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湘王和其他那些藩王,當然也都是作為長輩,不忍看他們手足相殘,所以才試圖調解而已。
但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鬨,就是要弄死他哥哥。
這就很殘暴了。
然後就是眼前的儒生們伏闕了。
其實關鍵不是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鬨,而是他的科舉改革,讓這些儒生們忍無可忍,借著這個機會惡心他打擊他形象。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爺爺死了,這些家夥沒了害怕的,就像楊豐評價的,一下子感覺自已又行了,能跑了,能大跳了。
這也很正常。
畢竟他們在朱元璋的陰影下壓抑的太久了。
現在難免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陛下,不如接了他們上書,他們自然散去。”
張顯宗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們是為上書嗎?”
朱允熥怒道。
張顯宗無言以對。
的確,人家根本不是為上書,而是為了示威,上書不是目的,伏闕才是目的,這個行為本身才是他們的目的。
“陛下!”
這時候一名穿著神機營軍服的年輕將領走上來,向著皇帝陛下行禮。
這是郭鏞,郭英的三兒子,郭英大兒子郭鎮,駙馬,剛剛死了,二兒子是文官,而郭鏞作為勳二代而且是武將,自然被朱允熥收進神機營。神機營將領都是勳二代勳三代,這也是朱允熥拉攏勳貴的手段,至於這些人本身的戰鬥力並不重要,畢竟神機營打仗已經不需要將領衝鋒陷陣。不過好歹是勳二代,就算沒有上一輩的悍勇,及格線以上還是有的,明初這些勳二代表現都還可以,比如徐輝祖這些人。
作為將領他們是合格的。
上次西征,參戰的二代們都沒拖後腿。
“帶著你的兵,把他們全部驅趕出去。”
朱允熥指著下麵的儒生們說道。
“臣遵旨!”
郭鏞隨即接旨,然後走下承天門。
而此時在承天門內,是已經列隊整齊的神機營士兵,不過不是作戰的方陣,而是一個個縱隊,長矛手和火槍手分來。就在同時承天門一排五個城門裡麵最外兩個打開,伴隨著郭鏞手中刀向外一指,列隊整齊的長矛手和火槍手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出,然後在外麵迅速列陣。
他們一隊長矛一隊火槍間隔排列迅速在城門前排成橫陣。
這是他們的鎮壓戰術。
皇帝陛下訓練神機營當然不是隻為野戰,也得兼顧對內。
而對內明顯不需要方陣,所以單獨設計了這種簡單,但卻能最大限度威懾的戰術,密密麻麻的長矛和火槍簡單的以六排組成一個整體,看上去的確很有氣勢……
“聖諭,爾等皆國子監學生,拿著朝廷的錢糧卻不好好讀書,卻聽信謠言離間陛下兄弟之情,原本應都抓進詔獄,但念爾等年幼無知,饒過你們這一回,立刻回國子監讀書,否則當以離間陛下兄弟治罪。”
一個太監走到最前麵,對著那些儒生們喊道。
後者麵麵相覷。
“若陛下兄友弟恭,廣澤王何故冒死出逃?”
一個儒生喊道。
“若傳言為非,請陛下封藩以釋天下之疑。”
“陛下若兄友弟恭何故不封藩?”
……
眾儒生喊道。
城樓上的朱允熥臉都氣青了。
他其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畢竟老朱家本身也沒幾個好脾氣,他外公常遇春那更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他其實從去年開始,基本上就已經完全接管朝政,那時候儒生們全都老老實實的。
他沒當皇帝時候,哪怕已經親政也沒人敢跟他搞事。
他現在當皇帝了,這些家夥反而跳出來了。
什麼意思?
過去他們隻是怕他爺爺而已。
人家根本就沒怕過他,現在他爺爺沒有了,這些狗東西立刻就給他臉色了。
“郭鏞!”
他喝道。
郭鏞趕緊抬起頭。
而那些儒生也看到了他……
“陛下在上麵!”
“陛下,請為廣澤王封藩,以明陛下兄弟之情!”
……
儒生們立刻喊道。
朱允熥的手向下一壓。
“前進!”
郭鏞吼道。
列陣的神機營立刻向前。
“陛下有旨,爾等立刻退出承天門,否則格殺勿論!”
郭鏞喝道。
那些儒生麵麵相覷……
“彆怕,我就不信他們敢放銃,陛下欲為堯舜還是欲為桀紂?”
他們中一個喊道。
然後儒生們一片鼓噪。
而就在此時,對麵的士兵卻停下了。
緊接著最前排火槍手支起了他們的神機銃。
“我再說一遍,立刻退出承天門,否則格殺勿論!”
郭鏞喝道。
那些儒生們明顯熱血上頭,或者說他們的確對新皇帝缺乏敬畏,又或者他們過於自信,結果沒有一個後退的,那個為首的反而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高舉著上書向前……
“陛下,請陛下勿使大行皇帝不安於九泉之下。”
他喊道。
“放!”
郭鏞喝道。
下一刻一支支神機銃噴出了火焰。
密集的子彈瞬間在儒生中打出一片血肉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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