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風浪止息
+那是誰，陛下。+
+四號。他成長很快。+
+您明明知道我到底問的是誰。那個陰影，那片虛無，一個您從未提過的存在，一個超過五個千年沒有與你聯絡的人。+
+你在提醒我需要對他重拾警惕嗎，馬卡多？+
+我隻是想知道，是誰讓你看起來變得蒼老。+
金光散去，露出的漆黑眼睛深深嵌在一張飽經風霜的麵容上。帝皇從手中的數張紙牌裡抽出一張，將其反扣在桌麵。
這張紙牌非常陳舊，背麵的花紋褪色到難以辨認，隻能隱約看見一座崩毀城牆的輪廓。
帝皇沉默地將紙牌推向矮桌中央。馬卡多放下他自己手裡的牌，為帝皇翻過紙牌，隨即發出一聲歎息。
+這已經是伱的第三張王牌了，陛下。你不可以這樣。+
帝皇靜止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者在審視矮桌上的牌堆。
接著，他從一副紙牌裡取出第四張大王。
——
莫爾斯相信佩圖拉博對他的疑問，和他對這“青年人”的疑問一樣多。
所以他先發製人。
“你這是穿的什麼東西，佩圖拉博？”他不忍直視地從這巨大的青年身上挪開視線，拒絕思考這個突然增高至兩米多的大個子身上臨時拚湊縫合的雜色布料，是否同時取材自軍用的防水布和一部分王宮窗簾。
佩圖拉博難得地張開嘴，明白地表現出他的震驚。
他終於在身高上戰勝了莫爾斯，但佩圖拉博臉上卻沒有分毫的喜悅。
“我再留一會兒，佩圖拉博。你先去找莫爾斯先生。”
這直截了當的坦白直接堵住了佩圖拉博心頭將要溢出的擔憂。
“我隻有推測。你的造物主多年前應當取得了一些相當稀奇的資源，如今有幾個強盜找上門來，要搶他的東西。無論是你所攻打的背誓之國，還是叛徒哈爾孔，都不過是強盜驅使的小卒。”
佩圖拉博“哦”了一聲：“卡麗豐剛才就沒有看到你。”
佩圖拉博用力閉了下眼，岔開話題，嗓音低啞：“你以前認識我的造物主？他和你……”
“你……沒事嗎？”他選擇從工匠本身開始提問。
其實他看起來更想問莫爾斯是不是死了。
不需要他提示，佩圖拉博就自覺地從大門裡彎腰出去，莫爾斯穿牆飄過，跟在佩圖拉博身邊。
整個洛科斯彌漫著恐慌的氛圍，此時佩圖拉博的凱旋恰如一針強心的藥劑，為洛科斯注入了安定的因子。
佩圖拉博清了一下嗓子。
佩圖拉博呼出一口氣，他有太多的疑問堆積在他腦中。明明才收回了無儘的知識寶庫，他卻沮喪乃至喪氣地發現，這些知識無法解決他的任何一個問題。
“很顯然我把我的身體弄丟了。難道你想聽一團虛無對你說他身體健康？我要是說了你信嗎，佩圖拉博？”
“至於那個人，按他的性格，也許不久後你就能見到他了。”
“但他是誰？”佩圖拉博低聲重複了一次。
佩圖拉博將她扶起。卡麗豐想要道謝，驟然衰竭的精力卻已讓她沒有了力氣。她靠在金箔剝落的牆壁上，好像身在噩夢之中。
佩圖拉博放下手，讓手指遠離洛科斯的城牆。
“如果你有問題，問。”
“你現在是什麼狀態，莫爾斯？”
+我們出去。+莫爾斯說。
“先彆走，莫爾斯。”佩圖拉博喊道。
“你……不是人？”佩圖拉博小心地問。
在佩圖拉博讓出位置後，卡麗豐淺笑著擠進了室內。
說完，莫爾斯從城樓上轉身。佩圖拉博想要拉住他，當然，他的手穿過一片虛無。
“你要我再陪你站一會兒？”莫爾斯用上揚的語調表現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