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蘇根生信不過那些科舉老油子,需要一些新血液去做事。
這些調令大部不是一州一縣的主官,但卻涉及糧草、武器督運,銀糧監管、後勤調配等重要職能部門。
安排完這些,蹇義笑著指了指他:“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蹇部堂。”
蘇根生也鬆了口氣,吏部畢竟是六部之首,鬱新要是不配合,他也很難辦。
總不能像他二叔那樣,哪個不服削哪個吧?
正說著,鬱新氣呼呼的從外麵進來,臉如黑炭。
明眼人都瞧出來了,這八成是被陛下狠狠訓了一通,憋了一肚子火。
夏元吉很有眼色的直接閃了,生怕部堂這一肚子火撒他身上。
“蘇部堂!”
鬱新咬著牙:“三月之內,我就是把戶部的房子拆了,也給你把軍餉湊上,行了吧!”
“多謝。”
“慢走,不送!”
蘇根生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對了,鬱部堂,戶部的房子是朝廷財產,你要是拆了還得賠,犯不上的。”
“你給我滾————————!”
鬱新怎麼也沒想到,這濃眉大眼老實憨厚的蘇根生,怎麼也跟他那叔叔一個賤樣!
不過他心裡清楚,蘇根生和他玩笑一句,也是在主動示好,不想因為這件事把關係搞僵。
畢竟大家都是為朝廷做事,並沒有私怨。
呂宋、倭國、交趾三地出現動亂,雖然不需蘇根生親自帶兵鎮壓,但需要他從中斡旋,為三軍保駕護航。
六部裡,除了刑部現在不需要他去協調什麼,其他幾部都需要提前打好招呼,做好配合。
未來的一段日子,恐怕睡覺對他都是一種奢侈。
有時候他就納悶了,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二叔做起來就那麼輕鬆。
大部分事情到了他手上,很快就有解決的辦法,甚至不止一個。
有時候真懷疑二叔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就好像開掛了一樣。
協調完六部,蘇根生轉頭回了公房,直到天色漸暗才抓著奏疏匆匆出門,再次直奔武英殿。
他也不想去觸朱棣的黴頭,但涉及艦隊的調令,沒有陛下的虎符可辦不成...
翌日一早,江珩就接到聖旨密電,命他帶著東海艦隊開赴對馬海峽巡航,等候命令,隨時準備鎮壓叛亂。
永寧衛也同時接到旨意,出大琉球島向呂宋進軍,剿匪靖海。
而元江府、廣南府,貴州畢節衛等州、衛,開始頻頻抽調衛所老兵,向交趾開拔。
昨夜批複蘇根生奏疏的時候,朱棣一個字都沒有改。
一方麵他的章程確實沒什麼大問題,另一方麵也是有意在鍛煉他。
如今朝廷老的老、小的小,如蘇根生這般正值壯年的,又沒幾個信得過。
朱棣已經有意在為朱高熾培養他的班底。
如蘇根生這般和他家關係匪淺,能力很強,又不喜擅權結黨的官員,對朱棣來說就是無價之寶。
謹弟你想走朕攔不住,但蘇根生你必須給朕留下,哼!
傲嬌的撇撇嘴,朱老四轉頭又繼續把精力投向西北戰場上去了。
這個,才是大難題。