曾經那個無能為力的我，是如何舍棄了大部分的族人，是如何放棄了那些等待救援族人，偏向了自己的私心！！
“颯，佐助，還是，木葉居民。”
“快點，選擇！！”
言至此時，
他的聲音裡沒有任何快感與興奮，有的隻有冷漠。
像那夜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帶土，對自己族人抬起屠刀時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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