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酒樓來取貨的夥計,每天都會給薛柳送上一封信。
薛柳原先還納悶是什麼機密不成?等展開一看,原來是吳世盛催她發貨的“催命符。”
好在已經製出來了一批,倒是能交差了。
說來好笑,上次薛興貴去酒樓盯工程進度的時候,正好碰到潘掌櫃,還跟薛興貴吐槽,說他們上次帶給他的果茶全被吳世盛搶走了,希望他們下次再帶些果茶給他。
吳世盛明明跟五爺同齡,怎麼心理年齡跟差了一輩似的。
薛柳跟薛興貴一人抱著一個陶罐往前院走,轉角出來,剛好看到抱著薛米韜的胡大明。
薛興貴笑著拍拍薛米韜的小屁股:“不是說自己是小男子漢了嗎?怎麼還要讓胡大叔抱著走?”
薛米韜頭埋在胡大明胸前,背對著薛興貴,沉默的不說話。
薛興貴一下便感覺到了不對勁,衝胡大明擠擠眼睛,做口型道:怎麼了?
胡大明看看他,又示意薛柳跟上,然後就悄悄將薛米韜抱進了他的屋子裡。
薛柳有些錯愕的看著默默掉眼淚的薛米韜,這小子已經很久不曾掉金豆豆了,歲數沒長多少,愛麵子倒是要了很多。
她摸摸薛米韜的頭,輕聲道:“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胡大明放下薛米韜,替他擦了把臉道:“男子漢大丈夫,總是哭怎麼行?你將事情再跟你小叔和阿姐說說。”
薛米韜抽抽鼻子,低眉搭眼的把私塾裡的事又複述了一遍。
薛柳和薛興貴同時震驚:“什麼?退學?”
薛興貴一時又急又氣,“我們送你去讀書,你倒好,竟然賣東西賣到學堂去了!家裡何時要你操心錢的事了!”
薛米韜抿著嘴,眨眨大眼睛,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簌簌的往下掉:“我知道錯了。”
薛興貴看他可憐樣,立馬又心軟了,替他擦擦眼睛,輕聲道:“知錯就要改,家裡可都指著你光宗耀祖呢。”
薛柳卻奇怪道:“我早就想問你了,你賺錢準備做什麼用?”
不僅跟著趙成俊他們混,如今都在學堂裡做起生意了?
彆人不知道,薛柳可是清楚的很,薛米韜跟其他孩子不同,他是有零花錢的。
吃用家裡都給他準備好,平時也沒見他對什麼東西朝思暮想的,壓根不缺錢。
薛米韜委屈的看著薛柳,“我就是想……明年阿姐就及笄了,我想給阿姐攢個發簪。”
薛柳一愣,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啼笑皆非,問道:“誰告訴你我明年及笄了?”
“雲飛哥哥說的,說女孩子及笄後就要開始束發,要戴上好看的簪子。”薛米韜用力吸吸鼻子,認真道:“我阿姐第一好看,當然要配個最好看的簪子。”
薛興貴無語片刻,忍不住上手揪住他的耳朵:“真是糊塗蛋!信彆人的鬼話!即使你阿姐要辦及笄禮,哪裡用得到你來準備東西?”
薛米韜捂著耳朵嗷的叫喚一聲,不服氣道:“我是阿姐唯一的兄弟,當然要我準備了。”
薛柳笑起來:“也是林雲飛跟你說的?”
薛米韜點點頭,“他還說,日後阿姐成親了,還要我背著出嫁呢!”
他說到這裡,突然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我已經很努力的在長高了,可是還是比阿姐矮,這可怎麼辦啊?”
胡大明坐在一旁,已經笑得不行了,“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想挺遠,可惜從第一步就錯了!女子要到十五歲才及笄,柳兒還有兩年呢。”
薛米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十四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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