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小姐,有什麼事麼?”張正道細細打量佳人。
扈三娘道:“張知寨貴為巡檢司知寨,想必是武藝高強,我特來討教。”
張正道笑道:“這個,扈小姐有所不知,我從來不與女人爭鬥,若是爭鬥,除非是在……”
“張知寨瞧不起女人麼?”扈三娘不樂意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早便來尋他較量武藝,這人卻是恁地小氣。
張正道見美少女氣鼓鼓的模樣,想了想道:“待我梳洗一番,再吃些早飯,上個茅廁。”
聽他說起茅廁,扈三娘耳根子有些暈紅,又想起昨夜之事,留下一句:“那你快點,我去馬廄等你。”
說完,轉身走了。
張正道關了房門,搖頭苦笑,想不到這扈三娘恁地愛好使槍弄棒,倒是和孫二娘頗為相似。
這時,有莊客敲門,送來一些酒菜,張正道便洗漱之後,獨自在房中吃了。
莊客在一旁侍奉,道:“老太公身體不適,晚些再與知寨作陪。”
張正道笑道:“自是無礙,待我吃完,你帶我去馬廄。”
莊客直以為張正道是去看他的坐騎,回道:“知寨放心,都已令人添上草料喂養。”
張正道吃完飯食,歇了一會兒,怕扈三娘等著急,便在莊客的陪同下,來到扈家莊的馬廄。
這莊上也養著十數匹好馬,隻一入馬廄,便聽見馬匹嘶鳴之聲,卻是自己那匹白馬,高揚著頭顱,想要扯開栓住的馬韁。
“知寨,這馬一早便是如此。”有那看馬的莊客,上前稟報。
張正道見那馬有些狂躁,便上前試著安撫。
這白馬看見主人到來,便漸漸安靜下來,噴著響鼻,吐出些吐沫。
“張知寨,等你多時了,恁地婆媽。”扈三娘騎著她那匹棗紅馬,手持雙刀,在院子裡叫道。
張正道笑道:“即刻來,扈小姐稍安勿躁。”
“取我槍來!”吩咐莊客將他那杆銀槍拿來,牽出白馬,翻身上馬,抖了一個槍花,豪氣乾雲。
“扈小姐,刀槍無眼,休要傷了你。”張正道坐在馬上,挺直腰背,手中長槍揮舞幾下。
扈三娘也不搭話,隻抬起掌中日夜雙刀,催動胯下馬來戰。
這美少女輕“喝”一聲:“看刀。”
張正道一抖槍身,舉槍迎戰。
兩個人,兩匹馬,便在這小院子裡,鬥在一處。
此戰可能是扈三娘初次與人敵對,雙刀耍的上下翻飛,劈砍格檔,好不利落。
張正道則是長槍挑動,點刺紮拿,好不威武。
二人鬥到五十餘合,不分勝敗。
張正道心中合計,許是這扈三娘還未練就一身好武藝,自己這半路出家的槍術,都能與她戰個平手。
那邊,扈三娘也在肚裡算計,這鳥知寨武藝恁地了得,看我詐他一詐。
當下,虛劈一下,而後撥馬便走,雙刀交於單手,暗中卻是取出一條紅棉套鎖,瞅準一個時機,陡然擲出。
張正道早就在心中提防她這條套鎖,矮了一下腰身,躲閃過去,伸手捉住那條紅綾,扯住不放。
扈三娘見套鎖失算,索性伸手也拉扯住那條紅棉,想要將他拽落馬下。
張正道便棄了長槍,雙手連連攪動,將紅綾纏在手臂處。
扈三娘亦是棄了雙刀,扯住紅綾不放,與他角力。
二人連番撕扯間,兩匹馬漸漸近了,待馬身相撞,張正道便輕舒猿臂,隻一拽,便將扈三娘挾過馬來。
二人肌膚相貼,臉對臉,眼瞪眼,俱都沉默不語。
隻是這一幕,恰好被前來尋人的扈太公,瞧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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