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土兵便將武鬆脖頸上的枷鎖取下,拎在手裡。
張正道見此,又是與狄縣尉道謝。
“賢弟,這陽穀縣衙,公務繁忙,脫身不得,便不能一同去那鄆州城了,這兩個弟兄,都是我的心腹之人,定不會誤事。”狄縣尉將張正道叫到一旁,與他言語。
張正道不甚在意,這狄縣尉去與不去,沒什麼影響。
“這幾日,多虧有縣尉照應,等小弟安排好一切,再一同吃酒。”張正道拱手道謝,這狄縣尉雖是為人陰狠歹毒,但卻也是個拿錢辦事之人,可以結交利用。
狄縣尉笑道:“如此就說定了。”
張正道回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啟程,告辭。”
狄縣尉把那兩個土兵喚到一旁,又低聲耳語幾句,便令他們押送人犯和人證,去往鄆州城。
張正道為了能讓武鬆舒適一些,也可快些腳程,便準備了一輛大車,兩個土兵,連同武鬆,外加三個人證,一共六個人,都坐進大車,陸小乙則是坐在前麵駕車。
張正道翻身騎上自己那匹白馬,拱手道:“告辭。”
狄縣尉目送眾人離去,便回了縣衙公辦。
卻說張正道一行,從陽穀縣城東門出來,問清楚了方向,朝著鄆州城趕路。
此刻,已是政和二年一月中旬,北風凜冽,分外寒冷,張正道騎了一會兒馬,便熬不住了,翻身下馬,將這匹白馬的韁繩拴在車上,讓它跟著車走,自己也鑽進了車內。
車廂裡,眾人擠在一起,張正道嗬氣道:“還是車裡暖和。”
武鬆睜開眼道:“若是吃些酒,這點寒意,算個甚。”
張正道笑道:“等前方有酒家,便買些吃了。”
眾人取道東南方向,繞過八百裡水泊,一路曉行夜宿,遇店吃酒,走走歇歇,隻四日便到了鄆州城。
這鄆州治在須城,宋太宗至道三年,置京東西路安撫使於須城,為路州治。
真宗鹹平三年,黃河於鄆州決口,州城浸沒,朝廷遂議,移鄆州、須城縣城於五陵山前五裡平原處,再建新城。
入到城裡,直奔鄆州司理院,兩個土兵交接了文書和人犯、人證之後,與張正道拜彆,徑自返回陽穀縣。
張正道初次到訪鄆州城,又無熟人可談,便先和陸小乙尋了不遠處的一家客店歇下。
武鬆的案子,相對簡單,陽穀縣知縣已經寫清楚緣由,且人證、物證、人犯,皆是齊備,隻待明日,這司理院的司理參軍再審訊一遍之後,便可當堂發落。
張正道坐在房中,聽陸小乙彙報打探來的信息。
“大官人,這鄆州城的司理參軍姓張,為人剛正無私,卻是不好使錢。”陸小乙回稟道。
張正道聞言笑道:“如此甚好,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陸小乙不解問道:“若是這張司理不打點一下,隻怕武二哥會受些苦頭。”
張正道搖頭道:“若是此人是個貪官,才是麻煩,若是為人正直,倒是無礙了,且等明日司理院判處就是了。”
二人便在這客店裡住下,耐心等待明日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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