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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之聲不斷,連成玉磬清音,崖邊雲海被劍氣攪動,竟現出七彩霓虹。
令狐衝見招拆招,手中青鋼劍上下翻飛。突然,棄劍後仰,身體如同一道弧線向後倒去,右手順勢抄起飄落的鬆枝,大喝一聲,一式“浪子回頭”斜挑而上。
寧中則反應迅速,手中劍一轉,擋住令狐衝這淩厲一擊。兩人你來我往,又拆了數招。最後,寧中則玉簪應聲而斷,青絲瞬間飛揚,而她的劍尖也已穩穩抵住令狐衝喉前三寸。
晨霧不知何時又漫上來,將兩人身影籠在朦朧之中。勞德諾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隻見試劍石上新添了十九道劍痕,深淺方位竟與寧中則方才的劍招分毫不差。
嶽靈珊鬆開易飛燕的袖口,長舒一口氣:“大師兄和我娘的劍法真是厲害。”
一旁的林平之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敬佩之色:“是啊,能親眼見到如此精彩的比試,真是大開眼界。”
陸大有湊過來,興奮地說:“大師兄和師娘這一番比試,可讓咱們好好見識了華山劍法的精妙。”
令狐衝看向寧中則,雙手抱拳:
“師娘,今日多虧您手下留情,不然徒兒可就出醜了。”
寧中則微笑道:“衝兒,你的劍法進步很大,繼續努力,日後必成大器。”
嶽不群負手而立,看著人群中的令狐衝,眼神閃動,這個曾經視如親子的大徒弟今天看著格外陌生。
剛剛令狐衝施展的一招,分明是破劍式。
他是從哪裡學的?什麼時候見過風清揚?
看他劍式的熟練程度,分明已經練了不短時間,為何從來沒聽他提起?
“你們都過來。”
沉吟片刻,嶽不群向幾名弟子招了招手。
“是。”
幾名弟子齊聲應道,腳步匆匆,迅速走到他身前,整齊地站成一排。
眾人神色恭敬,目光都集中在嶽不群身上,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嶽不群緩緩走到一塊平整的巨石旁,輕輕坐下,目光從弟子們臉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二十五年之前,本門功夫本來分為正邪兩途。”
此言一出,令狐衝等人皆是大為奇怪。華山派武功便是華山派武功,怎會有正邪之分?跟隨師父習武這麼久,卻從未聽師父提起過此事。
嶽靈珊柳眉輕蹙,忍不住說道:“爹爹,咱們所練的,當然都是正宗功夫了。”
她身著一襲淡綠衣衫,身形靈動,眉眼間透著幾分俏皮與天真。
嶽不群微微點頭:
“這個自然,明知是旁門左道功夫,又怎會去練?隻不過左道的一支,卻自認是正宗,說咱們一支才是左道。但日子一久,正邪自辨,旁門左道的一支終於煙消雲散,二十五年來,不複存在於這世上了。”
嶽靈珊撇了撇嘴:“怪不得我從來沒聽見過。爹爹,這旁門左道的一支既已消滅,那也不用理會了。”
嶽不群神色一正,目光看向嶽靈珊:“你知道什麼?所謂旁門左道,也並非真的邪魔外道,那還是本門功夫,隻是練功的著重點不同。我傳授你們功夫,最先教什麼?”
說著,眼光盯在令狐衝臉上。
令狐衝神色恭敬,聞言立刻答道:“最先傳授運氣的口訣,從練氣功開始。”
嶽不群微微頷首:“是矣!華山一派功夫,要點是在一個‘氣’字,氣功一成,不論使拳腳也好,動刀劍也好,便都無往而不利,這是本門練功正途。可是本門前輩之中另有一派人物,卻認為本門武功要點在‘劍’,劍術一成,縱然內功平平,也能克敵致勝。正邪之間的分歧,主要便在於此。”
嶽靈珊眨了眨眼睛,說道:“爹爹,女兒有句話說,你可不能著惱。”
嶽不群看著女兒,神色溫和:“甚麼話?”
