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寒也笑了。
“啊哈,”
他說:
“這首曲子就如一隻在清晨啼鳴的黃鶯一樣婉轉動聽……”
他似乎發自內心地誇讚著,卻又似乎彆有所指……不過無論關寒到底在想什麼,他都開始往舞台上、那一切圍觀者所簇擁的“聚光燈”中心邁進,換句話說、他正在越來越接近那危險的船長。
“隻是可惜……”
關寒緩緩舉起手。
他的站姿、他那舉起雙手的動作,都具有十足的表演性質,就好像一名在劇院中高聲歌唱的歌者般:
“這隻是獨奏曲,太過單薄、太過單薄了啊先生!比起您獨一方地進行著演奏,何不讓區區小人也加入這偉大樂章的一部分呢?我對銅鑼有所研究、而且!對打快板也是一把好手,最絕的便是一手好嗩呐……我可是個多才多藝的天才呢!”
“……這首的主旨是什麼?”
“一名罪犯……一名窮凶極惡的罪犯!”
“他是否在這裡?”
“當然!多日以來,酒吧的附近總是籠罩在那不祥的陰影中……許多人正為那狡詐惡徒顫抖不已呢!”
吱呀……
船長緩慢拉了一下琴,為了強調這是一首樂章的一部分,而多少敷衍地插了一句伴奏……但這戛然而止的斷奏其實頗合時宜,一下為現場添了一首緊張的氣氛。
“這裡的惡徒不止一個,”
船長歪著頭說:
“無恥、混賬、變態、小偷和連父母的救命錢都能輸個精光的賭棍……小子,比起爛掉的果汁,這裡對腐爛的人更一應俱全。”
“當然。”
“但我知道你說的誰,那群瘋瘋癲癲的暴露狂,一群腦子流膿的瘋子。”
顯然,船長對果體主義者的事是頗為知曉的,但他也似乎對這一怪人頗為輕蔑,談到的時候,明顯地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琴折磨般拉了一下。
“啊,尊敬的船長,一些果子天生就比其他果子更容易爛掉……對於腦子來說也是這樣,而現在,能請您告訴我,什麼樣的人更容易爛掉嗎?”
果體主義者顯然不是一個人,這已經得到無數次的驗證了,但現在,關寒更好奇的則是另外一件事:
果體主義者是一個單純的、因為所謂誌同道合或者其他利益而結合起來的組織……
還是一種病毒?
對於這個詞彙來說,更重要的是“者”、還是“主義”?
他更傾向於後者,畢竟,如果是前者,他隻需要找到一些特定的麵容就可以了,隻有所有人物都有可能感染的病毒式思想,才會導致作案者的無法確定,最終導致通緝令上的麵容缺失,而且,通緝令、警察、以及警察規則上被汙染的痕跡都表明了——果體主義者具有一定感染性。
當然,這還需要從船長口中得到一些證實。
“那些多愁善感的家夥,”
船長說:
“那些閒暇的、大腦裡還有空間去裝一些無用東西的家夥才會突然有一天發了瘋……當然,這些人也總是喋喋不休,所以也都是酒吧的常客,不一定每天來酒吧,但一定起碼來了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