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身後的眾多將軍與特派員,也不得不頂著暴雨走出來,等到排槍響過,近距離看著昔日的同僚倒在草地上,他們身上流淌的鮮血被大量雨水迅速衝走。
硝煙散去,安德魯轉過身,對著眾人說了一句:“平叛戰爭已正式開始,將軍公民們,請全力以赴!”
說完,他轉身離開。
1小時後,安德魯站在城堡高塔目送奧什等人的離開,再度轉過身時,發現西方軍團的特派員爾索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有什麼事情嗎?”安德魯上前兩步,對著滿臉絡腮胡的國民公會的代表問道。
爾索說:“剛剛淋雨過後的康克洛再度病倒了,他宣稱自己已無法履行指揮官的職責。所以,現在西方軍團需要一位代理司令官。”
“那個老滑頭,真會挑時候。”安德魯在內心大罵。接著,他不動聲色的問:“你的意見呢?”
監督與挑選軍團指揮官,這是特派員的職責所在。
爾索很是乾脆的說:“參謀長格魯希將軍,有能力,也忠於共和國。”
“你對格魯希將軍的讚譽,我非常同意。但他隻是一名準將,而西方軍團已經有了5位少將!”安德魯立刻否決了軍事特派員的提議。
每次想到另一時空的滑鐵盧戰役,安德魯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他已打定主意,絕不會讓格魯希單獨領軍。而是讓這位聰明又勤奮的貴族將軍擔當一輩子的參謀長,或是成為一位坐在辦公室的官僚將軍。
很快,安德魯接著又說:“你也知道,再過一兩個月西方軍團就不存在了,所以,我認為這一過度時間,就由你來兼任軍團司令官。另外,我也會否決康克洛的退役請求,讓他在公爵府繼續養病兩個月,直到旺代戰事基本結束,9月份的時候,奧什會來接管軍團指揮權。這一時期,軍事上的問題依然是以康克洛的意見為主。”
換言之,康克洛依然要履行司令官的職責。至於所謂的病,安德魯才不相信。那是將軍們想要逃離旺代的一種說辭罷了。
西方軍團前後好幾任的總指揮官,從桑特爾、克萊貝爾、馬索、杜羅、羅西諾,仲馬,再到康克洛,一個個都是在任期間“生患重病”,卻沒有一個病逝於司令官的崗位上。
等到上述將軍一回到巴黎,就立刻變得生龍活虎,精神異常的亢奮,甚至可以“一夜七次郎”。
另一方麵,安德魯也不會馬上離開南特,他將繼續坐鎮公爵府,至少等到兩大匪首夏雷特與斯托弗萊的屍體,出現在自己麵前。
那是隻要他們一死,第二次旺代戰爭就平息了大半。
臨走前,安德魯讓爾索轉告“身患重病”的西方軍團指揮官一句話,他說:“你去告訴康克洛,我會允許奧斯丁柯爾貝爾少尉退役,並推薦他到巴黎理工學院學習。”
奧斯丁柯爾貝爾是讓巴普蒂斯特柯爾貝爾的後代,目前在西方軍團服役,為格魯希領導的軍團參謀部工作。
至於巴普蒂斯特柯爾貝爾,那是17世紀的法國政治家、國務活動家,曾長期擔任財政大臣和海軍國務大臣,被譽為路易十四時代,法國最著名的偉大人物之一。
此外,18歲的奧斯丁柯爾貝爾,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康克洛內定的準女婿,屬於標標準準的軟肋之一。
……
就在安德魯進駐南特的第三天,情報部得到了夏雷特剛剛發布的二度“造反宣言”。
那是“我們不幸的君主之子,我們的國王,被卑鄙的毒殺了”。公告中還指責康克洛等人不信守和談時的“秘密承諾”:
“……共和軍將軍康克洛和國民公會代表爾索懷著誠意,人性和感性首先來聯係我們……他們知道我們戰鬥的動機和目的”。
談判期間在一些“秘密會談”中,康克洛等人向他表示:
“……你的願望會被滿足。我們和你們想的一樣,你們最渴望的也是我們的渴望。彆再單獨行動了,一起合作吧。最多六個月,我們的願望就會實現:路易十七世會登基,我們會逮捕雅各賓派和馬拉派;君主製會在暴民亂政的廢墟上重建。
……我絕不放下武器,直到法國王冠無可爭議的繼承者坐到他父輩的王座上、天主教得到認可與忠誠維護。我在等待法國人翹首渴望的這一刻……”
另一時空,夏雷特這一番挑撥離間的話,曾在西方軍團和南特引發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騷亂,搞得康克洛、格魯希與爾索等人,紛紛上書國民公會與救國委員會,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導致西方軍團錯失了圍殲叛軍的最佳時機。
而此時此刻,在安德魯親自坐鎮布列塔尼公爵府,猶如參天大樹,可為前線指揮官們抵禦外麵的風風雨雨。
因此,旺代“土匪王”的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態,未能在平靜的盧瓦河上激起一朵小浪花,反而是加速了他與旺代叛軍的滅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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