嶽靈珊道:
“我想本門武功,氣功固然要緊,劍術可也不能輕視。單是氣功厲害,倘若劍術練不到家,也顯不出本門功夫的威風。”
嶽不群哼了一聲,語氣變得嚴肅:“誰說劍術不要緊了?要點在於主從不同。到底是氣功為主。”
嶽靈珊小聲嘟囔:“最好是氣功劍術,兩者都是主。”
嶽不群臉色一沉,怒道:“單是這句話,便已近魔道。兩者都為主,那便是說兩者都不是主。所謂‘綱舉目張’,甚麼是綱,甚麼是目,務須分得清清楚楚。當年本門正邪之辨,曾鬨得天覆地翻。你這句話如在三十年前說了出來,隻怕過不了半天,便已身首異處了。”
嶽靈珊伸了伸舌頭,臉上閃過一絲害怕:“說錯一句話,便要叫人身首異處,哪有這麼強凶霸道的?”
嶽不群緩了緩神色,耐心解釋道:“我在少年之時,本門氣劍兩宗之爭勝敗未決。你這句話如果在當時公然說了出來,氣宗固然要殺你,劍宗也要殺你。你說氣功與劍術兩者並重,不分軒輊,氣宗自然認為你抬高了劍宗的身分,劍宗則說你混淆綱目,一般的大逆不道。”
嶽靈珊不服氣地說道:“誰對誰錯,那有甚麼好爭的?一加比試,豈不就是非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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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群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三十多年前,咱們氣宗是少數,劍宗中的師伯、師叔占了大多數。再者,劍宗功夫易於速成,見效極快。大家都練十年,定是劍宗占上風;各練二十年,那是各擅勝場,難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後,練氣宗功夫的才漸漸的越來越強;到得三十年時,練劍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氣宗之項背了。然而要到二十餘年之後,才真正分出高下,這二十餘年中雙方爭鬥之烈,可想而知。”
嶽靈珊追問道:“到得後來,劍宗一支認錯服輸,是不是?”
嶽不群搖頭不語,過了半晌,才道:“他們死硬到底,始終不肯服輸,雖然在玉女峰上大比劍時一敗塗地,卻大多數……大多數橫劍自荊剩下不死的則悄然歸隱,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麵了。”
令狐衝、嶽靈珊等幾個弟子都‘啊’的一聲,輕輕驚呼起來。
嶽靈珊不解道:“大家是同門師兄弟,比劍勝敗,打甚麼緊!又何必如此看不開?”
嶽不群神色凝重,緩緩道:“武學要旨的根本,那也不是師兄弟比劍的小事。當年五嶽劍派爭奪盟主之位,說到人材之盛,武功之高,原以本派居首,隻以本派內爭激烈,玉女峰上大比劍,死了二十幾位前輩高手,劍宗固然大敗,氣宗的高手卻也損折不少,這才將盟主之席給嵩山派奪了去。推尋禍首,實是由於氣劍之爭而起。”
令狐衝等都連連點頭,心中對這段過往的慘烈有了更深的認識。
嶽不群繼續說道:“本派不當五嶽劍派的盟主,那也罷了;華山派威名受損,那也罷了;最關重大的,是派中師兄弟內哄,自相殘殺。同門師兄弟本來親如骨肉,結果你殺我,我殺你,慘酷不堪。今日回思當年華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兀自心有餘悸。”
說著眼光轉向夫人。
寧中則聽到嶽不群的話,臉上肌肉微微一動,顯然是回憶起本派高手相互屠戮的往事,不自禁地還是有些害怕。
嶽不群緩緩解開衣衫,嶽靈珊驚呼一聲:“啊喲,爹爹,你……你……”
隻見嶽不群胸口橫過一條兩尺來長的傷疤。自左肩斜伸右胸,傷疤雖然愈合已久,仍作淡紅之色,想見當年受傷極重,隻怕差一點便送了性命。
令狐衝和嶽靈珊都是自幼伴著嶽不群長大,但直到今日,才知他身上有這樣一條傷疤。(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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